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手段,他比刘文龙不知高明哪儿去,就一天到晚故弄玄虚的我那个小师父,难以望其项背。
同样的丹田真火,在他的教导下,三五次我就给办出来了,老头都竖起大拇指夸赞。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我果然没托错人。”
咱这条大尾巴,瞬间翘起到天上。
“嘿嘿,那可不,从小村里人都夸我是天才,说我是村里最亮眼的仔。”
“不过,今天过不过得去,这可就不好说了。”
“卧槽……”
“哎?!对师父怎能如此无礼?!继续……”
短短的半天时间,我学会了避鬼阵和隐身咒,还被逼着学会了画符。
等我学完这几样,人都累瘫了。
还好,刘然超级暖心,已经在厨房做饭,我们精疲力竭出来,马上吃到热饭菜,补充能量。
大家都不怎么想说话,只有赵焱嘟哝着:“我要回家,车子就在村口,干嘛不放我回家。”
如是说了好几次,我也懒得理他。
小猫小狗也是条命,能看着不管?至少此刻,我对他还有怜悯之情。
“不想在这呆着可以回家。”宋天赐慢条斯理地说。
赵焱一喜:“老头儿,我真的能走?不会被鬼抓吧?”
“你又不信这些,怎么会被鬼抓?”
赵焱松口气,掏出纸巾包,拿了一张擦冷汗:“哦,我就说么,这些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悦悦,你跟我走吧……”
宋悦悦哪会理他?直接转身屁股对着他,跟四毛玩耍。
赵焱碰了一鼻子灰,气呼呼地瞟了我们一眼:“你们就留在这里作妖吧,我走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走你,不送!”我热情地冲他挥手。
“嗯,走是可以,走不走的出这条村子,老头子我就不保证了。”
宋天赐慢条斯理地折腾他的卷烟。
赵焱刚迈出去的脚停顿在门槛上方。
“神马意思?”
他狐疑地问。
“你觉得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老头开始享受卷烟。
“你要是有方案,就赶紧执行啊,不要干瞪眼。”赵焱道。
“我老头子老了,不知道啥是方案,就知道什么时辰做什么事,一切天注定。我还知道,你小子生就一副短命相,今晚最好听话,不然就坑死你爹妈了。”
赵焱气鼓鼓的,又转身进屋,独自在角落里坐着。
到了点,宋天赐站起来。
“徒弟,跟我去挂网,那个谁,你也别闲着,大老爷们儿的,来干点力气活。”
于是他又气鼓鼓跟着我们去挂网。
也不知道老头在哪弄来的黑狗血,我怀疑是傻叔家的那条,他家是有一条黑色大狗的。
干完活,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10分。
大家都百无聊赖却又心情忐忑,时间过的既快又慢。
入夜,所有人的困劲都上来了,接二连三地打哈欠。
我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小说,发现宋天赐没在,想起刚才他好像上楼去了,便起身去找他。
恶鬼将至,大佬不在身边,心里忐忑的很,
一阵阵的冷风吹过,每过一阵风,我都以为是鬼来了,又怕有期待。
见到鬼,也就等于见到好兄弟。
“师父,你在干嘛呢?”
我敲开门,看见他正在灯光下忙活,旁边赫然是一堆纸扎人。
“恶鬼必定要屠村,我只能想尽办法,蒙蔽他一时。既然你来了,就帮我点个睛吧。”
“给纸扎人点睛?那不是……”
“点睛吸气,必定会出邪祟之物,但仅仅是点睛就不会如此,快点吧,毛笔和朱砂在那边。”
我答应一声,帮着点睛,忙活一阵之后,扎了十几个纸扎人,做工当然是粗糙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宋天赐又让我把纸扎人都抱到院子外面,靠墙放着。
“放好你就进去吧,在院子东边西边各布一个避鬼阵,男在东女在西,安排她们在里边呆着,每个人再给一只隐身符,关键的时候双手合十握着符说‘隐’,少说能抵挡几分钟。”
我答应着,按照老师父的吩咐去做。
赵焱一直盯着我,亦步亦趋,好像是觉得我一不留神就会溜了。
最后我搞完避鬼阵,让他站进去,他还喋喋不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要对我们弃置不顾了吗?如果管不了,就让我自己走!”
我嗤笑一声,指着大门:“门就在那里,我拦你了吗?想走就走,别废话。符拿着,关键的时候,捏在掌心念‘隐隐隐’!”
四毛在我脚边蹭着,可怜吧啦抬头看我。
我叹口气,给四毛脖子上也挂个隐身符。
“你是狗子,不通人语,不能念咒,到时候能跑就跑吧!”
摸摸它的脑袋,它一个劲往我掌心拱。
我把隐身符塞给他,又去帮杨晓玲她们布阵,同样是给她们符,教会用法。
“李尧,你一定要小心点。”
刘然拉了拉我的胳膊,轻声叮嘱。
我笑笑:“放心,我命硬得很!阎王死了我都不会死。”
这时我看了看时间,11点55分,不由自主地深吸口气,凛冽的空气窜入咽喉,十分酸爽。
这已经不是自然风,而是阴风。
宋天赐从门外进来,拍拍我肩膀:“弄好了吗?”
我点头:“弄好了,师父。”
他环视一眼,表情淡漠,但眼睛里却是明显有一丝欣喜。
看来我做的还不错?
咱心里忍不住产生一丢丢的自豪感。
他走在我前头:“进屋吧,别骄傲,小子。”
“嘿,没法不骄傲。”
我跟着进屋。
宋家客厅,有一口古老的座钟,指针行走的时候,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时间,已经到了午夜12点。
外面居然传来狼嚎声,这虽然是山村,可是人类聚居地,居然还有狼?
狼一叫,哈士奇就跟着叫,嗷呜嗷呜,抑扬顿挫,一唱一和。
“喂,好没好啊,外面好冷,今天才大年初六你们知道吗?把我们放在院子里,大半夜的,这很不人道!”
赵焱冲屋里大声喊。
我们都不理他。
倒是宋悦悦噼里啪啦,把他骂了一顿:“赵焱,人都说和异性一起旅游,最能看出两人合适不合适,我看这话说的太对了。这几天看来,你不但是个渣男,还是个啰嗦鬼、胆小鬼,要走你就走,别逼逼行吗?”
“悦悦,我……”赵焱萎下去,终于闭嘴了。
叩叩叩!
突然,大门传来敲击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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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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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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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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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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