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碗走进来,狐疑地看了看我俩:“新郎官儿怎么在这里?”
“哦,他来叫我去干活。”我回答。
“干活?你干什么活?简直是乱弹琴,弟弟,快吃饭吧。”
大姐对我的态度冰冷如雪,递给我碗的时候,她尾指还抠了一下我掌心。
我虎躯一震,遍体恶寒,还得跟她堆笑脸。
“谢谢小姐姐!来,红毛菜喂给你。”
旁边,刘文龙发出德牧一样的低吼声,我回头一看,这货嘴里口水滴滴答,眼睛猩红,盯着红毛菜。
“吼!我也要吃!”
靠,这演技,不去拿小金人太可惜了。
大姐一把推开他,护着我:“不许欺负我弟弟!弟弟,你吃,大口吃!”
我冷汗淋漓,好一出姐弟情深,可这红毛菜咱不能吃啊!
刘文龙身强体壮,即便是这帮五大三粗的大老娘们儿,也惧怕他的雄壮体格。
不过在小姐姐爆发的母性力量威慑之下,他还是很快败走。
他走后,小姐姐才转身,脸色蜡黄地对我说:“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嗯嗯,谢谢姐姐!快吃红毛菜!”
我趁机把红毛菜喂给她,她一脸娇羞地吃下去。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我没怎么见到刘文龙和赵绫。
傍晚,姐姐又给我送饭,如法炮制。
不过这一次,她吃完红毛菜的刹那,秦妈妈忽然出现。
秦妈妈狐疑地盯着我,还有小姐姐唇边可疑的痕迹。
“你俩在干嘛?”秦妈妈厉声问。
我想起昨晚上的梦,梦里秦妈妈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有死神镰刀,对她忌惮几分。
小姐姐肯定是更怕秦妈妈,两腿发软,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赶紧说:“没啥,我们就在聊天。”
秦妈妈的目光,在我俩身上扫来扫去。
她走到我和那个姐姐跟前,像只狗一样在我俩身上嗅了几下。
当时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
我不太清楚,如果这几天没吃红毛菜的事被发现,会面临怎样的结局,反正不是喜剧结尾。
夜晚如期而至。
我激动地在屋子里转圈圈。
赵绫没回来,我点上灯,希望她回来,又不希望她回来。
“如果赵绫被控制了,那她回来就会成为绊脚石。”
“可如果我就这样扔下她不管,岂不是畜生?咱来这里是干嘛的?”
“实在不行,就给她打晕扛走。关键是,我打的过她吗?”ωωω.χΙυΜЬ.Cǒm
我纠结着,赵绫就推开门进来。
她脸色苍白,眼神冷漠,走进来瞟了我一眼。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赵绫明显更没人性一点。
“干嘛?”赵绫没好气地问。
“你回来啦?我、我等你好久了。”
我说。
“等我干嘛?睡觉!”
她要吹灯,我给拦住。
“等会儿啊,一天没见,十分想念。看你怪累的,干嘛去了?”
我本意只是拖延时间,以便自己能够做个决定。
刘文龙又被拉进洞房,我也不好干预这种事。
何况,我觉得对面房间很危险,咱要是去了,绝对有去无回。
“你管我干嘛?”赵绫翻白眼。
“脾气真大。”我假装害怕,小声嘟哝,实际上,心里头已经做了决定。
赵绫啊赵绫,今天就别怪徒儿对你不敬了。
我决定学电视上的样子,砍她脖子,给砍晕带着一起逃走。
虽说赵绫一定是中蛊了,可刘文龙肯定能想到解救的办法不是吗?
赵绫把我当白痴,当敌人,冷漠地喊我上床睡觉。
趁她转身之际,我手起掌落,狠狠砍在她后脖子上。
咔!
赵绫脖子发出骨节摩擦的声音。
我手掌火辣辣的,心情很忐忑地盯着她。
她也不吭声,身子一僵,老半天没动态。
咱也不知道要砍晕一个人,得需要多大力气。
不过看这样子,怕是刚才力道不够。
“再来一次!”
我咬咬牙,心里对她说声对不起,再次手起掌落,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朝她后脖子砍去。
就在即将砍中的一瞬间,赵绫忽然转过身。
咔!
这一掌劈在她脸上,从脑门到鼻子,正中中线。
尴尬了。
“额,你、你没晕啊,抱歉哈,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我赶紧后退一步。
她脸上出现一道红色竖纹,鼻血流出。
赵绫摸摸鼻子,再看看我,一言不发,像个母老虎一样扑过来。
那样子太凶了。
其实我本可以跟她撕巴一下,但心虚啊,毕竟刚才偷袭她了,还给人砍成这样,于是只剩下落跑的份儿。
这屋子才多大啊?
赵绫给我追的满屋子跑,还不敢出声。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门被推开,我一个侧滑步躲开,赵绫咣叽,撞门上。
这一次,她脸上又多了条竖纹,还肿了。
即便是中蛊的状态,她也不由自主捂着鼻子蹲在地上,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刘文龙走进来,诧异地看着这一幕,悄声问我:“咋啦尧哥儿?”
他乍一看穿戴整齐,实际上衣服扣错位,脖子上还有颗小草莓。
啧啧,这是真为事业献身了。
“我寻思把她打晕带走,谁晓得……”
刘文龙二话不说,手起掌落,咔,轻描淡写,赵绫就昏倒了。
他脸红耳赤地说:“我不敢碰,你背着她,咱们赶紧走!”
“好!”
我提起赵绫的左手左脚,吃力地将她扛起来,一出门,咣叽,她脑袋又撞门框上。
“卧槽,师父,我可真不是故意的。”
刘文龙同情地拍拍我肩膀,又心疼地看看赵绫,一脸便秘的样子。
“哎,快走吧,免得她们醒过来。”
我仨小心翼翼离开屋子,天空飘着蒙蒙细雨。
擦!
为啥每次老子要逃走,都会下雨呢?
这是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刘文龙指了指前面,门没开,不过院墙一角堆着一堆木柴,很结实,可以踩踏。
我们便从这里溜出去,到了巷子,刘文龙才说:“尧哥儿,咱俩兵分两路。”
我冷汗淋漓:“别啊,这样咋分两路?”
刘文龙苦笑道:“咱必须得分头行事。”
他从兜里掏出两部手机,一部是我的,一部是赵绫的。
“你从哪找到的?”我惊奇地问。
“别管啦,带好手机,看着时间,到午夜三点钟就开始动手……”
接着,他跟我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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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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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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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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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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