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道啊!”
扭啊扭地走开了。
她很有问题。
不过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我要追杀她,并严刑拷打的计划。
电话是夏晓菲打来的,问我怎么还不去。琇書網
我一边打开另一只药瓶,一边回答她,已经整装待发。
“早点去了,回来给我总结一下,我好写报告。”她说。
“嗯,晓得了。”
敷衍完夏晓菲,我看了看另一只药瓶。
还好,这颗药丸在,赶紧吃下,并紧急联系赵绫。
她给我留下两次的量,说明这段时间她不会再跟我联系。
要是断了药,红衣小姐姐可就找上门来咯。
我暂时还不能死。
给赵绫发完消息,面无表情地和刘文龙一起吃了早饭,吃过之后,按照早餐的量和品类,我转了12块钱给他,然后拿起包和手机就走。
刘文龙追出来,问我:“尧哥儿,你给我钱干啥?”
“aa啊!哪能白吃你的。”
我笑呵呵地说。
“尧哥儿你在生气啊?”刘文龙总算看出来了。
我得治治他。
这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沈旎做狗腿子。
现在仔细想想,他好像是沈旎安插在我身边的摄像头。
这也太气人了。
“走吧,去金水镇。”我假笑地邀请他先出门。
结果刘文龙不知所措,同手同脚,顺拐着出去了。
去金水镇的路上,他不咋说话,后来告诉我:“尧哥儿,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啊。”
“那你就说,是不是沈旎派你来我身边卧底的?”我趁机问。
“是。”他总算承认了。
“行,以后别这么干了,咱就还是好兄弟。”
他不说话了。
嗡嗡嗡!
手机一震,我拿出来一看,沈旎发消息来。
“亲爱的,在工作呢?路上注意安全哟。”
我火那个大,谁特么是你亲爱的?
是你亲爱的,你给我一分钱吗?
戒指套大拇指上,干啥都不舒服,摘又摘不掉,难道要我剁掉手指头嘛?
火大火大!
我就没理她,可关掉微信的时候,我忽然有看到那个头像。
这次我小心了,先签后看看路况,再仔细看手机,可那个头像又不见了。
真是日了哈士奇。
不过现在是工作中,我还是努力克制情绪,和刘文龙讨论步骤。
最终我们决定先去老夫妻家,陈家的事,得谨慎点进行。
这对老夫妻,男的62岁,女的59岁,都是金水镇本地人,一辈子卖云吞面为生,早出晚归十分辛苦,赚取一点微薄的收入养家。
老汉40岁取老婆,老婆是流浪过来的女人,他们中年得子,儿子出事的时候刚满十八岁。
这些都是夏晓菲给我的信息,到了地方,我们稍加打听,便找到这对老夫妻。
主要是他家的遭遇太惨了,金水镇这些年,就没出过什么恶性案件,陈家是一件,他家是第二件。
我们是在他家摊位前找到他们的。
当时生意不咋好,老两口准备收摊儿回家。
我和刘文龙早上都没吃饱,干脆就在这里买了两大碗云吞,顺便和他俩聊天。
“大叔,你是本地人啊?云吞包的真不错,馅大皮薄,真香/”
我给吹一顿彩虹屁。
老汉脸色有点发青,根据我既往经验判断,这就是典型的鬼闹的。
他身旁,老太婆的神色有点不像正常人,疯疯癫癫,又不是那种狂躁类型。
“是啊,我在这里做买卖好些年了。”
老汉被夸,喜滋滋地说。
不过这份喜滋滋,其实是掩盖在一片愁容之下的。
“就您老两口?”
我故意问。
老汉愣了愣,落寞道:“本来还有个儿子,死啦!”
“哦?真可怜。”我掏出手机扫码,故意多给了十元钱。
老汉听到支付宝到账消息,很惊讶地看着我:“小伙子,你给多了。”
“没事,就当您陪我唠嗑的钱了。”我笑笑。
他则是呆呆地看着我,然后叹口气。
“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死啦,被天杀的害死的。”
我看起来那么年轻吗?都22咯,他儿子去世的时候18岁,好像就是去年的事。
“哟,那真可恶,凶手抓住了吗?”我问。
“说是抓住了,可是……”
老汉犹豫着。
“大叔,您是有啥难言之隐吗?您瞧,我朋友,正宗道士下山……”
我趁机介绍刘文龙出场。
刘文龙打个手势,跟老头打招呼。
他一本正经起来,能博取所有人的信任,当然,除了帮沈旎做卧底这一点,他是真的没得毛病可挑。
老汉眨巴眨巴眼:“真的?”
我点头:“真的,茅山道士,看事儿一流。大叔,恕我直言,您是有事缠身啊。您看这点儿,街上人正多,虽说不是吃饭的点,可也有买卖做,您咋收摊了呢?”
老汉叹口气,哭唧唧道:“小伙子,真给你说对了,我得赶紧回家啊。”
我道:“别急,等我吃完了,帮您一起收拾,送您回家。”
“谢谢了!”
他拿了个板凳在我跟前坐下,我给他云烟,点上抽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老汉说,儿子是有一天早上,出摊儿之后,忽然就失踪的。
“我还记得那天买卖特别好,人多,我手忙脚乱的。我这婆娘虽然憨傻,可能做活儿,包云吞很快。她包我煮儿子卖,煮着煮着,有人就喊,咋没人收钱呢?”
时间拉回一年前的那天早上,初夏,天气已经很热了。
小摊儿前围满了食客。
老汉家的云吞量大质优,价格低廉,是众多打工仔上班前的首选。
可这一天,买卖乱套了。
老汉找不到儿子。
后来有人说,看见他儿子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再后来老汉报警,四处贴寻人启事,没用。
半年多后的一天,警方找上门来,老汉才知道,儿子已经死了。
“死的惨哟……”
老汉哭着跟我说。
他看到儿子躺在那张解剖床上,就跟一匹刚从冷库里出来的猪肉一样。
惨白的脸孔,扭曲的身体,脖子都快跟肩膀分家了。
胸口还被拉开一道大口子,那是法医鉴定时必须做的事。
警方告诉他,他儿子是被害死的,尸体在冷柜里找到,因为冻过,一时无法判断死亡时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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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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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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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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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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