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抚慰了我浮躁的灵魂,继续看视频吧。
我躺在沙发上,一手拿手机,一手夹烟,抽着抽着,忽然觉得不对,我这烟怎么不往上飘,反而往旁边飘呢?
它横向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蹲在我耳旁,使劲吸一样,吸力还蛮大。
我吓一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左右看看,再看烟,一根烟都快抽完了,此刻白烟倒也正常,没向哪儿倾斜,难道又看错了?
我冷汗淋漓,此时屋子里黑咕隆咚,只有茶几上的那节蜡烛在燃烧,风扇依旧在吹,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灯光随着风动而舞,显得很不稳定。
“擦!越是这种时候越怕黑,越怕什么它越来什么!”
这要是在我习惯的环境倒也算了,比如我现在住的出租屋,虽说是出租屋,虽说房东老太婆十分诡异,整个楼道都阴森森的,但我熟悉啊!
在屋子里,闭着眼我都能找到厕所,摸到灶台,可这里不一样。
我就知道这是个两室两厅的格局,可现在连厕所的方位我都忘记了。
有点懵逼。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被我给熬过去,真是太漫长了。
好容易熬到10点半,我叹口气,望着客厅正中摆放的棺材板,琢磨要不要现在就躺上去算了。
丁零零!
安静昏暗的屋子里,忽然传来手机铃声,就在我手边,吓我一大跳。拿起来一看,这次电话是刘文龙打来的。
“喂,文龙,咋样?”我迫不及待地接通电话。
“我这边到位了,你咋样啊尧哥儿?”刘文龙声音听起来挺沉着,我稍稍松口气。
“我特么停电了,不对,是灯坏掉了,电还是有的。”
不然手机没电,估计我就彻底崩溃了。
“哦,尧哥儿,一会儿你躺棺材上,千万别拿手机啊,还有,手机最好关机。无论发生什么动静,都要保持冷静。”
他一再叮嘱我。
“好,可为啥不能拿手机?”
我还指望躺着无聊的时候,能看看小视频呢。
“唉,万一突然有消息或者电话,会引起阴差怀疑的。”
“那好吧。”
“尧哥儿,今晚上特别重要,一定别大意,最好最好别睡着。”
“这又是为啥?”我崩溃,那躺着睡不睡得着,不是我说了算的,睡神来了,谁也挡不住。
“睡着了你可能会翻身会打呼噜会放屁,一切都是破绽。”
“好吧,唉!”
他又安慰我几句,表示明天一定见得到太阳,然后挂断电话。
我叹口气,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手机,甚至还抱起来亲了一口。
现代社会,人有多离不开手机,这不用我描述吧?
还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电,刚才充了一些,不必再充电了,明天回家好好充。
抱着这种期冀的心态,我拔掉充电线,把手机和充电器一起放在茶几上,就在蜡烛旁边,然后吹灭蜡烛,小心翼翼躺在棺材上。
不能动,闭着眼,还不能睡觉,这简直是比古代十大酷刑还残酷。
棺材板可不是床板,有些地方没刨平,而且是二手棺材板,躺着硌得我浑身都疼。
关键是,这时候心理作用出现了。
我觉得黑暗之处,哪哪儿都是好兄弟。
门口是不是有黑影?在瞧着我吧?
头顶天花板,好像也有人在飘动,藏在黑暗里,青面獠牙朝我扑下来。
我又不敢大口喘气,只好忍耐着。
渐渐地,困意袭来,我这眼皮子跟压了铅块一样沉重。
手机不在身边儿,咱也不知道时间,就这么熬,干熬。
也不知过去多久,我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哗啦哗啦,好像锁链在地上拖动。
但那个声音非常空灵,好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过来,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我心狠狠地揪起,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其实刘文龙并没有说要屏住呼吸,可忍不住,肾上腺激素飙起的时候,你的身体仿佛就不属于你了。
哗啦、哗啦!
锁链拖动,很缓慢,从楼梯一直往上延伸,直到门口停住。
我咽口唾沫,微微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黑咕隆咚,啥都看不见,还有玄关柜挡着。
可我就是想看,想知道黑暗里,藏着个什么怪物!
被窝理论在这里不适用,毕竟咱也没被子,不能把自己藏被窝里当鸵鸟。
锁链拖动声,到门口就戛然而止了。
声音出现时我就屏住呼吸,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来了,可这一停下来,就彻底没动静了。
那就像是一只靴子落地,另一只靴子却迟迟不见动静一样,我都快憋死了,他们也没进来。
整栋楼仿佛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你到底是来啊还是不来啊?”
我正想着呢,就看到大门口处,忽然有一团烟飘起。
惨白的光投进来,在烟和光中,我看到两个青面獠牙的家伙,手里拿着锁链,向我张牙舞爪扑过来。
我拼命挣扎,可锁链带刺,每一根刺尖锐无比,直接勾住我骨肉,弄得我血肉模糊,巨痛无比。
“跟我们走!”
那两个家伙吼。
“放开,我不走!”我忍着剧痛拼命挣扎,越挣扎锁链锁的越紧,甚至穿透我锁骨、肋骨,朝我心脏捅去。
“完了,死定了。”
我一哆嗦,睁开眼,原来是场梦。
“我去,刘文龙让我别睡,我咋还睡着了?”
现在真是草木皆兵,哪怕是再正常的响动,也让我一惊一乍,关键你还不敢动。
纵有一脑门冷汗我也不敢擦,就这么熬着。
忽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朝我脸上贴过来。
刚松开的气马上又提起来,心悬到嗓子眼。
咕咚、咕咚!
感觉心跳跟打架子鼓似的,真怕他们感受不到我呼吸,却能听到心跳声。
那绝对不是幻觉,大家应该知道那种感觉,哪怕是在黑暗中,你闭着眼,只要意识清醒,都能感觉到面部有没有东西。琇書網
就是那种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脸庞附近晃来晃去,最后绕到我左侧,冲我耳朵眼儿吹气。
我似乎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什么:“抓走!”
很小的声音,却非常清晰。
这直接给我吓懵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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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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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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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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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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