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区,海边,步行街。
远处的天空,夕阳渐渐落下,把云朵烧得如同一朵朵金色的火花,在天际绽放出最后的辉煌,海面被夕阳映照得金光闪闪,如同一片被点燃的金色海洋,波光粼粼,美丽动人。
沙滩也被夕阳洒满了金色的光辉,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轻柔的声音,每一声拍击都带着一些小贝壳和海藻,滑落在沙滩上。
执事小姐和米粒儿已经回到白氏集团大楼,黑猫作为两人的护卫,也一起回去了。
而现在,白逸安牵着洛轻笙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在海边步行街的小路上。
入冬了,海风有些料峭,可是身边的少女似乎是不怕冷一般,上身穿着带有可爱猫咪图案的灰色卫衣,搭配一条印有卡通图案的紧身牛仔裤,显得她的身材十分修长。
她脚下穿着一双带有蝴蝶结的白色运动鞋,看上去既活泼又可爱。粉色的长发柔柔地披散在脑后,洛轻笙一边轻轻报着白逸安的手臂,一边新奇地张望着。
各种各样的的人在步行街上穿行,虽然天气有着丝丝寒意,但是却丝毫无法阻拦这热闹的氛围。
步行街的中心,是一座繁华的广场。
广场上,喷泉在阳光下跳跃,与空中盘旋的鸽子相映成趣,周围的咖啡馆、餐厅、书店都坐满了人,人们在这里享受着闲暇的时光。
路边,一位年轻的流浪歌手,在弹着吉他唱歌。
白逸安驻足听了一会儿,有点像旧世纪的民谣,简单而朴素的旋律,有种自然真实的温和。
寒风瑟瑟,流浪歌手只披着几件单衣,弹吉他的手也不自禁地抖了抖,原本流畅的小调也错掉了几个音节。
白逸安笑了笑,把自己手中刚买的加厚培根豪华版手抓饼递了过去。
“先生……”
“送你的。”
流浪歌手抬起头来,他的头发长长的,乱糟糟的,仿佛刚从梦中醒来,还未来得及梳理。
但是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犹如深湖中的璀璨星辰,透过那双眼睛,你可以看到他的灵魂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音乐的执着。
“谢谢。”
“歌唱的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我叫拉格朗日·泰勒。”
“嗯?这个名字很有特点,看来,你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额,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呵……如果数列{xn},{yn}及{zn}满足下列条件:(1)当n>no时,其中no∈n*,有yn≤xn≤zn,(2)当n→+∞,limyn=a;当n→+∞,limzn=a,那么,数列{xn}的极限存在,且当n→+∞,limxn=a。证明一下。”
年轻歌手眼前一亮,仿佛遇到了生平最大的敌手,燃烧着灼灼的战意:“因为limyn=a,limzn=a,所以根据数列极限的定义,对于任意给定的正数ε,存在正整数n1,当n>n1时,有〡yn-a∣﹤ε,当n>n2时,有∣zn-a∣﹤ε,现在取n=max{no,n1,n2},则当n>n时,∣yn-a∣……”
“不错。”白逸安欣慰地点了点头,指着年轻歌手身旁的吉他,“我可以用一下吗?”
