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上上下下打量着男人,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信。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侮辱傅闻州?
傅闻州被她的眼神一刺,又好气又好笑,凶神恶煞地在她腰上软肉上捏了一把,看似凶狠,实际上就用了一点点力气,挠痒痒似的:“宝贝儿,你那是什么眼神!”
宋青柚对此保留意见,伸手把桌上的文件放一旁,刚才他冲进来太急,她手头上的文件刚看了一半,被他这一打岔,也看不下去了。
傅闻州见她眉目淡淡,不甘心地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身自己,堂堂将近一米八多的男人,此时满脸委屈,“你都不心疼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宋青柚顿时哭笑不得:“哪儿跟哪儿啊,你别闹了。”
“你好冷淡。”男人控诉道。
宋青柚默了默,“一边说我冷淡,一边抱着我啃?”
傅闻州失笑,再装不下去,顺势抓紧她的手,像是握着什么稀世珍宝轻轻地摩挲着。
一想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算计,他眼底荡过一丝血气,低头轻啄着她细软的指尖,“我不高兴了,要你哄哄我才行。”
宋青柚捧起他的脸,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别生气了好不好啊傅总?”
也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傅闻州听了,露出一脸不值钱的笑,满心的戾气被安抚的顺了毛,像一只大狗一样埋进她颈间。
宋青柚下意识抱住他,手抚过男人并不很软的头发,一脸无奈:“干嘛?”
傅闻州凑到她耳边,低笑声沙哑:“饿了。”
宋青柚闻言就要起身,“我让助理订餐送过来。”
话音落下,遭到了男人毫不留情的嘲笑,“可我想吃的不是饭。”
“那是什……”宋青柚瞬间止声。
傅闻州半天没听见回应,一抬眸,发现他的宝贝此时正盯着他,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角,眼底带着几分不甚清醒的茫然。
和她平时一贯清冷的模样大为不同。
此时的她像一只走失了的小猫,软软的瞧着他,一瞬间傅闻州只觉得心头满胀胀的,眼底只剩下一片温情。
一说话,声音却沙哑非常:“还看?再看就吃了你。”
他口中说着威胁的话,眼里却全是心疼和小心,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娃娃,需要他时时刻刻小心谨慎的呵斥着。
宋青柚松开他的衣角,指尖抚上他的眉梢,一点一点描摩着他的眉眼。
男人眼中的柔情如潮水,仿佛要将人溺死过去。
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此刻却也无端的冒出一个念头,倘若云念的新药没有研发出来,她这身体治不好,那他该怎么办?
从前她觉得死不可怕,如今也不怕死,可她怕她死后,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会承受不了打击。
她主动吻上男人的唇,下一秒,就被对方反客为主。
气氛逐渐热烈。
宋青柚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张开红肿的唇溢出几丝压抑的气息。
傅闻州唇齿开阖间,在她白皙如玉的脖颈上,留下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他见了,心头一热,又忍不住在那些红梅上轻轻吻着。
宋青柚眼尾瞬间泛红。
这样轻柔的吻,更加撩人心弦,她只觉得浑身犹如过电一般,连指尖都感受到了清晰的麻意。
“傅闻州……”她低声呢喃。
两人气息交缠,肌肤相贴,一时间分不清谁的心跳更快,谁的身体更热。
她断断续续地唤着他的名字,他的回答则是无比温柔又霸道的攻城掠地。
一滴汗落在宋青柚眉心,滚烫灼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前晃荡的灯光渐渐趋于平静,她疲倦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想沉沉睡去。
耳边是男人浓情过后沙哑性感的声音:“乖,洗个澡再睡。”
宋青柚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想理会。
她这样撒娇倔强的模样实在少见,傅闻州看得心热,到底是不忍心打扰她,便端来热水,细心地帮她擦拭着身体,想让她身体清清爽爽睡得舒服一些。
……
手机响起时,宋青柚立即惊醒。
她一向浅眠,摸到手机的时候,就看到了睡在旁边的傅闻州。
她按掉声音,看了眼来电显示,动作极轻地从男人臂弯里退开,来到了外间。
“姜浔。”
电话那头,姜浔说:“我现在去公司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现在在公司吗?”
“我在。”
“好,我马上就到了。”
姜浔说马上到,就真的马上到。
不过十分钟,她便过来了
宋青柚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头发没扎起来,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姜浔推门进来看到她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无论看多少次,她都依然觉得,宋青柚这样的长相,简直就是女娲最出色的杰作。
听到声音,沙发上的人抬眸望来……
万般风情,尽在这一眼之中。
姜浔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过欣赏归欣赏,她还没忘记正事。
她关上门,快步走过去在宋青柚对面坐下,凝重道:“许清然跳楼的事,已经摆平了。”
宋青柚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你这次动作比我想象中的快。”
“不是我。”姜浔说:“是有人帮咱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平了。”
宋青柚眼皮子轻轻一跳:“所有?”
“是的,所有。我们现在,是什么麻烦都没了,说一句如有神助也不为过。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
宋青柚下意识看向休息室,自言自语:“是啊,整个京城,谁这么手眼通天呢。”
不怪她会想到傅闻州,每次她有什么麻烦,那个人就会像神一样保护着她,她甚至都来不及操心,所有的麻烦就会迎刃而解。
不过,傅闻州不打算说,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只要心里记得住便好,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要‘携恩图报’。
回过神,她对姜浔说:“既然有人帮我们摆平了,那接下来就把重点放在咱们的项目上。”
姜浔:“好,不过,许清然那边始终是个不定时炸弹,你有什么打算?”
休息室里有动静传来,应该是傅闻州醒了,姜浔刚看过去,宋青柚起身:“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来解决。”
见姜浔伫着没动,她挑眉看过来。
姜浔冲她眨眨眼调侃道:“呦,金屋藏娇啊。”
宋青柚:“……”
“柚柚。”
休息室里传来傅闻州的声音,宋青柚想起傅闻州那家伙没穿衣服,赶紧把姜浔往外推。
门刚关上,傅闻州便从休息室出来了。
衬衫很随便的穿在身上,头发散乱,胸肌大露,很是浪荡不羁。
“刚才谁来过?”
“姜浔。”宋青柚忍了忍:“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傅闻州哼了声,“刚用完就开始嫌弃了?你刚才对我又摸又亲的时候怎么不嫌我没穿好。”
宋青柚:“……”
都什么跟什么,这男人太会扯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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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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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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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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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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