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周涛也是个精神小伙,长得不丑也不矮,为啥娶媳妇难,是因为他家里有弟弟,还有个寡母,很穷,弟弟才12岁。
对于女方来说,你一农村娃,没钱拿彩礼也就算了,家里还有累赘,媒人都不爱去他家说亲。
他拿到钱就回老家,在小城市里工厂打工度日。
靠着那些钱,在家乡县城买了一套房,准备娶媳妇。
媳妇还没娶到,某天早上去上班,在路上被半挂车撞了,脑袋挤得细碎,当场身亡。
还有孙大嘴,那个矮壮的帮凶。
“这个孙大嘴死的很惨,他分到钱之后,就没再工作了,搞得跟几十万能吃一辈子一样,就在老家吃喝嫖赌,没事钓鱼。”
徐森说起孙大嘴的死,的确是又惨又离奇。
钓鱼的时候,孙大嘴钓上一条大鱼,结果人没鱼力气大,被拉到河里溺死了。
可你要说溺死,这也不准确。
因为他被捞起来的时候,嘴里塞着一条大鱼。
很难说他是被鱼堵住气管憋死的,还是被水淹死的。
而他被捞起来,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大夏天,已经是巨人观状态。
“我找到周老大家了,准备去一趟,是他老家。”徐森说。
他声音很是低沉。
“行,那我和刘文龙先在这里净个宅。”我说。
“我妹这边,麻烦你们帮忙照应点,她一个女人带仨孩子,现在老大有点叛逆,不容易。”
“好,交给我。”我拍胸脯保证。
就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徐森去湘西周家老宅,我们则在芒果市呆着,随机应变。
徐森去了湘西之后,徐作家就带着三个孩子来别墅住了。
虽说三个大人三个孩子有点挤,可她觉得这样才有安全感。
她母子四个睡主卧,我和刘文龙还是睡原先的房间。
当天晚上,徐作家就跟我说了件事:“小李,老是做梦梦到我老公,这是不是有问题?”
“你老梦到他?!是怎样的情况?也不一定都是有问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普通人大部分梦到去世的亲人爱人,都是忧思过度导致的。”
我说的这也是实情。
真是因为撞鬼导致的噩梦,简直比我现在出门买张彩票,立马就能中五百万的概率还低。
“可是梦里很可怕……”
徐作家告诉我,她梦到的丈夫,都是歪着脑袋,就是那种脖子完全断掉,头部不得不依靠肩膀支撑的诡异角度。
梦中她丈夫总是叫她的名字,声音很凄惨,说自己死的很惨,日子很难过,还说要她一定要小心,照看好三个孩子。
我一听,这可不是忧思过度,这里边有事。
“他亲口跟你说的吗?”我问。
“不,他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啊啊地叫,很着急,我猜是想跟我说这些。”徐作家道。
我一脑门黑线,感情那么多话都是她幻想出来的。
那意思,她梦到丈夫,丈夫站在跟前,很着急。
女人啊,有时候就是想象力太丰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问徐作家。
徐作家想了想,回答说:“有一个礼拜了。”
“你丈夫去世多久了?”
“前不久刚上完五七坟。”
我恍然,把刘文龙叫过来,俩人一合计,她老公的确是死的蹊跷,我们恐怕得招魂试试。
晚上,等三个孩子睡着了,我们就开始招魂仪式。xiumb.com
这可跟上次不同。
死去的周二娃是近乎神形俱灭的状态,没办法招来魂魄,而徐作家的老公则不然。
刘文龙有一百种方法能找到他。
果不其然,仪式开始之后没多久,这栋房子内,就突然变得阴惨惨。
本身灯都关了,只点了几根白蜡,风一吹,其中一根差点灭了,我赶紧给护着。
屋内变得森冷,好比空调打到18度,冷气一个劲地往毛孔里钻。
我连打几个喷嚏,一抬头,却是发现客厅尽头角落里,有一个黑影,歪着脑袋站在那里。
“是金大阳吗?”我问。
金大阳就是徐作家老公的名字。
此刻,刘文龙在作法,我面对着客厅沙发,徐作家和我隔着饭桌对坐。
她激动地问:“是大阳吗?”
我摇摇头,示意她先别急。
那个黑影发出模糊的、沙哑的声音,听过丧尸的叫声吧?差不多就是那样。
声带上仿佛粘满沙粒,听的我耳朵难受。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这时我才发现他左脚从脚踝处断了,整只脚侧翻,擦着地面拖行。
我记得徐作家说过,他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死的,全身的确有多处骨折。
基本上没跑,就是金大阳了。
金大阳走到茶几旁边就停下来,距离饭桌至少有2米多。
视线模糊,我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他很着急很怨。
“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跟我说。”
他便缓缓地、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外面。
又指?外面那么空旷,你要指哪儿啊大哥?
我还想问他什么,他却是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微风吹过蜡烛,烛火摇曳。
我跟刘文龙说明情况,刘文龙道:“走了,残念是有,但不大,给做场法事,安个魂吧。”
“好,只要能让他安息,我多少钱都愿意出。”
徐作家急切地说。
她眼睛里噙着泪,可见两夫妻的感情很不错。
毕竟有三个娃呢,感情不好,也不至于生那么多。
“行,这没问题,你稍等一下。”
我起身去卧室拿来合同,让她看了一眼,便签下了。
安魂不是啥大事,这栋房子的问题,也有夏晓菲、特管局那边支付,所以我也没狠要钱,只收6666,意思一下。
当晚就把安魂的事安排上。
刘文龙是主事人,母子四个跪在旁边,哭着烧纸钱。
我则是站在落地窗旁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刚才金大阳指着这个方向,啥意思?
茫茫夜色中,整个山谷十分幽静。
路灯亮着,绿油油的草坪好像一条毛毯覆盖在大地上。
有巡逻的保安,骑着电动车经过,灯光闪一下,划过窗户。
远处的别墅都是黑灯瞎火的,除了偶尔来度假,这些屋主很少会到这里来。
倒是有一栋别墅,似乎是在装修或者是维修,旁边有一些工程车停着。那别墅距离这里,少说一千米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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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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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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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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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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