“请用,先生。”
调弦。
白逸安温柔地注视着身边的女子,吉他的音符像山间的清泉,伴随着干净的嗓音,慢慢地流淌而来——
“雨下过后的屋檐,猫坐在路边;”
“你吹着风,不说话就很甜;”
“微光里树影重叠,骤雨间湿冷麻雀;”
“我杜撰许多离别,勇敢而坚决……”
“十月过后的天空,醉酒般晕红;”
“一半是春夏,一半是秋冬;”
“光影飘浮过山峰,留下关于你的梦;”
“我在这写下重逢,贫乏而心动……”
……
洛轻笙怔怔地看着白逸安,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好像要溢出来一般。
她知道,这种温暖的、动人心魄的情绪,叫幸福。ωωω.χΙυΜЬ.Cǒm
只不过,沉浸在歌声中的两人都没有发现,那个流浪歌手的眼眸微沉,一只手探入了怀中,似乎是在发送什么讯息。
“路过转角的花店,你坐在窗前;”
“我骑着单车,载着你走很远;”
“星光透映着长街,无意间夜色倾斜;”
“在纸上写下一页,深沉而浓烈……”
轻快的吉他声有种婉转的悠扬,落日的余晖揉进了晚风,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脸颊,吹拂着令人心动的羞红。
洛轻笙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但是她听着听着,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仿佛听过很多遍一样。
她知道,她是喜欢他的,不是因为性偶芯片,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是那种很深很深的喜欢,是那种想要据为己有的喜欢,是那种无关乎全世界的、静静待在他身边就感到很幸福的那种喜欢。
谢谢你,主人。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带着轻轻摆尾的山风。
带着丛林中细碎的阳光。
带着无人问津的温柔和暖身的酒。
然后这些美好的物件,连同你一起,安放在我身边。
于是,就有了山风卷起落花、飘着香味的流水。
就有了细碎而斑驳的阳光,照耀在我的身上。
我曾经一无所有,而现在却拥有一切……
“想和你看着星空,只谈夜色与微风;”
“不关心明天,不在乎所有,只对你有独钟;”
“是时候和你决定,即便匆忙去远行;”
“在山野间追风,去看遍世界,黄昏与黎明……”
吉他声和干净的嗓音渐渐停下,白逸安看着身边的洛轻笙,她的眼眶中不知何时蓄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怎么啦这是?”
他微微皱了皱眉,只是弹个吉他唱首歌,怎么还给唱哭了呢……
白逸安把吉他递给身边的流浪歌手,牵着洛轻笙的手走到街角,伸出袖子,准备擦一下她的眼泪,却没想到少女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哎哎哎……占我便宜是不是,我可不是个爱吃亏的人昂!”
白逸安见自己的调侃没有什么效果,于是反手轻轻搂住了女孩,低声宽慰起来:“怎么啦这是……”
“主人。”
“嗯?”
“主人。”
“在呢。”
“主人。”
“你这叫小狗呢?”
耳边传来了洛轻笙小小的呢喃:“主人,我们暂时不要去救父亲了,好不好……”
“如果联邦早就知道主人的计划,那么「冥魂永狱」一定戒备森严。更何况,父亲被抓进去那么长时间,生死未卜,未必值得去劫狱……”
“轻笙,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会说到,做到。”
“可万一那是陷阱呢……”
洛轻笙咬了咬牙,眼中蒙起一层薄雾:“我已经失去了父亲,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主人!”
白逸安微微沉默,他看了一眼未尽的晚霞,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来自己和阿伟的谈话,她已经偷偷听到了。
这个小笨蛋……
白逸安看着洛轻笙水水的、满是担忧的眼眸,伸出手去,使劲儿揉着那柔顺的粉色长发,然后笑了笑。
“放心吧,如果一点把握都没有的话,我是不会送死的。”
“你想啊,既然酒叔说过,他能帮我拦下去「冥魂永狱」支援的所有人,那么,他就一定可以。”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冥魂永狱」中的八百精英构造体,还有几个强大的异能者罢了。”
“还有哦,那位名叫青禾的典狱长,也不是没有弱点——她已经身患重病,这世上,或许只有我才知道怎么救她。”
听着白逸安的小声宽慰,洛轻笙终于犹豫着点了点头。
“维吉尔有句话说的很对……”
洛轻笙眨了眨眼睛:“是那句‘不要找死’么。”
“呜……”
一个脑瓜崩敲在了洛轻笙的脑袋上。
白逸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是那句‘珍惜九爷还在的日子吧,他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
“维吉尔倒是提醒了我,既然现在酒叔还在,那我还这么畏畏缩缩地干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直接干踏马的。”
“嗯,干踏马的……”
洛轻笙攥紧小拳头,用力晃了晃。
白逸安低下头去,怀中的少女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出如此粗俗的话语,竟然有种异样的和谐感。
