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听着慧姐的描述,却是觉得从骨头缝里发冷。
其实事情对于我们来说,不算多恐怖,可不知为何我们会发自内心的害怕。
“原本出了那些事,我们以为是运气不好,就去寺庙求签,还请人来净宅,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慧姐抹着眼泪说,“可那晚上,我们都睡下了,我记得是礼拜五,我大女儿从寄宿学校回家……”
深夜3点钟,这栋豪宅内所有的人,都被一声尖叫惊醒。
叫声来自女儿们房间。
我很好奇地问:“慧姐,请问是哪个孩子的卧室?”
她苦笑:“我两个女儿睡一间卧室,都在2楼。”
“为什么?家里卧室应该足够才对。”我更好奇了。
这总不会是重男轻女吧?
我听得出慧姐很疼爱女儿们,对儿子的执念,也是源于千年来的传统而已。
“雪艳和雪萱从小感情好,小女儿又胆小,一直粘着姐姐睡,小时候一张床,长大一个房间。”慧姐解释。
“哦,您继续。”
大家都爬起来,冲到女儿们卧室,发现发出尖叫的是大女儿,她躺在被窝里,一个劲地蹬腿,很痛苦的样子。
眼泪从她眼角流出,枕头都打湿了。
“任凭我们怎么叫,她都醒不过来,一直哭喊了半夜,天亮了,鸡叫了才不哭不闹,睡了一会儿。”
慧姐表示,早上醒来,两夫妻都很关切地问女儿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雪艳却没事人一样表示:“你们在瞎说什么啊,我没做噩梦啊,昨晚上睡得很沉。”
“姐姐你昨晚上吓死人了。”雪萱说,“一直哭,我们都睡不成,早上隔壁邻居还来抱怨呢,被爸爸骂回去了。”
小儿子也说:“对啊姐姐,昨晚上你在哭,我在你房里打地铺呢。”
雪艳很震惊:“真的假的?”
雪萱拿出手机:“看,我都拍下来了。”
看到视频,雪艳久久不语,那之后性格就变了。
“我女儿原来是很开朗活泼的,青春期虽然有点叛逆,但和家里人都处得不错。那之后呀,就像变了一个人。”
慧姐越说越难过,眼泪流不停。
我劝她别伤心:“凡事都有缘由,找到开头,抽丝剥茧,就能解决问题。对了,今天是礼拜五,雪艳会回家吧?”
她苦笑:“最近都不会了。”
“为什么?”
“我们送她去疗养院住。”
“疗养院?”我很震惊。
其实这个所谓的疗养院,大家心里都清楚,跟精神病院没啥区别。
正常人,哪个希望自己的孩子住进精神病院呢?
慧姐泪水涟涟:“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帮我,不管多少钱,只要我们这个家能恢复原样就好。”
“好,不要急,我们先去见见雪艳再说。”
其实我们聊天的时候,刘文龙一直在观察、感受这座宅子。
从外面看,我们觉得宅子只是不祥,后来刘文龙偷偷告诉我,这宅子里有脏东西。
地缚灵大家可能有些记忆模糊了,之前浩浩小姨的男友,陈稀明,他死后就变成地缚灵。
深重的怨念,强悍的能量,一切都像是生了根,将灵体牢牢束缚在他死亡的地方,永生永世逃不脱。
这样的灵体,十分强大。
我很震惊,这样一座普通的宅基地,怎么会有地缚灵?上一任主人是谁?
这是个值得调查的方向。
我感觉这个问题有点棘手,恐怕会占据我们调查红漆棺材的时间。
可看到慧姐可怜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既然有这个本领,就有义务帮她解决麻烦,钱嘛,那是另一回事。
不过我们也只是察觉这里有问题,具体是怎么样的一个灵体,还要起坛作法才行。ωωω.χΙυΜЬ.Cǒm
可真到了那一步,事情恐怕就麻烦大了。
我们决定去拜访雪艳,很多事情,要从亲历者口中才能得知原貌。
“慧姐,我们能去看看雪艳吗?”
她很高兴地点头:“我每礼拜去两次,给她送护肤皮,吃的喝的,正好今天要过去,一起吧。”
“好,那马上过去吧。”
“等等,李尧,这要多少钱?”慧姐讪讪一笑,“我们做生意的,习惯把账目先算好……”
“这个问题……我们按天算吧,一天1000元,解决为止,车马费另外算。”
这也是公司明款规定,我没有信口胡说,和榨张博不一样哈。
收费,是按照灵体强弱来定的,弱的那种我一般不稀罕抓,赚不到钱,还得搭上油钱、停车费。
“那行,你等我一下。”
慧姐起身,和保姆一起收拾了一堆东西,跟我们开车来到距离乌龙镇30公里外,莞市的疗养院。
这座疗养院位于山清水秀的市郊,旁边是湿地公园,环境很好,价格必定也很漂亮,是我等屁民不敢想象的。
果然,进去之后看到价目表,一餐要30元起步,每天的基础收费是500元。
“我凑,一个月啥都不敢就得一万六七。”
我跟刘文龙悄悄说。
“额,住在这里也不容易,你看她们脸上都没笑容。”
这里男女老幼都有,穿着便服,不像医院一样都是病号服,这点还不错,估计也是不想刺激病人吧。
登记过后,我们来到王雪艳的房间。
30平米的房间,一室一厅一卫,一切都是居家的模样,唯独不同的是,这里的所有建筑物,门窗都有护栏,高墙深院,堪比监狱。
王雪艳长得很像母亲,只是瘦了许多。
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呆呆地坐在窗前看书,不过我觉得她只是捧着一本化学课本而已,完全是走神的状态嘛。
“艳艳,妈妈来了,还带了朋友来看你。”
慧姐悄悄擦了擦眼泪,装作开心的模样走上前,抱着女儿亲了一口。
王雪艳木然地回头看我们,微微有些惊讶。
“他们是谁?”
她冷冷地问。
“是爸爸妈妈的朋友啊。”慧姐回答。
“骗人。”王雪艳冷笑,“又是什么精神疾病专家吧?你什么时候能不再骗我,什么时候能相信我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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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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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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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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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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