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画符,管用吗?”
“张博你能不能安静点,不要打搅他工作?”
“切,什么工作,如果真需要大师,我完全可以去大马请几个高人过来……”
看样子,有钱人也是普遍信这些,不然他哪会认识什么高人?
咱也懒得理他,画好给俩人贴上。
张博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挺诚实,乖乖让我贴符。
“无论如何不能摘掉,记住!”
我盯着叶丽雯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嗯,你小心点。”
叶丽雯深深地看着我。
我点头。
或许是我俩的交流有点暖味?
张博又不乐意了:“你要走就快走,墨迹什么?”
我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老实许多。
“记住,一定、一定不能摘掉符。”
我最后叮嘱两句,便快步离开地下室。
出了门,我回头看一眼,一丝光线都不透,看样子地下室的确很封闭,倒也安心许多。
我在车库里站了一分多钟,努力适应眼前的黑暗,摸索着回到主屋。
屋内一片狼藉,奢华的宫廷风已经变成修罗场,地上横七竖八都是人,咱也不知道谁死谁活。
客厅粪臭味更浓,看样子我猜的没错,的确有人吓得又拉又尿。
听说人刚死的时候,肛门括约肌会松弛,也会发生排泄的现象,只能默哀了,回头给他们做个道场,好好送走吧。
这都是命,这就是人生。
我迅速地在房子里找了一遍,没有发现汪倩踪迹,看到敞开的大门,便走出去。
这栋房子是独栋,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状元,背山面水风景极佳,院子也十分开阔,园林绿化做的很好。
这反而是给我造成困扰,去哪儿找刘文龙?
记得被他们拖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听到过狗叫声,可现在院子死寂,狗子想必也遭了殃。
哦弥陀佛。
汪倩,小红,你俩造孽造大了,我必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我在院子里搜索,开阔地带一目了然,西北墙角处有一片林子,很值得探究。
怀揣着忐忑的小心肝儿,快步往那边跑,阴风一阵阵的,温柔地打在我脸上。
刚进小树林,一个身影猛然扑出来,带着脚臭味的大脚板狠狠蹬向我腰部。
“我凑!”
我吓一跳,就地一滚躲开来。
“尧哥儿?!”
刘文龙的声音传来。
“文龙?!”
定睛一瞧,还真是刘文龙。
重逢的喜悦冲击着我俩,不过拥抱就免了。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要你保护叶小姐吗?”
“怕你孤军奋战独木难支,出来帮你一把,怎么样?”
“我追她出来,在这里消失了。你刚才要跟我说啥?”
刘文龙问。
我颇为忌惮地看了看他:“你没被上身吧?”
“怎么可能!”
他急赤白咧地辩解。
“那就好,张博和叶丽雯同一天生日。”我说。
“神马?!”
刘文龙大感震惊,飞快掐指算了算,眉头皱起如山高。
“糟了,糟了!”
他深深看我一眼,给我看的浑身起毛。
“我凑,龙哥,咱能别用瞻仰遗容的眼神看我么?”
我抹抹膀子,抚平沧桑的汗毛。
“尧哥儿,今晚必须解决她,不然你会死!”
他深切地扶着我肩膀,郑重加了一句:“我不想吃你的席。”
“别说了,老感动了。”
我抹掉眼角的泪水。
唰!
一道身影飞快地掠过林子上空,扑通一声落到十多米开外的地上。
我和刘文龙心头一惊,赶忙悄悄靠近,一个黑影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淡淡的臭味飘过来,尸臭+屎臭。
我俩忍着不适,互为依靠,捏诀前行。Χiυmъ.cοΜ
来到那人跟前,才发那是个黑衣人,穿着黑西装蜷缩在地,背对着我们。
我踢了踢,他还是一动不动。
“肯定是汪倩,这货很狡猾,擅长调虎离山、投石问路引蛇出洞……”
刘文龙目瞪狗呆地看着我,继而竖起大拇指。
“尧哥儿,你太有文化了。”
我羞赧一笑:“过奖,我懂的四字成语还是蛮多的。”
他又竖起另一只大拇指。
我相信如果可能,他还会脱掉鞋子竖两只大脚趾。
某些方面,刘文龙对我的崇拜简直有些狂热。
“嗨,说这些干啥,快看看这货是谁,免得又遭道儿。”
我指了指地上那人。
刘文龙点头,我俩小心上前,手还没碰到他身体,就听一声尖叫从房子里传出来。
尖叫声听着很沉闷,应该是从地下室传来的。
我心一沉,叶丽雯和张博就在啊。
“糟了,去看看!”
刘文龙转身就跑。
我没法,只能跟着跑,可心里还是惦记刚才躺地上的家伙。
他是怎么飞出来的?
我俩从小树林往屋子里跑,而别墅大门内,有两人拼命往外跑。
其中一个我认出来了,正是叶丽雯。
我们赶紧迎上去,月光下叶丽雯脸色苍白,抓着我的胳膊浑身发抖,漂亮的指甲盖儿都快抠进我肉里去。
张博紧随其后,脸上写满惊恐。
在看到我俩紧握的手之后,脸色又变难看了。
“怎么了?”我问。
叶丽雯躲到我身后,指着张博说:“他被附体了。”
“嗯?!是吗?”
我捏诀,对准张博。
张博一脸委屈:“不可能啊,我一直带着你给的符,那个疯女人的确进来地下室过,但她找了一圈,好像看不见我们,就准备走。可是她……”
他猛然抬起手指着叶丽雯。
我一惊,又回头看叶丽雯。
漂亮的脸蛋上,的确有些古怪。
“你是?!”
我手掌对准她。
“怎么可能啊,用你的脚趾头想一想!”叶丽雯急得直跺脚,指着张博道,“那个女人进来地下室,张博第一个吓得想逃,结果不小心蹭掉了身上的符。他倒好,知道跑不成,反过来把我的也撕掉。”
我挑挑眉毛,哦吼,狗咬狗,嗯,这种事太有可能发生了好不好。
不知道该相信谁,我和刘文龙干脆一人看着一个,再慢慢想办法。
“啊!呜呜!呜呜!”
身后的林子里,凄厉的吼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叫的人浑身发毛。
四个人面面相觑,我想到那个黑衣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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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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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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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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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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