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大的鬼,就两种,一种已经修炼成仙,脱身成为鬼差,另一种则是超级冤鬼。
用刘文龙的话说,那就是最顶级的厉鬼,早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我听后吓一跳,包子也不香了,怔怔地问他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和钱阳家那次有关系?”
钱阳利用房子做棺材,让别人替自己去死,而他自己其实也是中了圈套,成为另一个人的替死鬼。
那一次我们的解决方法是骗鬼差,现在是不是鬼差来报复,这可说不准。
我一脑门冷汗:“那就是说,我暂时看不到鬼咯?”
刘文龙点头。
“那不完蛋了吗,我看不到你也看不到,咱俩被鬼玩呢?”
刘文龙抓抓脑壳:“再想办法吧。”
“那我这以后还能变回来吗?”我居然有点着急。
这要是看不见,红衣小姐姐站我跟前跳海草舞我都感应不到。
“能,要不了太久,他们估计也就是泄私愤,其实这样做了,我反而安心。”刘文龙呵呵憨笑。
“为啥安心?”
“他们泄愤了,就不会再要你命了。”
我一脑门黑线,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刘文龙又说:“我只是在猜测哈,毕竟你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不过要是鬼差干的好事,咱们就得解决一下,否则会很麻烦。”
“怎么麻烦?”
刘文龙挠挠头皮:“大概就是倒霉吧,喝凉水都塞牙缝的那种,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搞定的。”
我气的差点晕倒,不过倒是学了一个新的知识点,鬼遮眼原来还有这么高端的玩法。
我俩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哧哧哧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喷射。
跑出去一看,水龙头坏了。
一股水流狠狠冲出来,洒的满院子都是。
这搞得我俩手忙脚乱,邻居还来埋怨。
这位埋怨的邻居,就是冯静的老公。
他站在栅栏墙旁边,阴沉着脸说:“你们住在这里可以,能不能别骚扰别人?”
“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没骚扰谁吧?”
“你们的水都喷到我家院子,刚洗的衣服又弄脏了。”
他指着旁边的晾衣架说。
“哦,那真是抱歉,不过这水应该不是脏的。”
小老头急眼了,指着我说:“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我很是纳闷,他哪来那么大火气,看样子似乎不愿意我们住在旁边。
“用嘴皮子说话,用声带发音,咋啦,你有意见?”
我一瞪眼,准备跟他开战。
不过这家伙也就是个动嘴不动手的主儿,见我真生气了,反倒怂了。
我负责跟他扯皮,刘文龙找到水闸,直接关了,总算是消停了。但我俩也被喷成落汤鸡,又跟人小吵一架,十分不爽。
回到屋里,我们擦了擦身上的水,换了身衣服,就这么干熬。
也不好出门,我坐在窗前,刚好可以看到斜对面小江家。
这会儿功夫,小江又跟她妈吵起来了。
隔得远,又在屋子里,我也听不清她俩吵吵啥,只是突然庆幸。
“好家伙,幸亏老子是天煞孤星的命,以后应该不会有老婆孩子。要是天天家里跟战场似的,我不得烦死。”
就这么,一点点熬到傍晚。
晚上我俩吃泡面,不打算动餐饮费,世道艰难,能省点就省点吧。
吃完饭,我把沙发打扫干净,坐垫一摆,背靠着窗户打游戏。
别说,小破沙发,坐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刘文龙出去扔垃圾,没多久,我听到自来水呼啦啦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外面洗东西。
“文龙,你干啥呢?泡面盒子还要洗一洗?”
我随口问。
刘文龙没答应。
我忽然一激灵,不对啊,刘文龙不是出去倒垃圾了吗?
而且,因为水龙头坏了,我们还没报修,暂时把水闸给拉了。m.χIùmЬ.CǒM
我凑,这是哪来的自来水声?
而且就从我背后传来,分明是院子里的水龙头,就在窗户下。
嗖!
就在那一瞬,一股冰冷的感觉从尾巴骨直接往上冲,直到天灵盖。
我感觉自己全身所有的毛都竖起来了。
缓缓地回过头,其实脑袋刚转了30度左右,我眼角余光就瞥见窗玻璃上,有一个影子,正低头对着水龙头冲洗什么。
看那专注的模样,好像是在做家务,很平常的模样。
可你平常,老子不平常啊!
你特么是谁?
我唰一下转过头,企图借助这迅猛的速度,迫使那家伙自动消失。
在这复杂的时光里(鬼遮眼+药物副作用),老子不希望见到任何好兄弟。
可事与愿违,我回过头,她还在。
一个女人,看不真切面孔和年龄,但从穿着判断,应该在20-30岁之间。
头发到肩膀附近,正低头认真地洗东西。
洗完东西,她又端着一个不存在的锅或者盆,匆匆地从窗口经过。
从头到尾,她都好像没发现我,又或者压根不理会我。经过窗口,直接推开门走进来,又直奔厨房。
厨房里虽然有简易灶台,可没有抽油烟机和厨具,但她进去之后,居然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做饭一样。
我神经紧绷,悄悄站起来,蹑手蹑脚靠过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户型面积不小,可厨房却不大,拢共也就四五平米,站在门口位置一目了然。
厨房里鬼影子都没一个,我愣了愣,去哪了?
突然间一张惨白的面孔从厨房门背后探出来,差点怼我脸上。
她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我。
“你在找我吗?”
那女人一字一句地说。
我毛骨悚然,手机啪掉脚背上,也幸亏是砸在脚背上,否则屏幕非碎不可。
下意识地闭上眼:“不找你找谁,你是谁?在这里干嘛?”
噗!
她没回答,反倒是冲我吹了口气,冰冷阴森恶臭,是鬼无疑。
“尧哥儿,我回来了,你干啥呢?”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刘文龙兴冲冲地从院子进来。
厨房门和这道门之间隔了不到两米,他看到我的样子,愣住了。
“尧哥儿,怎么了?哟,你被踢了,队友骂你了。”
刘文龙过来捡起手机。
我冷汗淋漓,睁开眼看看四周,包括厨房,并无鬼的踪影,这才松口气,把刚才的事跟他说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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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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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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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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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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