似乎感受到了白逸安的目光,洛轻笙轻轻抬头,然后,眼神开始涣散。
美丽的让人心悸的脸庞渐渐靠近,精致柔媚的身子渐渐柔软。
于是,那湿润而带着脆弱感仿如糖纸片的唇瓣儿,轻轻上扬,印在了白逸安的嘴巴上。
两个人的呼吸碰撞在了一起,这突然的一吻,让白逸安的心脏跳动的有些快,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少女心中的依恋,还有那蜜糖般化不开的欢喜。
他能够清楚地看到,少女那挺翘的黑亮睫毛,在晚风中轻轻颤动着;那闪动的眼眸清澈如黑色的水洗珍珠,倒映着白逸安的模样。
白逸安感觉身体有些发烫,那悄无声息缠绕过来的柔媚动人,是世间醉人的毒药。
感受着眼前男子渐渐变得粗重的气息,洛轻笙微微眯起眼睛,有些调皮地伸出舌尖,轻轻划过。
呵呵,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白逸安的嘴巴迅速落了下来,包住了洛轻笙那灵巧的,湿漉漉的舌尖。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一种异样甜美的味道在白逸安的口腔里渲染开来,白逸安仔细品尝着这无与伦比的美味。
良久良久,才放下了软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孩。
洛轻笙终于从大灰狼的嘴巴里逃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绝美的俏脸上,是比晚霞还要美一万倍的绯红。
她情不自禁地低声呢喃:“主人,我还想……”
白逸安低下头,轻轻抵在了洛轻笙的额头上:“放心吧,我的性偶小姐,你跑不了的。”
“只不过,不是现在……”
他抬起头,漫不经心地向身后看了看,然后,拉着洛轻笙白皙的小手,慢慢走远。
身后。
流浪歌手默默地注视着两人的背影,掰断了自己的小拇指,扔在了地上。
而那只小拇指,又断成了三截。
三个小小的指节,仿佛是三个跳动的小球,跟随着两人的背影,慢慢地滚了过去。
他收拾好吉他,将手藏在了衣兜里,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
……
白氏集团大楼,科研中心,龙鸣实验室。
与其说是实验室,倒不如说,这是米粒儿的家。
明明还是黄昏的时间,可四周的窗帘都已经全部拉了起来,偌大的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长长的实验台上,那些复杂的仪器已经停止了工作,而米粒儿则穿着舒适的睡衣,缩在自己小床上,刷着视频。
刚刚洗过的绿色短发没有吹干,有些凌乱地散落着。
她的脸庞在小型光脑的背光下显得柔和而神秘,没有戴厚实镜片的眼睛闪闪发光,全神贯注地盯着光脑荧幕的游戏主播。
主播是个戴眼镜的小胖子,正在玩旧时代遗留下来的游戏《刀雄联盟》。
只见他操控着一个胖胖的、拿着大斧子的英雄,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唱着歌,一边在中路砍小兵,可就在这时,对方的中单和打野不要脸地包抄了过来!
“不要怕,先给他们一个狠q!”
“哦,被沉默了,没关系,我们至少能换一个。”
“哦……可能打不太过。”
虽然在中单和打野的群殴下没撑几秒就嗝屁了,可这个小胖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异常地兴奋:“没事!我还有僵尸!”
米粒儿憋着笑,看到这只愚蠢的僵尸气势汹汹地跑到对方防御塔前:“一刀,两刀,三刀,八十!八十!八十!法克鱿!”
啪的一声,塔皮碎了,化作一缕金钱的气息,飘进了丧尸的身体里。
小胖子嘿嘿一笑:“朋友们,别看我对线被杀了这么多次,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对面已经崩了!”
米粒儿随手捡起床头的几颗瓜子丢进嘴里,正准备看小胖子如何赢下这一局的时候,腕表的通讯却传来了清脆的提示。
绿毛萌妹几乎是一个机灵将光脑丢在一旁,下意识地点开通讯。
因为自己的腕表早就设置过了,能有通讯提示音的,这个世界只有白逸安和夏梓浠两个人。
果然,那是自家少爷的短讯。
可看到了信息的那一刻,她却愣在了当场。
“米粒儿,天心实验室的【浓缩基因生命药剂】,听说过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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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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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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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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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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