黑咕隆咚,我听到有谁被踹一脚,接着看见一个身影倒飞出去。
烟云飘渺,月亮透出一点点光。
凑着这点月光我看到,飞在半空的,是刘文龙。
这还了得?
敢打我兄弟?!
我跳起脚脚,扑向另一个身影。
牢牢抱住,老拳头狠狠挥下去。
“敢踹我兄弟,你特么找死啊臭老头!”
我边打边骂。
说来也怪,这货给我死死压制着,竟然不还手。
要说武力值,我肯定比不过刘文龙。
人家是童子功,从小练武。
我顶多算是半路出家,还不是自己踏踏实实练回来的。
这老头连刘文龙都能踹飞,怎么会打不过我?
我心里闪过一丝疑虑。
“尧哥儿,别打,我是刘文龙!”
给我压制的人发出一声低吼。
我愣了一下,定睛一瞧,果真是刘文龙。
“靠,怎么是你?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被踹飞了。”
刘文龙推开我,灰头土脸爬起来。
“这老东西厉害的很,会遁,都是障眼法。”
我一惊:“遁术?查克拉?火遁土遁?”
“啥跟啥啊,你回头看看,还有人没了。”
刘文龙有点郁闷。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连人带车加棺材,都特么不见了。
我一拍大腿:“狗娘养的,真狡猾。”
“追吧!”刘文龙也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一应物品给我。
这些都是我的东西,啥宝葫芦啊,雷击木手串啊,还给我一张纸巾,让我把戒指擦干净。
我都照做了,他又从兜里掏出个东西。
我一看这东西,有趣了。
那玩意儿活灵活现,一个草编的蝈蝈儿。
“这是干啥?”
“蝈蝈儿寻鬼,老东西身上阴气重,虽然是活人,也能凑合用。”
刘文龙急忙解释,手捏个诀,草编蝈蝈就在他手指尖环绕一圈,然后放在地上,双手猛的一拍。
一股风扑过,草编蝈蝈往前蹦哒一下。
我一脑门黑线,该不会就打算这样一直扑哒出去吧?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远远超出我认知。
就见那只蝈蝈,一下一下,自己居然扑腾起来,朝某个方向蹦去。
“尧哥儿跟上啦!”
刘文龙喊了一声,拽着我跟着蝈蝈走。
虽说这小东西动力小,可续航力持久。
我和刘文龙一路跟着,来到一条小巷子。
依旧是黑咕隆咚,而且很脏。
两旁都是酒店、旅馆,这条巷子根本就是个垃圾场。
到了这里,蝈蝈不蹦哒了。
“怎么回事?”我问刘文龙。
刘文龙收起蝈蝈,低声道:“人就在这里,别急。”
说话间,呼啦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被人从黑暗的巷子深处扔出来。
刘文龙大叫一声不好,把我拖开挡在身后,自己冲那东西扑过去。
黑漆漆,我看到那东西似乎是板车?
“文龙小心,别硬碰硬!”
为时已晚,就听咔嚓一声,板车已经撞到刘文龙身上,推着他呼啦啦倒飞出去,直接砸在地上。
我慌神了,赶紧上前挪开板车,这东西死沉死沉的,刘文龙给砸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眉头紧锁。
“没事吧?”
“我、我没事……”
话音未咯,我背后遭了一脚。Χiυmъ.cοΜ
咣叽,给我踹出去老远,给老子踹的差点背过气去,趴在地上,挣扎着翻过来,却是爬不起来。
后背那叫一个疼啊,眼冒金星的。
那老头站在刘文龙跟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嘿嘿,年轻人,体能还不错,可惜,火候差了点。”
说完他双膝一弯,拔地而起,跳起来足有2米高,直接越过刘文龙,落在我跟前。
这位也是狠,二话不说,扬起巴掌就冲我脸上呼下来。
你说你咋不按牌理出牌?
恐怖片里,这会儿反派不是应该说几句废话,给主角争取一点时间吗?
莫非他不是反派?还是说咱不是主角?
我脑子嗡嗡的。
他动作又急又猛,根本不给我留任何思考的时间,下意识地就爬起来,抱着他的那只手,大吼着给推出去。
他巴掌没来得及落下来,胳膊就给我抱住了,只好用另一只手,咚咚咚往我后背锤。
本身我后背就受了伤,再锤更冒金星了。
可这时候管他疼不疼,咱得活命啊!
刘文龙眼瞅着受伤不轻,这时候我要不发力,俩人都得死。
我就咬紧牙关硬撑着。
他打我一拳,我就咬他一口。
别怪我上嘴,两只手抱着他胳膊,一直撸到胳肢窝,我不敢松手,只能动嘴了。
别说,咱牙口还不错,死老头给我咬了两口,竟然也疼的闷哼。
“狗东西,属狗的?”
他骂我。
“你老子我就是属你爹的!”我怼回去。
功夫上打不过,嘴巴必须得赢。
“死鸭子嘴硬,你给我……”
“你给我闭嘴!”
忽然一道清丽的嗓音传来,给我弄得一愣。
咱这战场上,都是纯爷们儿,哪来的女人?
不等我回过神,一股香风扑下来,接着我就飞起来。
严格地说,不是我飞,是老头飞。
谁把他给打飞的,连带我一起飞。
飞到一半,有人抓住我胳膊。
“你去哪?没出息的东西,气死我了。”
我听清楚了,这是赵绫啊。
关键时刻,我小师父来了。
我就笑,笑着笑着就哭了,今晚特么差点死掉。
“哪里跑!”我又听到赵利三的声音,更放心了。
老爷子功夫别看平时挺风流,关键时刻是一流。
那老头估计遇到劲敌,也不敢恋战,爬起来就跑。
赵绫将我扔下就追。
这条垃圾巷,眼瞅着就只剩下我和刘文龙。
我跑过去扶起他:“兄弟,没事吧?我把你给害苦了。”
刘文龙咳嗽几声:“我没事尧哥儿,这不关你的事。赵前辈她……”
这货一遇到赵绫就犯花痴。
我一脑门黑线:“先别管她,我带你去医院。”
给赵绫发了个消息,我就带着刘文龙回到车子旁,开车前往特管局医院。
戴眼镜的漂亮姐姐一顿检查,给开了点药,就赶我们走。
“没什么大问题,回去按时服药,一个礼拜以后再来复诊。还有,都什么年月了,别有事没事拿自己的身子去拼,要懂得用武器知道不?”
她这话,也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对刘文龙说。
今天我没看到夏晓菲,问小姐姐,人家也不回答我,只让我好好呆着,过几天有任务给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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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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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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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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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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