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然的哭声,哭着哭着就变成嗷嗷叫声。
我低头一看,妈呀,这不就是四毛嘛?
“滚开,你个死狗,冒充我女朋友?”
我把二哈丢开,转头一看,浓雾更甚,连房门都找不到了。
我脸当时就气抽抽了,这什么玩意儿鬼,逮着一招使劲用对吧?就不能换个花样?
很难讲,我现在是气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
丁零零!
又有电话打进来,我一看还是沈旎的。
“喂,神婆,又有什么事?”
我没好气地问。
“滴滴,怎么这么大火气呀?本小姐打电话来,是又想到一个问题,特地警告你一下。”
“神马问题?”
“千万别给他吸走你的三魂七魄,你可是他最想要的东西,一旦被他得到你,会害死好多人……”
我一脑门黑线:“神婆,我咋觉得我会先死呢?”
“笨蛋,没了三魂七魄肯定会死啦!所以你小心点,我教你一个护心咒,关键时候能顶点用。”
嗡嗡嗡。
说话间我手机一震,点开看,是她发来的动图,是个手印的样子。
嗡嗡!
又是消息:“就照着这个做,练熟,一旦有心悸的感觉,马上使用。”
“心悸?我自从遇见红衣小姐姐之后,经常心悸。哪次心悸为准啊?”
我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啊呀,我的老鸭汤好了,不和你说了,拜拜,祝好运。”
无情地挂断电话中断微信聊天。
我翻白眼,老子在这边生死攸关,她居然还炖老鸭汤。
不提了,一把辛酸泪。
练吧,信沈旎得永生。
不得不说,人帅脑瓜子也聪明,练了区区一百几十次吧,我就给记住了。
拢共仨动作,老子给它记得滚瓜烂熟!
呜呜!
四毛在我脚边呜咽着。
我低头看看它,叹口气:“哎,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跟紧我啊!”
它抬起头汪汪叫了两声。
我嘿嘿一笑:“你对我有心了,放心,我也会对你好的。”
“汪汪!”
“你叫个啥?现在咱俩相依为命,虽然我跟你娘没实质性的关系,但我们俩……”
“汪汪汪!”
四毛叫的更凶,趴地叫、跳脚叫,花式狂吠口水崩我一脸。
“擦!四毛你疯啦?!”
我按住它的脑底,语重心长地教育它:“做狗要有狗品,别跟你妈似的咋咋唬唬,面对鬼谁都害怕,害怕也得喘气、吃饭、睡觉……”
大概被我叨叨烦了,四毛一个猛子跳起来,前爪按住我脑袋。
我被迫低头,低头的刹那,透过胯下看到一幕。
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处,两个人正拥抱在一起。
人?!
我赶紧转身看去,竟是刘文龙和刘然!
他俩勾肩搭背,你侬我侬,刘文龙的舌头,都快把刘然的脸舔遍了。
“嘿!不把我当人是吧?老子这暴脾气……”
我抓起四毛,凌空丢去。
四毛在哈士奇中体型都算状的,据说有一百多斤沉,我当时拎着完全没感觉,它嗷嗷叫着就化成毛绒炮弹,飞向刘文龙。
啪叽!
嗷嗷嗷!
四毛撕心裂肺地叫着,我猜是吓得,毕竟有人在下边垫底,摔不着它。
它仓惶地跳起来,夹着尾巴冲下楼梯,刘文龙也爬起来,慢慢地转过身。
我瞪大眼仔细看着,想看刘然,但她趴着一动不动。
刘文龙气疯了,冲我吼:“你找死!”
“你特么才找死呢!”
我气疯了。
虽然咱和刘然还没确定关系,但彼此心意相通,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不然干嘛她叫我装男友带回家搪塞父母,还要介绍给所有的亲朋好友认识?Χiυmъ.cοΜ
有女朋友的朋友们,扪心自问,你们的正牌女友,有几个做到这一点了?
做不到的,心里就该清楚一些问题了。
“朋友妻不可欺,亏我还把你当兄弟!”
“嘿嘿!”
刘文龙诡异一笑,冲我勾勾手指。
我觉得他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不过当时实在是血压冲顶,完全失去理智。
“你少跟我勾手指!你把刘然怎么了?”
他愣了一下,一步步走下楼。
刘文龙的脸蛋青蛋青的,看着很瘆人。
“我要睡她,我要绿你,怎么样,来杀我啊!不杀就不是男人!”
刘文龙边说边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刀锋对着自己,刀把递给我。
我眼睛也冒绿光:“你特么以为我不敢?”
“够胆你就来!”
他跟我呛。
我俩距离越来越近。
“嗷嗷嗷!”
一个不小心,刘文龙踩到狗子尾巴,
四毛疼的大叫一声,下意识张口咬向他脚踝。
咔!
我听的都牙酸。
刘文龙低头看了一眼四毛,阴森一笑。
我忽然意识到,他好像被附体了。
这根本不是真正的刘文龙,我的好兄弟绝对不会做这些事。
惨的是,四毛的牙齿好像勾住他裤子还是袜子,挣脱不了。
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文龙弯下腰,伸出爪子抓它脑袋。
“别碰四毛!离开我兄弟!”
我咬破指尖,在掌心写了个辟邪符,狠狠朝他脑门上印去。
“啊!”
刘文龙发出一道惨叫,身子一晃,有一道青白的影子从他身上剥离,接着他就软软倒了下去,狠狠砸在四毛身上。
“嗷!”
四毛被砸的眼珠子都凸出来,可怜的狗子。
我赶紧把他俩分开,把刘文龙抱起来放沙发上,再咚咚咚跑到二楼转角,刘然还趴在那呢。
“刘然,你还好么?”
我碰了碰她,身体冰冷,一动不动。
当时心就一沉,不会吧?刚才还跟刘文龙你侬我侬,这就死了?
我心里难忍的悲痛,眼泪夺眶而出,轻轻把她抱起在怀里,可她冰冷的身体,忽然就变成纸扎人!
劣质的纸扎人和劣质的颜料,在这当口,显得格外阴森。
我吓得一哆嗦,赶紧扔掉纸扎人,回头看客厅,还好,沙发上躺着的仍旧是刘文龙。
我满腹狐疑,下楼去一口茶水给他喷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我怎么了?我是谁?我在哪?”
灵魂三问如期而至。
我脸抽抽着:“都忘了?你是玉皇大帝啊,不小心跌落凡尘,砸到四毛。”
“四毛是谁?瞎说,我不是玉皇大帝,我是刘文龙!”
得,看样子是选择性失忆。
无论如何,醒了就好。
我把事情大概跟他说了一遍,还好,这货就是对近期的事情选择性地遗忘了一点,道术一点没忘。
他马上掐指一算,抬头看着我,脸色发苦:“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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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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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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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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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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