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的亲生父母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村子,十多岁的时候曾经过来想要认回她。
具体哪个村子,她就不愿意说了。
“那她们人呢?!你认了没有?”我急忙问。
“做梦!小时候把我丢了,长大又想认回去?她当我是什么?垃圾吗?”
张秀红悲愤地说。
“那、那你妈妈叫什么?是不是姓孟?”
“不知道,不清楚,问这么多,问完了吗?钱呢?”
“等会儿,你……”我还想问什么,可是忽然间看到的一幕,却是惊的我直接咬破嘴唇。
张秀红坐着一张小板凳,板凳也就20厘米高。她的腋下,居然深处一只小手,从背后伸出来,一直往前摸。
那只手,死灰色,好像那晚上我在梦里,看见的棺材里的腐尸的颜色。
死灰透着青紫,看着让人恐惧的肤色。
张秀红嘟嘟哝哝怨天怼地,在她嘴里,全世界都对不住她。
然而我也无法反驳,只能假装不经意地看着那只手。
它会摸一下,然后缩回去,再摸一下,再缩回去。
张秀红好像也有感觉,会丝毫不尴尬地整理一下内衣吊带,当着我们的面。
“看啥看,没见过你吗的**啊!”她瞪我。
我一囧,当我爱看你呢?还不是看你被鬼缠。
杨晓玲倒吸口冷气,凑我耳朵旁低声道:“尧哥哥,你就这么饥渴吗?哎,刘然亏待你了,实在不行,我舍身救火……”
我白眼她:“瞎搞啥呢,她被鬼缠了,一个小鬼跟着她……”ωωω.χΙυΜЬ.Cǒm
“喂喂,你俩要亲热,别在我跟前,我家还有娃呢!”
她搂着自己的儿子,很疼爱的样子。
然后我就看见那只小手,忽然从她身上挪开,猛地卡住小男孩的脖子。
“卧槽!”
我激动地站起来,小男孩的脸已经明显变紫,窒息的样子。
但是他太小太安静,还来不及哭,他老娘也就没注意。
“你骂人!”他娘火了,也腾地站起来。
这个乡村女人,自从失去所有依靠,就变成了孩子们唯一的依靠,成为坚强的豪猪,随时准备把刺翻出来怼人。
“我没骂你,骂它呢!”
我指着她儿子。
“呵tui!真不要脸,连孩子都欺负!”
张秀红冲我吐口水。
我一脑门黑线:“懒得跟你解释!”
手捏诀,踏罡步。
说来也怪,平时刘文龙在,这些都是他做,我咋都学不会,今天居然是信手拈来。
我回忆着他和老师父教给我的口诀,念念有词,狠狠一指,朝小孩脖子指去。
唰!
那只手飞快地消失了。
张秀红扑上来要咬我,杨晓玲赶紧拦住她。
论颜值,杨晓玲绝对秒杀她,秒成渣,甚至都不是一个次元。
可论战斗力,似乎刚好反过来。
她一把薅住杨晓玲的头发,往地上一摁,骑上去就打。
屋子里一片乱,女人嚎孩子哭,咱手忙脚乱去拉架。
这女人战斗力真是爆表,我费劲吧啦,才把她俩分开。
杨晓玲脸上被挠了几道血印子,还好伤口不深,头发也被扯掉一把。
气呼呼地哭着说:“你这女人真不讲理,我们是在帮你,你却打我们?!”
“你们帮我?帮我啥?我要赚个钱你们都在搞破坏!”
张秀红气呼呼地站在门口,在这里她有先天的主场优势,战斗力加成。
“你看看他脖子。”我指了指小男孩。
她将信将疑地看向儿子脖子,脸色顿变。
“仔,你这是咋啦?!”
小男孩哭着说不出啥,毕竟还不会说话。
“你家闹鬼。”我直白地说,“一个小鬼始终缠着你。”
她一脸不自在:“放屁!”
“好!”
我转身对准她,卟~放了个屁。
这也算是咱的天赋技能,屁想来就来,而且绝对奇臭。
几秒钟后,她们仨都被我熏出屋子,孩子还呛出眼泪来。
“咳……尧哥哥你怎么不通知一声就来了!”
“天杀的,你是属黄鼠狼吗?”张秀红骂道。
小男孩更直接,出了门弯腰就吐。
我慢条斯理地走出门:“你让我放的。”
“你放……”张秀红本能地想要骂人,马上想起啥,硬生生收回后半句,“你真烦!我家不闹鬼!”
“你看孩子脖子上的手指印,一个孩鬼。”我抬头看了看房子。
她家的土房子也有个阁楼夹层,一般在农村,这种夹层都是用来堆放杂物。
一扇小窗户后,赫然是闪过一张青灰色的脸孔,孩子的脸,森森地盯着我。
我也盯着它,它便冲我龇牙,牙齿雪白,锋利犬错,好像电影里的吸血鬼。
“就在那里。”我指着二楼。
“你……”张秀红还是嘴硬,但已经找不出反驳我的理由。
“我问你,你平时是不是老觉得身体发寒,尤其是上半身不适?去医院检查,想必也没啥结果吧?”
她更不自在了:“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是因为我是业内人士。”我道,“你家有鬼,需要开坛驱鬼。我们这也不是免费的,你得付钱。”
“我没钱!”她强硬道。
“没钱也可以,你协助我调查一下就行,我不收你钱,还帮你驱鬼。”
“我不!”她梗着脖子,真是一头犟驴。
“你不?那你这唯一的儿子,可能就活不过五岁了,那小鬼,不会容忍他长大的。”我冷笑。
张秀红一哆嗦,握紧儿子的小手,低头沉思片刻:“你要我做啥?”
“我要你亲生父母的消息,尤其是你母亲。”我点了根烟,跟女人打交道太累,伤神。
“为什么非要她的消息?”她问。
“这和我生死攸关。”
“好吧,你先救我儿子。”
“先告诉我信息。”
我拒不让步。
她斟酌再三,告诉我她父母的地址。
我马上让杨晓玲去核对,确认无误之后,告诉她:“这屋子里的小鬼,应该是你早夭的女儿中的一个。当年你们做了啥,你心里有数哈。”
张秀红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汪汪大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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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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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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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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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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