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睁开眼,据说已经是三天之后。
又特么是三天!!
大家都围在我床头,殷切的目光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额,怎么了?我脸上开花了?”
我笑嘻嘻地说。
但一听自己的声音,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咋感觉有点沉有点沙哑呢?
刘然站的最近,看见我醒过来,她第一个扑过来。
她伸出手,想握我的手,最终还是缩回去。
“李尧,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额,还好……就是脑袋有点沉。”
我抬起胳膊摸头,胳膊也特别沉。
“尧哥儿,别乱动,先躺两天……”刘文龙道,“休息一下就能缓解了。”
“呜呜呜,尧哥哥,你好勇敢,好厉害……”杨晓玲哭着说。
沈旎也在,依旧是甜美的笑容,人畜无害,我对她也越来越无奈。ωωω.χΙυΜЬ.Cǒm
感觉跟她做朋友有危险。
我晓得了,跟上次开红漆棺材一样的套路。
我中招之后失去了一段时光。
“来,快跟我讲讲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强撑着身体不适,爬起来坐在床上,笑嘻嘻地看着我的朋友们。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杨晓玲说:“尧哥哥,你真想知道吗?我这里倒是有录像视频,但我劝你别看……”
“那怎么行,那好赖是我人生中的一段经历,必须得看啊。”
在我的执意要求下,杨晓玲看看左右,力排众议,把手机拿出来,打开视频递给我。
视频从抵达约会底单,下车开始拍摄。
我表情木然,脸是淡青色的,眼神冰冷无情。
刘文龙打着伞,带着我上楼。
这小区是本市高档小区,房价都是千万起步。
杨晓玲家的这套房子是大平层,一梯一户,顶楼复式。
楼上的天台开阔无比,还做了玻璃房,那天的阳光非常棒。
我很感激朋友们提供的条件,否则今日我可能就不会在这里看视频,和跟大家讲这个故事了。
我就像个新娘子一样被众人护送而来,上楼,视频里竟然出现了张云和她现任丈夫花臂男两口子。
俩人很紧张,疑惑地看着我。
视频里,杨晓玲跟他们介绍:“这已经不是尧哥哥了。”
张云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和惊恐的表情,而花臂男则嘀嘀咕咕:“是不是哦,你们说啥我们就得信啥?”
当时我脸上的表情就变了,有些狰狞和扭曲,显然陈希明认出自己的前女友,也认出了花臂男。
隔着那一串串代码,我都能感受得到他的戾气。
但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表示要跟张云单独聊。
“小云,是我啊,阿明……”
我开口,声音却是陌生的。
隔着手机屏幕看,我自己都觉得非常怪异。
我认出这声音,是陈希明。
当时屏幕上的我,言谈举止都非常怪,僵硬,好像提线木偶,走路还有点飘,脚跟微微离地。但不像电影里那样,脚尖踮地。
“你……你别过来!”
张云更惊恐了,连连后退,花臂男也怕,但还是很爷们儿地跨前一步,挡在我俩之间。
杨晓玲这狡猾的小狐狸,老早就在这房间四处布置了摄像头,视频剪辑的也很棒。
那一刻我的表情是愤怒的,嗓子里发出低吼:“滚!”
呼!
一阵旋风吹过。
我一脑门黑线,感觉此刻床边气氛尴尬,便指着屏幕嬉笑道:“平地起风,这家伙道行深啊。”
“什么风?”杨晓玲茫然地探头看手机。
“哪里有风?”刘然问。
刘文龙诧异万分:“你能看见阴风?”
沈旎大神婆笑而不语。
大家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哥斯拉。
“你们都没看见啊?那算了,接着看。”
大家继续陪我看视频。
双方僵持了一小会儿,最终决定让张云两口子和陈希明呆着,但是房间门打开,刘文龙就在门外守着。
而且他已经提前在张云身上画过符,应该没问题。
大家出去之后,两人一度沉默。
过了不久,陈希明深情款款地问:“小云,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张云也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她呵呵惨笑。
“你觉得我能过的怎么样?二十多年的青春,都葬送在你手里,都是因为你……”
陈希明竟然哽咽了,他声音低沉地说:“对不起,早些年都是我的错,我来就是跟你道歉的……”
“好,现在你道完歉了,可以走了吧?”张云冷漠地说。
陈希明咧嘴一笑,镜头下我才发现,哥们儿的牙齿洁白如贝,黑人牙膏该找我做代言的。
“嗯,我马上就走……”
看到这里我松口气,心想事情总该办成了吧。
可视频却忽然变成雪花,信号受到严重干扰。
我抬头看了看杨晓玲:“白富美,这不对啊,怎么了?剪辑的问题?”
“不是,当时几个摄像头都坏了。我剪辑的时候才发现的……”杨晓玲很无奈地看着我。
“啊,那……”
我看看进度条,发现自己还是太过乐观了。
一段雪花视频之后,突然砰一声巨响,好像是房间门被狠狠关上,接着镜头中出现一幕。
张云和花臂男两口子,薅着我的头发对我一顿爆锤。
我傻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打起来了?我说呢,醒来就觉得头皮火辣辣的……”
大家脸微微一红。
刘文龙老实巴交地说:“尧哥儿,快别说了,当时你是真欠揍。”
“你就接着看吧……”杨晓玲也很暧昧地说。
“额……”刘然尴尬地笑了笑。
我深吸口气,继续看。
花臂男年轻时可能真的很壮,即便人到中年,也虎了吧唧的。
那拳头跟砂锅米线的砂锅那么大,狠狠地捶我。
张云疯了似的叫喊,踢打。
可是我就站在那里,像一根电线杆子,巍然不动。
他们打在我身上,好像打在水泥上一样,发出难听的闷响声。
“呵呵呵,哈哈哈哈!”
我忽然狂笑,眼见着那股阴风更强烈了,视频中,光线也变暗淡。
只见我一抬手,抓住张云胳膊。
她疼的大叫,胳膊以诡异的弧度扭曲着,迫使她放弃攻击,身体也随着胳膊而扭曲。
再一抬脚,砰,直接将花臂男踹飞。
那家伙飞的真高,快到天花板了,接着狠狠摔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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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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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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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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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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