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焱拿着擀面杖,仗着自己身强力壮,狠狠地踢打那人。
我和刘文龙准备过去看究竟,别回头打错了人,或者出人命就麻烦了。
毕竟赵焱正在追求宋悦悦,肯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去表现,荷尔蒙上头的年轻人,啥都不好说。
“谁啊?”刘文龙听到惨叫,忍不住听停下来来问。
“好像是傻子?”
我赶紧跑上去,果然地上躺着那个傻子,赵焱正挥舞擀面杖,像是打阶级敌人一样殴打他。
“赵焱,快住手!事情都没搞清楚,你瞎起什么劲?”
我吼了一嗓子。
“我瞎起劲?”赵焱回头,冷笑着看我,“少给我装圣母!他偷看悦悦洗漱,老子弄死他!”
说完狠狠一棍朝傻子脑袋上轰下去。
我急了,赶紧冲过去,就算是流氓也得问活的吧?你给打死了咋问?
啪!
一道暗光从远处飞射而来,击中赵焱的手腕子,他惨叫一声,捂着手腕疼的团团转。
傻子躺在地上也不嚎了,眨巴眨巴眼,懵懂地看着我们。
我看到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头掉地上,原来是被石头打的?
“卧槽,暗器啊?什么人打的这么准?”
“谁?狗*养的!给我出来!这村子里都特么是什么妖魔鬼怪,草!”
赵焱脸都疼的抽筋扭曲了,还嘴硬。
“不愿意呆在这里,可以走啊。”
苍老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一个老头从暗处走过来。
他穿着很普通,就是个农村老汉的样子。
可整个人看起来,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留着长发,挽了个髻,络腮胡子,须发花白。
个头不咋高,可看着很硬朗,精神矍铄。
我扫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不对劲,赶紧再看一眼,赫然发现他脸上有一块胎记,和我昨晚上梦见的小男孩几乎一样。
傻子看到他,一骨碌想要爬起来,嘴里呵呵地傻笑着。
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刚起来又跌倒。
老头走过去,给搀扶起来,像是对待孩子一样拍打他身上的灰尘。
“吃亏了吧?叫你别乱跑,遇到恶人了吧?”
老头慈祥的样子,让我很难想象,刚才那枚‘暗器’是他扔的,眼瞅着赵焱的手腕子肿的像个猪蹄子。
“走吧,我们回去!”
一老一傻互相搀扶,慢慢朝回走。
赵焱等他走没影,便跳脚破口大骂。
我和刘文龙嗤笑着回到屋里,问两个女孩刚才怎么了。
“姐姐在帮我梳头发,我一抬头看见窗户上有人脑袋,冲我们傻笑,吓死人了。什么破农村嘛,早知道不来了,还以为房子变漂亮,村子就会变可爱呢!”
宋悦悦很郁闷地抱怨着。
刘然笑着点点她额头:“你啊,说要来玩的可是你,在我看来,农村很美啊,空气又清新,人也少。而且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还不清楚呢。”
“我去看看……”
我转到房子外面窗户下,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赫然是看见一条蛇。软哒哒躺着窗户下的草丛里。
看这样子,是刚死的,旁边还有一块石头,石头上有血迹。再看窗台,上边也有蛇爬行的痕迹以及留下的血迹。
我的大胆推测,是不是傻子发现有蛇爬到窗台上,所以来了个见义勇为?
但这件事已经成为无头悬案,谁也不能给定论。
拍了几张照片,我回到屋子里,把照片给她们看。
大家都不说话了。
赵焱也没再哼哼唧唧,拿了一瓶白酒去搓手腕子了。
“大半夜的,都睡吧,明天还有活动呢。”我提议。
“对对,明天咱们还要玩一整天呢,一早杨晓玲就要过来。”刘然点头。
我诧异:“杨晓玲要来?”
“对啊,每年过年她都会来找我玩,刚才我俩还聊天来着。”
“好吧,她要来就热闹咯。”
我挠着后背,趿拉拖鞋进屋,重新躺下准备睡觉。
可我一闭眼,眼睛里就是那个躲在桌子底下的小男孩,还有他脸上的胎记。
翻来覆去,半小时都是这样。
明明很困很累,却怎么都睡不着。
叩叩叩!
有人敲我门,好像不止我一个人睡不着。
我下意识地摸台灯开关,啪,灯没亮,于是摸黑起床,摸黑开门,期间还因为不熟悉环境,一脚踢到凳子腿上,疼的我眼泪哗哗流,心里比窦娥还苦。
好容易摸到门把手,嘶,怎么这么烫?好像刚从旺盛的炉火中拿出的炉钩子,我都能想象得到它有多红。
“卧槽,怎么这么烫?”
我下意识地缩回手,在嘴边使劲吹气。
激灵灵一下,睡意全无。
我赶紧回到床上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满屋照了照,没有任何异常,门把手也是正常的。
“不会吧,这就来事儿了?”
叩叩叩,敲门声再次传来。
“马上,等下哈!”
我喊道。
有可能是刘文龙,也有可能是刘然。
如果是刘文龙就算了,是刘然的话,我很乐意跟她促膝长谈,谈谈人生,谈谈理想,然后抵足而眠。
想着就想笑。
我再次摸向门把手,这次没异常,也有可能刚才是在做梦,毕竟手没受伤。
打开门,呼,一阵风扑入房间,门外却是没人。
我愣了一下,打个寒噤。
眼睛有点酸,证明有鬼。
肚皮也有点痒,可我低头看了看,没看到黑线蔓延的迹象。
怪事!
这世界上是有鬼的,我早已知晓和习惯,只是没想到来这乡下大屋,居然也能遇到,而且还是这么快。
我学刘文龙的样子捏了个诀,低声道:“兄弟,人有人道,鬼有鬼途,咱井水不犯河水,祝你新年快乐!否则,别怪我请你吃掌心雷!”
咻~
一阵风再次刮过,不过是在我面前,从右手边刮向大门外,风中,我看到一个透明的影子,飞快地闪过,消失在门口。
这一下我完全睡不着了,追到门口看了看,啥都没有。
回到房间,打了好一会王者,临近天亮才睡了一小会,没多久又被汽车喇叭声吵醒,起床一看,是杨晓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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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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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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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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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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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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