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晚月和陆和安两个人,原本散漫的记者媒体一股脑地直接朝着两个人扑了过来。

  “林小姐听说您之前只是公司的一个普通的职员,如今一跃成为公司总裁,不知林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林小姐方便讲一下您和陆总的事情吗?”

  “林小姐……”

  “……”

  无数的问题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虽说林晚月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当她真的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她本能扭头看向陆和安。

  陆和安同样在看着她,只是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林晚月清楚的看见了鼓励二字。

  深吸了口气,林晚月脸上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说实话,这种身份上变化一开始我还真有些不太适应。”林晚月说着,声音顿了顿,她忍不住再次看向一旁的陆和安。

  这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地诚恳了起来,“多亏和安帮忙,他教会了我很多,不然我现在还是一个无头苍蝇呢。”

  林晚月说着,她面上也是有些发红,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陷入爱情中的样子。

  “请问林小姐可以讲述一下,和陆总是如何认识的吗?”

  林晚月这边话音才刚落下,立刻就有记者再次问了出来。

  怎么认识的?

  林晚月微愣,脑海中不由出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抿了抿唇,她再次开口,“我们是因为一次意外认识的,说起来还要感谢和安没有追究我的责任才是,否则以我当时的工资,只怕赔不起和安的西装。”

  林晚月笑着开口,随意地捏造了一个理由。

  左右她和陆和安是怎么认识的,这其中细节上的事情,陆和安肯定会安排好,不需要她来操心这些。

  林晚月认真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而陆和安则是认真地看着她。

  即便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然而在面对这些记者以及无数的闪光灯的时候,林晚月仍旧不见半点怯场。

  她甚至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捏造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他们认识的方式。

  陆和安只觉得,这样的林晚月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的吸引人。

  而不远处,许以童目光死死的盯着如众星捧月一样的林晚月,眼睛都有些发红了起来。

  “完蛋了,以童我看陆总你就别想了,这陆总的样子明显是爱惨了那个女人的!”许以童身边的人看着林晚月忍不住开口。

  她说着,心中也是忍不住的向往。如果有人能想陆总对陆夫人这样对自己多好。

  而许以童在听见她的话的一瞬间,蹭的一下直接站了起来。

  她盯着林晚月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将自己面上愤恨的情绪压了下去,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

  “林小姐既然能让陆总这样在意,想必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不知我们大家是否有这个荣幸一观?”

  许以童站在人群中,不过即便如此,林晚月还是瞬间察觉到说话的是她。

  许以童说这话,目的就是为了给林晚月难堪。

  这个女人是个什么身份,她调查得很清楚!

  一个大学都没正经上完,还一个人打了好几份工的人,她不相信林晚月能有什么擅长!

  只要她做不到,那林晚月就是胸无点墨的废物!

  林晚月当然明白许以童的意思,对此她并不着急,反而是轻声笑了笑。

  她没想到许以童会在这个时候刁难她,不过只是才艺表演,真的很难吗?

  对上众人好奇的表情,林晚月从容开口,“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献丑了。”

  她说着,径直朝着场馆里的钢琴方向走了过去。

  她已经许久都没有摸过钢琴了,此时再次坐在这里,林晚月只觉得有些恍惚。

  她先是试了一下音,深吸了口气双手置于钢琴之上。

  整个宴厅此时都十分的安静,优美流畅的钢琴曲传进每个人的耳中。Χiυmъ.cοΜ

  一曲奏完,林晚月只觉意犹未尽。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母亲要她学钢琴时,她还百般不愿。如今,想再摸一次钢琴,还是在这种时候……

  回想着父亲母亲,林晚月只觉得心中止不住的酸涩。

  就在眼泪即将夺眶而出时,温热的大手置于她的身后。

  林晚月下意识看过去,就看见陆和安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她。

  “很好听。”他看着她,缓缓开口。

  许以童站在一旁,几乎要捏碎手中的杯子。

  嫉妒的情绪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就在这时,余光瞥见了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服务生。

  许以童心中一动,她不动声色地伸出脚。

  “对不起!”

  “林小姐真的很抱歉!”

  惶恐的道歉声不断传入耳中。

  “你这个服务生怎么回事?”许以童嘲笑的声音紧随其后,“你知道林小姐这裙子多少钱么!”

  林晚月低头看着裙子上的印记,耳边不断回荡着许以童的声音,眉头都忍不住拧了起来。

  这条裙子虽然是黑裙,但是上身却是浅色,这么大一滩红酒分外的扎眼。

  最主要的是,这裙子并不厚,此时因为红酒已经隐隐有些贴在身上……

  她抬头看着惶恐的服务生,摆了摆手,“没事。”

  虽然心已经开始滴血,林晚月还是神色平静地开口。

  她是以陆太太的身份出现的,这种时候就不能失了体面!

  “你不用害怕,不是什么大问题。”说着她快速撇了一眼许以童。

  这件事和这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林晚月心中正想着这些,就在这时宽大的西装直接盖在了她身上。

  “去休息室!”陆和安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林晚月明白陆和安的意思,她点了点头任由陆和安揽着自己,护着她往休息室走。

  只属于男人的体温通过衣物传导在身上,林晚月只觉得心脏有些不太受控。

  到了休息室,林晚月低头看着胸前的痕迹,神色苦恼。

  这要怎么办?她只准备了这一件衣服!

  “我叫左平过来。”陆和安在一旁开口。

  说着,他转身就准备去打电话。

  “陆和安!”看着陆和安这个样子,林晚月只觉得心脏跳的出奇的快。

  她不知怎的,突然开口。

  看着陆和安转身看向自己的样子,她迅速收回目光,“没事!”

  陆和安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去给左平打电话。

  见他没追究,林晚月才松了口气。

  感受着不平静的内心,她有些惶恐。

  林晚月你清醒一下!

  你们这只是一场交易!

  对只是交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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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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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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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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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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