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政府出资拆迁,准备修公园和游乐场,是便民利民设施。
只是临近冬季,许多工程队都结束一年的工作回家了,暂时搁置。
根据小孩的描述,就是这里没错了。
“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嘘,别惊扰到人家。”
刘然和杨晓玲跟着我俩,一路小声嘀咕。
“文龙,我感应不到,怎么办?”
“没事,我来。”
刘文龙从身后的小背囊里拿出一只罗盘。
那罗盘估计有年头了,已然包浆。
他托着罗盘各方向小心地走着,上面指针平稳。
突然,在对准某个方向的时候,指针飞速盘转。
“这里……”
刘文龙低声道。
他指着一棵大树说。
从断壁残桓判断,这里曾经是小区的某个大门。
那棵大树在门里,一楼旁边。
以前青州的老房子,尤其是家属区,都会把一楼改建成小饭馆、小卖部之类的。
这房子后边有一些横七竖八的木架子,地上散落着可口可乐的海报,可见也曾经是小商店。
咱们四个人在这里转了半天,也没发现其他的,建筑垃圾倒是一堆,也是被拾荒者们捡剩下的。
“没有鬼呀……”杨晓玲嘀咕道。
“现在这么大太阳,有也不敢出来啦!”
我指着天空。
刘文龙点头:“没错,咱们得等到夜里……”
我们仨一脑门黑线地看着他:“大哥,现在才中午11点不到,你跟我们说夜里?”
“等下,那个小孩为什么,还有以前,你表叔弄到我家的那个白衣女鬼……”
我疑惑地看着他。
刘文龙还没回答,另外俩姑娘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哇,尧哥哥,你见鬼那么多鬼啊,好棒。”
“经历可真丰富……”
我一脑门黑线,这种经历我可不想要,谁要谁拿去。
刘文龙跟我解释一番。
“仔细回忆一下,你见过的是不是都在屋子里?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这里可不一样,太阳炽盛,鬼会受伤。而且那个孩子……算了,我们先去附近逛逛吧。”
这货最近总是欲言又止。
“好吧。”
无奈,我们只好去附近瞎逛,最后找个网吧呆着。
晚上10点钟,我们四个再次回到现场。
清州的夜是辉煌灿烂的,歌舞升平,马路上车流如织。
可是一转到这条支道,整个气氛就变了。
路上偶尔有行人车辆,均行色匆匆。
路灯灯光惨淡,通往废墟的灯直接就坏了。
我们无奈只好打开手机手电筒,乘着月色和手电筒灯光摸过来。
还没靠近,我就感觉一阵阴风吹过,眼睛开始发酸,肚皮也痒痒的。
“嗯?!肚皮发痒?”
我心里犯嘀咕。
按照小师父所说,只有鬼对我的肉肉感兴趣,才会有这种现象。
我忍不住掀开衣服:“灯照我一下。”
唰唰唰!
三个人三只手电筒打过来。
看到我的肚皮,三个人的表情都有不同。
刘然尴尬地沉默着,刘文龙认真审视,杨晓玲则是发出娇羞声音:“呀,尧哥哥你好坏,干嘛要我看你的果体……”xiumb.com
“大姐,我只是要你们看我肚皮上的黑线。”
“线?什么线?”杨晓玲一脸懵逼。
刘然倒是仔细看了两眼:“淡淡的吗?我还以为是你的毛……”
刘文龙道:“有感觉了?那就对了。”
我很奇怪,杨晓玲看不见,可能因为她是普通人的关系?
刘文龙看得见,因为是修道之人。
可刘然呢?一琢磨我就想明白了。
刘然把房子买在了过阴地上,自然也是见过鬼的。
只能这么解释了。
我放下衣服。
“对,这附近有哥们儿想吃我,会不会不只一个鬼?”
刘文龙点头:“很有可能,小心为妙。”
我们四个挨的更近了,关掉手电筒,小心翼翼往前走。
阴风更浓,我们不约而同打哆嗦,也就刘文龙还稳得住。
呼!
忽然前方卷起一圈旋风,有几张破纸片被裹着,在空中载浮载沉。
杨晓玲吓得啊一声叫,直接钻刘文龙怀里。
不过当她发现是刘文龙时,又强行转到我怀里,原来刚才看错了。
“鬼啊!”
我把她从胸前摘下来。
“矜持点小姐姐,都快合体了,咱又不是汽车人……”
刘然看着我们,无声地笑。
他掏出瓶子,给自己抹牛眼泪。
“这是什么?”刘然和杨晓玲好奇地问。
“牛眼泪,见鬼用的,要么?”我戏谑地问。
杨晓玲鼓足勇气,果断地说:“不要!”
刘然倒是说:“我试试吧。”
她占了点牛眼泪,按照刘文龙的叮嘱抹在眼睛上。
刘文龙神色突然凝重。
“嘘!来了。”
他手里的罗盘哒哒哒地响着,指针都快飞出去了。
前方变得乌黑,一丝光都投不进去。
我能感受到浓烈的怨气,这可比李秀秀、外卖小哥强烈多了。
“奶奶个腿儿,来硬的是吧?”
我左手七星剑,右手宝葫芦,准备跟他拼了。
黑风中,一个虚幻的身影缓缓走出,面无表情。
走得近了,我们才发现,他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飘的,缺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没有耳朵。
就剩下的这部分身体,也全都是拼凑的,好像积木一样,关节部位并不是完全融合。
两个女孩都吓得闭上眼,不敢说话。
我和刘文龙看着他,我们仨就这么六目相交,片刻之后,他开口了。
“来啦……”
他声音缓慢飘渺,好像砂石摩擦。
不知道其他人啥感觉,反正我是头皮乌麻。
“问谁呢?没礼貌,有事说事,再来骚扰老子,弄死你!”
我鼓起一口气,大喝道。
“呵呵,不要生气,请跟我来吧。”
他转过身,又飘了回去。
飘没一米,停下来,僵硬地、慢慢地转过头,直到脸转了180度。
我们都快崩溃了。
“很抱歉,我不能离开那里超过10米。”
说完又往前飘,不过脸却一直对着我们。
等他飘远了,杨晓玲凑过来,给我看她的胳膊。
白皙的皮肤上,汗毛根根竖起。
“你摸我……”
她拉着我的手摸自己的脸,疙疙瘩瘩全是鸡皮疙瘩。
“好吓人啊……刘然,要不咱们先回车里呆着吧。”
她缩了缩脖子,抱住刘然胳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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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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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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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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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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