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灯明亮,我和夏晓菲相对而立。
她怪怪的表情让我惊奇。
“以后别这么拼命,有需要可以喊我们帮忙的。还有,你额头,有点血迹没擦干净。”
她最终说,还踮起脚帮我擦了擦额头。
“哦,谢谢。”我感激地看着她,“对了,王大霖的尸体,应该是在叶氏大厦,你们去查一下吧。”
“嗯,好。”
夏晓菲点头。
夜风吹拂着她的刘海儿,似乎她头发变长了一些。
“那些黑衣人……”我想起那帮凄惨的家伙,还有可怜的张博。
张博除了脚趾头,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我们把他们带到专门的地方,会做专门的心理辅导,不会有问题的。”
“行,那我就放心了,走了啊,你得多休息,瞧你那黑眼圈……”
我指着她的眼睛笑。
她也笑:“你还不是一样。”
我俩傻笑了一会儿,都觉得没啥话题可聊了,便摆手道别,开车离去。
费劲吧啦把两个女人拖进办公室,给她们各自安顿好,我直接在会客沙发上躺着,呼呼大睡,这一觉就是十多个小时。
等我醒过来,张姐正拿着扫把,站在我脑袋旁仔细看我呢。xiumb.com
张姐叫张秀红,是我在追查红衣小姐姐的过程中遇到的苦命女人。
其实公司不大,不需要专门保洁,不过还是安排她在这里做卫生,顺便带两个小孩上学。
“我凑,吓人不啊,那么大的鼻孔!”
张姐嘴一撇:“你还说咧,楼上咋有两个大美女啊?你昨晚上干嘛了?”
她像个操心的老母亲,热切地盯着我。
“没干嘛,哎,说了也白说,你忙你的去吧。”
我翻身继续睡。
张姐嘀嘀咕咕走开了,可没多久,她又回来了,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还挺重的。
我气呀,消耗了那么大的精神力气,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我说张姐,你以前也不这样啊,我要是休息的时候,你总是轻手轻脚的,今天咋啦……”
我嘟哝埋怨着,转过头看去,愣住。
原来不是张姐,是宝妈姐。
她和叶丽雯一起站在我沙发前,傻愣愣地看着我。
“我凑,别吓我!”
我以为她俩还没恢复呢,毕竟脸色苍白。
“你没事吧?”叶丽雯问。
“小老弟,我们咋在这里啊?不是在值班吗?”宝妈姐疑惑地看着我。
我感觉她都快把我当成下迷药的臭流氓了,赶紧坐起来,泡了三杯茶,给她们俩解释一番。
叶丽雯倒还好说,本身我俩就是有合同在身,现在她来到我们工作室,估计对我的工作越发肯定?
宝妈姐就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了。
“李尧,你在说啥呢?我得回去接孩子……”
她有个五岁的儿子,母子俩相依为命。
“你有亲戚在青州吗?”
“嗯,孩子奶奶一家都是青州人。”宝妈姐点头。
“那这几天先让他们带一下吧,你在这里住着,恢复恢复。”
“恢复啥呀?我又没病,就是有点没力气。”她说话都软绵绵的。
这很正常,被鬼上身,精气神是要大打折扣,何况是汪倩那样的厉鬼。
宝妈姐就在工作室住了两天,和张姐作伴,而叶丽雯则是当天就离开。
除掉汪倩的那个晚上,我收到小师父的消息,破天荒的发了个表扬的消息。
“臭小子,不错嘛,恭喜你铲除那只厉鬼,我和爷爷这边也在努力追踪,很快就有消息。”
我发个耶的图过去,懒洋洋地又躺在床上睡着。
和汪倩一场大战,实在是把我累坏了。
刘文龙也够呛,回去休息到现在2天了都没动静。
早上10点,我被一泡尿憋醒,懒洋洋地爬起来去厕所。
既然醒了,那就点个外卖吃点东西再睡,反正精神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点了一份猪脚饭,外带一份烧鹅,我躺到沙发上看电视。
咻、咻。
翠花在客厅、卧室、洗手间不断地穿梭来穿梭去,很忙碌的样子,但明显是放空。
最奇怪是这丫头今天对我是若无敌。
除了回家那天晚上,她对我异常地亲近之外,就没再理我过。
咋地?叛逆?蜕皮期?
咱也不是许仙,咱也不懂蛇。
我等外卖等的外焦里嫩肚皮咕咕叫,他却给我打了个电话:“哥,你下来拿一下吧,我没法上去,车上有两个蛋糕还有三份奶茶一份螺狮粉,我怕车子倒了……”
那好吧,大家都是苦逼打工人,谁也别为难谁,下不为例。
我口头批评他几句之后,下楼去拿外卖。
这位可爱的外卖骑手,居然停在另一栋楼下,距离我住的地方少说有一百多米。
擦,这样我还不如下楼来吃东西呢!
我吭哧吭哧跑过去,他则是满脸歉意地递给我东西:“抱歉啊哥,地址好像是这里,我就停在这里了。”
“嗯,随便吧。”
“哥别投诉我。”
他笑嘻嘻地乞求。
我看了看他,20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脸上有一片青春痘,浑身都是汗水,笑容里掺杂着卑微。
我忍不住想起那个外卖员,死了还不忘送外卖,哎,都是苦命人。
或许是我自己填错了地址,就没再计较,摆摆手让他走了。
拎着外卖回家的路上,我拿出手机看订单,看到地址,我愣住了。
“这不对劲啊,我明明是写的自家地址,咋他会说我写错地址了?哼,一定是偷懒找借口。”
走着走着,我又觉得不对劲,四周起雾了。
这会儿才11点多,烈日当空,青州早已在梅雨季节里变成九制话梅。
咋大白天起雾?遭鬼的道儿了?
不至于吧,我刚血战完一只厉鬼呢,就不允许本帅休息一下?
这回家的路,也是越走越蹊跷。
原本只是百来米的距离,我走了半个多小时,浑身冒汗也没走完。
关键是,天黑了!!
我无比笃定,这事儿跟鬼又关系。
啪啪!
拍了自己手臂两巴掌,虽然手臂红了,可不疼。
我一脑门黑线,原来是在梦里。
“哎,既然是梦就没办法了……”
我总不能躺地上等梦醒,继续走吧,看小红姐姐会对我做啥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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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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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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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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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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