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焱走后,我们继续玩,刘然有些苦笑地说。
“嗯……其实还好啦,他这个人有时候是很烦的,但对我又很好,正好借这个机会考验一下,看他是不是真的男子汉。如果还好的话,我准备跟他在一起啦!”
宋悦悦说。
“悦悦,相信我,我看男人一看一个准儿,他不是好鸟。”
杨晓玲道。
我和刘文龙一人抱着一罐可乐,干笑不说话。
送走赵焱,我们又玩了一会儿,继续讲鬼故事。
宋悦悦说了那个鬼屋的传说。
那家死的是真惨,连几个月大的婴儿都不放过。
而那家的男主人是个猎户,生前就是人高马大,横死之后,大概一口怨气无法消散,从此就成为飘荡在村落上空的厉鬼。
头七的时候,恶霸死在他家门口,跪姿,脑袋掉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血都凝固了,身边土地都变成暗红色,血水浸透了那一片泥土。
恶霸死后一年,他的家族也陆陆续续有人死亡,开始衰败,于是剩下的族人就变卖土地,迁往他乡。
可是恶霸族人走了,村子里还是闹鬼,大家搞得十分疲惫,就不停地请道士来做法,和尚来念经。
道行浅的,都被厉鬼打跑了,最后留下来一对父子,都是道士,将那个厉鬼封印住。
故事听到这,我们也都松口气。
毕竟这山清水秀的地方,要是因为一直闹鬼而荒芜下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那也就没有刘然和宋悦悦了。
不过我忍不住想起那个梦,还有脸上有胎记的老头,嗯,应该就是他们家了。
看来坊间的传闻,并不一定都是假的。
“后来他们干脆就定居下来,还在原先的鬼屋上盖了房子镇着,就是现在那家人啦!”
宋悦悦说。
“也就是说,赵焱真的去了鬼屋?”
刘文龙有点担心。
我这位兄弟哪哪都好,就是有点圣母,太单纯太善良了。
“没事,去的是隔壁,再说了,他也不是傻的,真有事肯定会跑。”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各自散去休息。
今晚上我倒是睡得安稳,也没梦见奇奇怪怪的情景,红衣小姐姐似乎也歇业一天。
躺下玩了一盘游戏,我便呼呼大睡。不过到半夜里,我迷迷糊糊听到咯噔、咯噔的脚步声。
我们住二楼,二楼四个卧室,三个女孩住一间大的,我、刘文龙、赵焱各住一间小屋。
算起来,我和赵焱是邻居,那脚步声似乎正是从赵焱房门口传来的。
果然,过了一秒钟不到,房门吱呀打开又轻手轻脚关上,然后就没动静了。
“嗤,胆小鬼,看我明天不一早起来逮你。”
四毛汪汪叫了两声,不过它和姑娘们在一屋,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就对了。
“二哈也看家?”
我翻身继续睡。
早上6点,我准点起床,第一时间去撒尿,然后叼着牙刷去查寝。
敲了敲赵焱的房门,里面没动静,我便道:“赵焱,别装了,我知道你在里边,开门吧,愿赌服输,男子汉大丈夫没啥的,大不了换个对象嘛。”
还是没动静。
难道这小子脸皮变薄了?
要知道这几天,他的嘴叭叭不停,怼我怼刘文龙,除了刘然和宋悦悦,他谁都看不起。
今天这反应,妥妥是变异反应!
我试着推开门,赫然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被窝也是保持着昨天白天的状态,屋子里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我愣住,回忆昨晚的事,难道是睡觉前太兴奋,做梦了?
叩叩叩!
一楼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我赶紧叼着牙刷冲下去开门,猜测会不会是赵焱?
果然,打开门发现赵焱夹着毛毯睡袋等,正沮丧地站在大门口。
和昨晚上相比,他现在格外狼狈,甚至是灰头土脸的。
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早晚洗面奶各种隔离霜,咱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用的比女人都多,占个卫生间得半小时。
头发皮鞋,也都是油光滑亮,一尘不染,可现在,头发跟鸡窝似的,皮鞋上都是泥巴,裤腿上也是,上衣还有大片的泥巴印。
乌青的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拳王打了一顿呢,昨晚上可能没睡好吧。
我忍不住乐了:“你这是去住鬼屋隔壁了,还是住沼泽地了?这附近也没沼泽吧?”
他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想说啥,最终闷头进屋。
我去厨房准备早饭,总不能老欺负刘文龙吧?
不过咱的手艺差,做成啥样就多担待了。
赵焱走进来说:“姓李的,我可是完成约定了,你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我迷糊地看着他:“啥承诺?”
“你!!”赵焱怒,黑眼圈看着更重了,“你算不算男人?说话怎么不算数?我去睡一晚,你说可以帮我追求宋悦悦的……”
“哈哈哈哈……叫哥先!”
我大笑。
赵焱一脸吃屎的表情,忍了又忍,最后叫了声:“哥。”
“嗯,乖了,出去吧,我煮饭。”
赵焱转身出去,走了两步转身回来:“李尧你耍我是不是?叫完就没下文了?”
“嗯呢,没了,我也没说你叫了哥我就一定会干嘛啊!”
我咧嘴,冲他灿烂一笑。
“你!”他气的捏紧拳头,“那之前的事呢?”
“啥事儿?哦,你说我小姨子啊?这种事,不得你情我愿才行吗?何况咱本来就是信誉破产户,你信我?不如去信母猪上树,哈哈!”
我大笑着,看着他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四毛不知道啥时候默默出现在厨房门口,刚好拦在他出去的路上,扑通,直接给绊了个狗吃屎。
四毛也吓得嗷嗷叫着跳开,赵焱则是疼的龇牙咧嘴,骂骂咧咧。
女孩们听到动静冲下楼,杨晓玲最心痛自己的宠物。ωωω.χΙυΜЬ.Cǒm
“四毛,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她像个娘护犊子一样护着四毛。
赵焱跳起来,指着四毛骂:“死狗,不长眼啊?好狗不挡路没听过?”
杨晓玲怒:“你骂谁死狗呢?”
“废话,当然是骂狗,难不成你是狗?!”
赵焱讨好杨晓玲不成,就当她是仇人了,这小子心眼儿贼小。
“你……”
杨晓玲气的直哆嗦。
我才发现这丫头平时牙尖嘴利,到见真章的时候就不行了,根本骂不过别人。
还是宋悦悦来劲,直接上来指着赵焱道:“赵焱你没毛病吧?干嘛这样说我晓玲姐姐?跟女人发脾气,能耐啊!”
赵焱顿时萎了,赶紧好声好气解释。
刘然叹口气,上前打圆场劝架,又悄悄瞪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是始作俑者。
我故意当作没看见,扭过头煮面条。
吃过饭,我主动揽下遛狗的活儿,免得呆在屋子里看他们吵架,心烦。
村子很漂亮,风景优美,我牵着狗子走在村道上,心旷神怡,把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
不知不觉,来到小河边,就听到前方传来一个男人急吼吼的叫声。
“啊!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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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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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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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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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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