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那时刚要转身,被叫的一愣,忍不住摸摸头发。
哎,帅气的男生,走到哪都容易引起姑娘们的注意。
还忍不住扯了扯衣角,这样能显得更挺拔一些。
跟刘文龙呆久了,我比以前更不修边幅了。
“有事吗?”
我问。
“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女孩问我。
我摇头,咧嘴灿烂一笑。
“没有,绝对是第一回,您这样清新脱俗的姑娘,现如今是很少见的。”
她面无表情,嗯了一声,松开手,电梯门关上。
“哎,这姑娘的气质,不太像是能给戴自强打工的啊……”
我摇摇头,继续在通道里寻摸。
刘文龙负责31-天台,我负责地下层到30,分工明确,各自寻找线索。
为了方便联系,戴自强让保安给我们两部对讲机。
刚我们一直用对讲机联系。
这会巡视了负一楼,除了对讲机里滋滋的杂音,他一句话都没说。
负一楼信号差,手机也不方便使用,我冲对讲机喊了几句,忽然有个人回应我。
“嘻嘻,你叫我呀?”
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一听,这不是那个女秘书吗?她跟着瞎掺合啥?
我就没理会她,而是继续呼叫刘文龙。
滋滋……
“你叫我啊?”
女秘书还在掺合,还好,没多久刘文龙回复我了:“尧哥儿,我在天台这里,没啥线索,不过……”
说到关键处,信号居然断了。
我气急败坏地拍打对讲机:“什么烂玩意儿……”
噗!
忽然后脑勺一阵凉嗖嗖,头发还被吹飘了,好像是有风,但又不是强风,更像是有人对着我脖子吹气。
我吃一惊,回头看,啥都没有,没人也没鬼。
“狗东西,戏弄你老子对吧?”
我恶狠狠地骂了句。
骂也没用,有些鬼脸皮厚如城墙。
我再转头,又吹,回头看,还是没影。
但几次之后,我却听到了哈哈的嘲笑声。
老子怒了,抓着雷击木手串吼:“再捣蛋,炸了你!”
“不要不要,我错了大哥,不要用雷击木打我……”
他也不知是真的害怕,还是跟我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总是躲在我背后,却又苦苦哀求。
“那你滚出来!”我吼。
咻~
一道半透明的灰蒙蒙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身上好像积了几十年的灰尘。琇書蛧
仔细看了看,我发现他的身体可以用支离破碎来形容,左臂耷拉着,和肩膀只有一道皮刮着。
肚子上有个碗口大的窟窿,我弯腰看看,很通透。
还有左腿,那只脚和他的身体几乎成180度平行,飘的时候也是跛的。
“干嘛呢?”我离开他几步,努力保持威严,同时捏着手串。
他好像很怕我,冲我谄媚地笑笑。
“就是、就是逗你玩。”
“逗你爸玩啥呢?你在这干嘛?为啥不去阴曹地府?”
“我……”他支支吾吾,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我忽然想到,他会不会知道灵笼在哪?
“你在这多久了?”我问他。
他仔细想了想,回到我说:“五年了。”
“五年?”我吃一惊,“怎么死的?”
“我、我好像是摔死的。”
他摸了摸脑袋。
“怎么摔死的?”
“巡夜的时候不小心……”
原来这家伙生前是大厦保安,那时候设备没现在那么好,有一天晚上他巡夜,碰巧电梯坏了,门打开,电梯却没上来,他一脚踩空摔死了。
当然,这是他告诉我的,具体情况,我还得去跟戴自强求证。
“那你为什么不去该去的地方?”
我问。
他面带难色,冲我嘿嘿笑着:“哥哥,我错了,不来打搅你了。”
说完,咻,不见了。
我气到,这家伙不是找抽吗?盐巴吃多了?在这里呆了那么久,闲出屁来了?
我巡完了负一层,也没了心情,决定回去查一下这个保安的事,以及这栋大楼里,到底死过几个人。
回到顶楼套间,我毫不客气地打电话把戴自强叫来。
他一点都不敢怠慢,马上放下所有的事回来配合我。
我们就从建成大楼开始,往后逐年扒拉人命账,这一扒拉我吓一跳,这栋大楼,居然平均每年要死三四个人。
也就是说,刚才那个调皮的保安,只是其中之一。
不光我们吓一跳,戴自强自己也是。
他打电话给自己的保安队长,求证完毕之后,一个劲擦汗。
“我的天啊,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我往常居然没注意。”
他嘀咕着。
“都给我列张表,包括死因。”
他便拿起笔一个个写下来,字就跟蚂蚁爬一样难看。
我拿着名单,和刘文龙对视一眼,他也是一脸凝重,意识到问题十分严重。
戴自强问:“大师,我这栋楼,真的很严重吗?”
“得等我和我伙伴计算过才知道,不过戴先生你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我这并不算吓唬他。
因为时隔几小时,我再见他,发现他的眼圈更黑了,两颊凹陷,好像瘦了一圈。
这才多久?实际上反映在体重秤上的数字,并没有衰减,之所以看起来瘦,是因为他正在走衰运。
恐怕,戴家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啊?这……”他听的一哆嗦,不停地擦汗,还不时捏捏自己的脖子。
“最近你脖子、后背是不是一直酸疼?”
我问他。
他猛点头:“对,都是工作劳累的。”
我冷笑:“你确定?”
他尴尬地笑了笑,虚汗如雨。
戴自强走后,我和刘文龙连夜算这些人的八字。
没有具体出生日期的,就拜托杨晓玲帮忙查资料。
几十个人的资料,核算完毕,已经是后半夜了。
“尧哥儿,你发现没有?一件很恐怖的事……”
刘文龙放下笔,额头满是汗水地看着我。
我点头:“发现了,这些人都是阴命。”
或纯或不纯,几乎都是如此。
“对,这栋大厦,会克命格为阴的人,所以你小心点……”
刘文龙担忧地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强打精神哈哈一笑:“没事,该来的总会来,老子闲鱼一条,谁怕谁还不一定呢。对了,戴自强的命算了嘛?”
“算了……”刘文龙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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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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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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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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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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