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灵笼不是被我打死了吗?”
我往前走,咣当,好像撞到一堵玻璃墙上,啥都看不见,就是挡着不许我走。
转身,还是一样的情况,始终有什么阻挡着我离开。
折腾了半天,我差点撞到头破血流。
“尧哥儿,尧哥儿!听到我的声音了吗?你跟着光走……”
刘文龙就跟天神一样,声音再一次穿透雾气而来。
我欣喜若狂:“哪呢?光在哪呢?”
说话间,一道黄光穿透浓雾,延伸到我脚下,我便顺着光一直走一直走。
我走了很久很久,好像一个世纪,像是绕着地球走了一圈,不知过去多长时间,终于走出来了。
呼!
我感觉一阵狂风吹过,当我再一次定神看四周,人已经在女厕所。
太累了,我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
临昏迷前,我看到刘文龙那张带血的脸。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十九个小时以后,第二天的清晨。
一阵阵粥香扑入鼻孔,我肚子叽里咕噜乱叫,好饿啊。
张开眼,只看见床头一人趴着,黑黢黢的头发,茂密顺滑,白皙的手臂垫在脑袋下当枕头。
是刘然,她趴在我床头睡着了。
我不忍心喊她,稍稍动了一下,想要从另一边起床去厕所。
她一下子醒了,看到我,开心地笑起来。
“李尧,你醒啦?!”
我点头:“嗯!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我工作完,就在你家等着了,还有杨晓玲、沈旎、姜大鹏,大家都在。”
“怎么都来了?哼,沈旎这个神婆,总是马后炮,还有我师父,关键时刻不见人影,气死我了。”
她脸一红:“我们关心你啊,担心你会出事情,还好,顺利搞定啦!”
刘然别过头,忽然不看我了。
我正纳闷呢,无意间低头看见自己,哈哈一笑:“男人嘛,早上是这样的啦!抱歉哈!”
赶紧扯裤子穿好,一溜烟跑去厕所。
洗漱完毕出来,才发现大家都在客厅,正冲我笑呢。
我们家勤劳的刘文龙,端着一锅粥从厨房出来。
“尧哥儿,你醒啦?我煮了粥,买了油条,快来吃!”
很奇怪,他脑袋上包着厚厚的一圈纱布,手背上也挂了彩。
饭桌上很丰盛,煮鸡蛋、牛奶、油条,还有刘文龙熬的粥。
我太饿了,坐下来说声谢谢就开吃。
大家都看着我吃,冲我笑,也不跟我说啥,怕打搅我吃饭。
“别啊,我又不是刚结婚的小媳妇,别用这种姨母笑看我好吧?快说说,都发生啥啦?文龙,你怎么受的伤?”
我实在是好奇。
“昨天我们不是去对付灵笼嘛?”
刘文龙开始跟我说起伤口的来历。
原来,昨天我在非阴非阳之地寻找灵笼的时候,灵笼居然在现实里操控着戴自强的秘书,又一次对我们发动攻击。
她比鬼上身还牛逼,力气贼大,跳得高咬的狠,想要破坏法坛。
刘文龙说,一旦法坛被破坏,我的灵魂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拼命地和对方周旋,吃了好多亏。
还好我及时消灭灵笼,那女秘书脱离控制。
“尧哥儿你可真厉害,要不是你,我恐怕也死翘翘啦!”
刘文龙憨厚一笑。
我忍不住一声感慨,拍拍他肩膀:“好兄弟,咱俩真是过命的交情了。”
“嗯,对,两肋插刀的那种。”
他使劲点头。
“啧啧啧,你俩别肉麻了,快给钱吧!我知道戴自强把钱打给你们了!”
沈旎打断我俩,伸手要钱。
“还有啊,我的天罡布坏了,赔给我!不多,一万八!”
“擦!”我一脑门黑线,“你还好意思要钱呐神婆,要不是那个保安大叔及时补救,等你通知我们还要血纹,黄花菜都凉啦!不给!”
这一次,我决定坚守底线。
“哼哼!不给钱你会倒霉的,哼!”沈旎狠狠冲我冷笑几声,居然是径直离开了。
场面一度冷下来,还好,没冷太久,朋友们都恭喜我康复。
杨晓玲表示,这一票买卖,我们净赚25万。
“这十五万,我个人提成一万,工作室截留6000剩下的二位哥哥均分吧!”
我一脑门黑线,按照刘文龙的尿性,他拿到10几万,准会转身安排慈善捐助,只给自己留几千。
他不心疼,我替他心疼,这可是我俩用命换来的钱。
我马上说:“我提议,文龙的钱我帮他保管,只给他1万块零花就好。”
“好嘛好嘛,尧哥哥最值得信赖了,这些事你们自己商量吧!”
吃早饭的时候,刘文龙还说了一件事,他帮那些孩子都超度了。
“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已经尽力了。朵朵也回到戴家,希望她能平安长大吧。”
这句话是刘文龙私底下跟我说的。
我觉得他话里有话。
“文龙,你这是啥意思?”
“我给那孩子算了一卦,她的命数不长。即便这一次不被灵笼弄死,也长不大的。”
说罢,刘文龙叹口气。
我愣了一下,也叹口气:“要怪,就怪她有个这样的爸爸吧。”
“嗯,我们尽力了。”
关于戴自强女儿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
隔了两天,戴自强宴请我和刘文龙吃饭,说想要好好感谢我。
我们俩都没答应,不想再跟这种人有瓜葛。
没几天,忽然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他,说是放高利贷致人死亡,多年前的案子被翻出来。
又隔一天,收到他的死讯,正是从60楼顶层跳下来。m.χIùmЬ.CǒM
这么高,自然是当场死亡,可怜楼下的一台车,被砸个稀巴烂,还好,没有伤及无辜。
这也算是戴自强罪有应得,我和刘文龙只感慨一番,一起去买醉。
戴自强的事影响我们好久,足足半个月,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好在荷包鼓鼓,我们的日子越发滋润。
马上要过年了,青州的街道上人头攒动,中外游客加本地土著,热闹非凡。
这天,我接到刘然电话:“今天忙吗?”
“不忙,你知道我们这一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最近闲的屁疼。”
“别老说脏话啦,我们放假了,你要是不忙,陪我去买年货吧。”
“好啊好啊!”
我忙不迭答应。
“我……我明天就要回家了。”
她又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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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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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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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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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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