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龙在屋里喊我:“尧哥儿,你快来看!”
我走进阴暗的房间,看见凌乱的床铺上,有很多新鲜的泥土,还有石块、青草啥的。
搞得一张看起来很高端的大床,满床都是泥土,还湿漉漉的。屋子里除了阴暗,还有潮气。
可这会儿压根就不是青州的梅雨季。
“咦?!文龙,你看这些草、石头啥的,像不像人工岛上的?”
我觉得自己纯属臆想,毕竟咱对这些也没啥特别研究,纯粹是直觉。
“不知道。”刘文龙摇头,低声道,“尧哥儿,我总觉得背后有眼睛盯着咱。”ωωω.χΙυΜЬ.Cǒm
“你感觉太对了。”我低声道,“特么的我都快吓死了。”
我俩正咬耳朵,咕咚一声巨响,从楼上传来,感觉天花板差点震掉。
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对刘文龙说:“走,上去瞧瞧!”
一步一个台阶,小心抬脚落脚,生怕踩出声来。
身后始终有股温热的气流簇拥着,烂肉的腐臭味令人作呕,回去老子要泡温泉里一百年不出来。
二楼楼梯口平台两平米左右,三个房间门都关着,客厅那一侧是挑空的,从上往下一看倒是挺大气。
刚才我们在楼下卧室听到的动静,貌似是从客厅旁边的顶上传来,楼梯右手边那个房间。
我看看刘文龙:“开了。”
他捏诀皱眉,庄严肃穆地点点头。
我慢慢宁开门锁,推开门,屋内的一幕赫然入目。
这也是一个卧室,15平左右。推开门左手边是衣柜,入眼是一张大床。
床铺凌乱和刚才那个房间有的一拼,最吸引我的是床边的飘窗窗台上,摆着一尊无头雕像,看着像断臂的维纳斯。
要说它无头,其实也不合适,因为它的脑袋被一团雾气包着,完全看不出是有还是没有。
我想起花仙子描述过的雕像。
就是它了。
再推开一点门,我才发现,床尾正对的墙边是一张梳妆台,带镜子。
科学点讲,人躺在床上睡觉,半梦半醒间抬头看见镜子里有个人,很可能会吓到自己。
风水上来讲,镜子正对着床尾更是煞气重,俗称摄魂镜。
而此刻,屋内的梳妆台上,更是凌乱不堪,摆着一些女性的化妆、护肤用品。
瓶瓶罐罐跟钟乳石林一样,有些瓶子歪倒,液体流的满桌子都是。
桌面上一层厚厚的灰,和这些瓶子相映成趣。
屋子里,竟然没人?
可房门推开之后,那股烂肉的气味更浓了。
我甚至想象到一块发绿流脓的臭肉上面,蠕动着一些白点点。
“没人?动静哪来的?”我嘀咕道。
刘文龙扯了扯我袖子,直指屋顶。
我抬头一看,差点吓尿。
肩膀后边一股冷气生成,蹭蹭蹭爬满全背。
只见天花板角落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家伙蹲在角落里,四肢抓着墙壁,像蜘蛛一样。
仔细看看,能发现那是个女的,头发很长。白色带小碎花的睡衣,已经变成灰白,浑身脏兮兮。
两只眼睛透过头发缝隙盯着我们,很凶狠的样子。
“卧槽,她怎么做到的?”
我竟忍不住羡慕她。
“她这是被附体了,身体行动不受自己控制,尧哥儿,这孽障凶得很,你下楼帮我把书包拿上来。”
刘文龙挡在我前方,沉声道。
我被屋顶那物搞得头皮发麻。
“不行,咱俩不能分开,快去拿来,我先挡一下!”
刘文龙不由分说把我往外推。
我踉踉跄跄跌出来,那扇门随机咣当关上。
门关闭的最后一刹那,我看见屋顶那物嗖一下,无声地朝刘文龙扑过去。
诡异的是,房门关上之后,屋内居然静寂无声。
我使劲拍门大喊:“刘文龙,文龙!”
可无论怎么推门拧锁都打不开,我只好先下楼。
刘文龙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往那个多啦a梦小背包可是从不离身的。今天他一进门,就把背包拿下来放在玄关鞋柜处。
我抓起包,迅速朝楼上冲,期间还狼狈地一脚踩空,给老子*硌得奇痛无比,最后几节楼梯是手脚并用爬上去的。
门诡异地打开了。
刘文龙躺在地上,脑袋朝着床头,只露出两只脚,一动不动。
而刘晓杏蹲在床上,手脚并用,抬头冷冷盯着我。
“卧槽,你把文龙怎么了?”
我惊呆,手里书包咣当掉地上。
刘晓杏嘿嘿一笑:“你说呢?”
“不能这样,千万别这样,他还是*男之身,要留着结婚的时候给他媳妇儿的……”
我激动地攥紧拳头。
恶臭扑鼻。
刘晓杏愣住,疯了似地使劲摇摇头:“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一遍。
“你觉得我能看得上这猪八戒?”刘晓杏震怒。
她嗓门很粗,和视频里柔声细气的模样不一样。
“卧槽,你哪只眼睛看出他是猪八戒的?”
我鼓起勇气走进去,刚进门,她就吼:“不许进来,我杀了你!”
“随便,现阶段最主要的任务是给你证明,我兄弟不是猪八戒!”
我故作淡定地走前,其实心里慌得一批,只盼着刘文龙没事,昏迷可以,受伤勉强,可千万不能死!
我看到了,刘文龙浑身是伤,血肉模糊躺着,身上就跟被狗啃的一样。
我吓坏了,可又不敢表现出来,故作淡定地盯着刘晓杏,一手在背后,悄悄捏诀。
实在不行,给她雷了吧!
她流着哈喇子,冲我诡异地笑:“嘿嘿,吃了你!!”
“那你可能得先洗一下,多备点醋,我好一阵子没洗澡啦!”
我一边敷衍一边观察刘文龙,还好,应该是活着的,眼皮子在动呢。
“不管,我喜欢重口的!”
她嘴里的哈喇子流二尺长,黏糊糊地粘在刘文龙胳膊上。
哈喇子就算了,颜色还是草绿色,浓郁的腐臭味就是从她口中发出,恶心得我差点吐出来。
扑通!
她跳下来,无情地踩踏着刘文龙的身体走到我跟前。
那一刻我就像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她凑到我跟前,死死瞪着我,接着开始嗅,从上到下给我嗅个遍。
然后嘎嘎一笑,说了俩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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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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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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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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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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