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真不是我杀的,只要你答应放我一条生路,
我便什么都告诉你,否则休想从我这得到一丝线索。”
“大、大丈夫一言九鼎,只要你留下口供,我答应放、放你与贾大娘离开。”
转身又吩咐无择道:
“取、取纸笔来,将他讲的一一记录在案。”
就这样,贾清明便将怀泽如何与柯孟德勾结,设计杀害洛老爷的过程交代的清清楚楚。
末了道:“二少爷,如今极醉酒与颜如玉酒的方子,
及洛家祖宅、极醉楼的转让契约全在怀泽少爷手里。
当然,还有之前我偷出来的房契、地契。”
我能说的,皆说了,丝毫未曾隐瞒。至于老爷之死,纯属意外。琇書網
是那几个西夏人收了银子,又使诈用笛音唤走了汗血宝马。
老爷追上与他们争执,这才失足跌落悬崖的。”
听完贾清明一番陈述,洛怀川开始在脑海里还原他爹遇害时的画面,感觉这里疑点颇多。
想他爹世代经商,一生走南闯北,无论如何断不会作出这桩不靠谱的交易来。
但至少目前可以明确的是,洛怀泽便是背后的主凶。
好在官府已派人捉拿与他,只等天明将贾清明也送到开封府,便可水落石出了。
想到此处,为了稳住他,便假意相信了他的话。
让他在口供上按上了手印,之后又将贾大娘的旁证也一一记录下来。
待忙完这一切,已过了寅时。几个人早已累得腰膝酸软。
更觉一阵倦意袭来,便将贾清明四肢绑了,由他与无择二人轮番值守。
不想翌日辰时,洛怀川睁开眼睛一看,哪里还有贾清明的身影。
孙无择明显的后颈上挨了一棍,早已昏死过去,急忙唤醒怀月道:
“表、表姐,不好了,贾清明打晕了无择哥哥,跑、跑了。”
怀月正睡得迷迷糊糊,闻他之言,猛地睁开双眼,一骨碌爬起来。
推门一看,却见贾大娘吊死在了门板上。
旁边放着一封遗书,称自己乃自杀身亡,与三人无关。
事到如今,洛怀川方才明白三人结皆被贾大娘给戏耍了。
她之所以不让报官,并非是相信他儿子未杀人。
而是笃定贾清明杀了洛老爷,当下便打定主意,设法让他逃脱。
洛怀川恨得直拍大腿,先是让怀月带着孙无择去瞧郎中,之后孤身一人前往开封府报官。
郭开接到报案,大为震惊。感觉兹事体大,不敢擅自做主,遂将案情呈报府尹程琳。
程琳知道怀川便是那日仁宗皇帝口里的小师父,自然不敢怠慢。
先是勘察现场,后经仵作验尸,确认贾老太太确系自杀身亡。
又闻听郭开讲述了在沈家发生之事,进一步仔细审阅了贾清明的供词,当即下令兵分三路。
一路负责追捕贾清明,一路再次捉拿洛怀泽,一路则直奔麟州捉拿柯孟德。
不想这时,郭开先前派出去缉拿洛怀泽的差役回来复命道:
“启禀府尹大人,昨日我等奉巡使大人之命前往洛府捉拿洛怀泽,不想此人并不在家中。
我等遍寻其可能去处,皆不见踪影。
谁料今日再去洛家时,洛家已换了主人。再去极醉楼,那里也是如此。
我等已将二位新主人带到至大堂,请大人问话。”
程琳闻听,心里越发纳闷,想这洛家祖宅少说有数百年历史。
宅院巍峨,占地颇广不说,单就里面的珍稀古木,及中院那座金丝楠木的二层小楼,
怎么也值二三百万两银子。若非事先运筹,如何一夜之间变转了手?
洛怀川更是如雷轰顶,万万想不到,这一夜之间爹死了,家也没了,赖以生存的酒楼也易了主。
不由在心中暗骂道:
“洛怀泽你个王八羔子,别让小爷逮到你,否则定要你碎尸万段。”
这时,两位新主被传到大堂。看其穿戴打扮,应该皆是异域的客商。
二人近前见过程琳,便等着府尹老爷问话。
程琳见二人面相醇厚,不似登徒浪子,便也缓和下语气问道:
“二位是何时买下洛家宅院及极醉楼的?又从何人手中买下?可有合法手续?”
那位钱掌柜的率先答道:
“回大人,在下姓钱名万通,是做丝绸生意的,买下的是洛家祖宅。
这位是我的连襟,姓杨名彻,做的是酒桩生意,买下的是极醉楼。
数月前,洛家的二少爷托朋友找到我们哥俩,言说逍遥楼赔了银子,
想把洛家祖宅与极醉楼卖了回老家另谋前程。
我二人闻听自然高兴,想我们在这里经商也有几十年了,一直未遇到可心的宅院。
当下便付了定银,并求其宽允一个月时间,与我们准备银两。
这不,昨日他拿来了房契、地契,并一份按有洛孟津老爷手印的转赠字据。
我二人不疑有假,方才经牙人验看,并签署了契约。
付了银子,缴了契税,这是一应手续,请大老爷过目。”
程琳接过逐一查验后,发现确实手续齐备,不由诧异地问道:
“少掌柜,经本官查验,这份房屋交易契约确属符合大宋律法。
不信请看,这里有你爹的转赠字据,且有你等亲笔签名。”
洛怀川接过一看,“遍问亲邻”那页纸上,
果然写有街坊邻里及洛家亲友同意卖掉祖宅的名字,其中就包括自己。
“大、大人,草民想起来了。数月前,洛怀泽因私售御酒颜如玉,想卖了所居之所抵债。
就、就是洛家主宅的西跨院。因、因之前我爹与二叔分家另过,
故而家人才在这份‘遍问亲邻’的文书上上签了字。
不、不想竟被他偷梁换柱,再、再则,我爹绝不可能将祖宅与极醉楼转赠与他。
这份字据蹊跷的很,想来其中必有隐情,还请大人验看真假。”
程琳微微颔首:“即便少掌柜不说,本官也会查明真相。”
言罢,吩咐差役道:
“洛老爷既然曾奉旨酿造御酒,想来必与官府打过交道。
倘若其留下手迹,或带有其手印的文书,开封府必有存档。
尔等速去寻来,报呈本官验看。”
差役答应一声,转身飞速而去。时辰不大,果然带回一份文书递与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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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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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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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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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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