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发现的这么快呢。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枕头不见了。
宋青柚起先还以为是傅闻州拿去洗了,但以前傅闻州都会帮她换个新的放回去,而这次只剩下傅闻州那个枕头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宋青柚黑发上滴着水珠,拿出了一个干毛巾,边擦头发边叫傅闻州的名字,在别墅里喊了半天都没人应。
宋青柚睨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床,这人离家出走自己的东西不拿,拿走她的枕头做什么?
宋青柚走到藤木椅上坐下,傅闻州走了,她耳根子清净不少,正好把那本最厚的医术翻看一遍。
窗外挂着一轮圆月,周围还有很多细碎的小星星。
屋内泛黄的灯光照亮纸张,猫咪蜷缩在宋青柚脚边,她翻书的空档会空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猫咪的尾巴。Χiυmъ.cοΜ
这一幕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宁静。
指针指向十一点半的时候,宋青柚伸了个懒腰,将书本搁在茶几上,抱起地上的粥粥去了楼下。
在厨房倒水时,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门口,没什么动静,异常安静。
宋青柚想:出息了,都敢离家出走超过一个小时不回家了。
她刚准备上楼,手机叮咚一声。
宋青柚点开看了看,是颜秒发来的微信。
【睡了没?】
You:【没有。】
下一秒,颜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第一句话就是:“你跟傅闻州吵架了?”
宋青柚挑了挑眉,答非所问:“你酒醒了?”
“醒了。”颜秒说:“喝了解酒药好多了,而且本来也没喝太醉。你真和傅闻州吵架了?”
宋青柚边上楼边说:“没吵,他在颜少钦那?”
颜秒说:“什么啊,他不在我哥那,在颜家,跑我们家里来了,还把我哥,顾白和徐泽湛都给叫来了,说今晚要搓一晚上的麻将。”
宋青柚声音淡淡,没什么反应:“哦,让他搓吧。”
颜秒楞住:“不是,你俩咋回事啊?州哥怎么还带了个枕头过来啊,该不会是打算今晚赖在我们家吧?”
宋青柚:“你也可以把他赶出去。”
颜秒:“……”
“草!”傅闻州一脚踹翻椅子,眼底压着憋屈,脸色阴沉。
颜秒见电话被挂断,慢吞吞的转过头,讪讪地笑了两声,面朝众人道:“那个……要不我去给你们找副麻将?”
“行!”
“找个屁的麻将。”
先开口的是顾白,后说话的是傅闻州。
顾白顿时闭嘴,挥手让颜秒先去休息。
颜少钦穿着睡衣,冷着脸看傅闻州:“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自己不睡觉就算了别祸害我们。”
傅闻州冷笑一声:“要不是你妹组织这个同学会,你觉得沈祈闻会去鼎盛?”
颜少钦一听沈祈闻,顿时来了兴趣:“你刚说谁要来鼎盛?沈祈闻?”
顾白问:“你认识?”
颜少钦:“他可是医学界的传奇人物,年纪轻轻就拿了不少奖项,他居然肯来鼎盛,看来鼎盛下个季度的指标能够超额完成了。”
傅闻州轻嗤:“姓颜的,你别忘了我也是鼎盛的老板。”
颜少钦毫不在意:“你们家不是宋青柚说了算吗。”
“……”
傅闻州脸又黑了几度。
顾白干咳一声说:“沈祈闻和宋青柚的事都过了几年了,而且当时宋青柚不是没答应他吗,现在沈祈闻去鼎盛也只是正常工作,你别想那么多。”
傅闻州能不想多吗。
他介意的不是沈祈闻去鼎盛,而是宋青柚亲口承认曾经对他有过好感。
傅闻州的危机感从未有这么深过。
徐泽湛低头看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枕头:“走就走带个枕头做什么。”
傅闻州一脸嫌弃:“你懂什么,这是柚柚的枕头,上面有她的味道,不抱着我睡不着。”
徐泽湛嘴角抽了抽:“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打算在这儿住几天?”
“嗯。”傅闻州冷冷地应了声。
徐泽湛饶有兴趣的问:“不怕她生气?”
傅闻州表情有所松动,但很快硬气地说:“我必须得让她知道我很生气,很介意这件事,不然沈祈闻去了鼎盛,他们俩朝夕相处我怎么办?”
“这简单啊。”顾白开始出馊主意:“你直接把沈祈闻解决了不就行了吗?动用点关系把他弄国外去,让他在国外待个三年五年的,这不就完了吗。”
颜少钦坐到沙发上,满肚子阴损坏招:“想让宋青柚知道你的重要性又何必搞离家出走这一套呢,她找沈祈闻,你找个女秘书,你两谁也别吃亏,看谁能熬得住谁呗。”
傅闻州脸色一黑,凉凉道:“我是生气,不是疯了。”
颜少钦:“啧。”
顾白快困死了,哀求道:“哥,我叫你哥行不行,州哥,你跟宋青柚吵架,你折腾我们几个兄弟干什么,这都12点了,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傅闻州把顾白伸过来的脸往外一推:“要贴去贴徐泽湛。”
顾白:“草!真无情!”
傅闻州烦不胜烦,说:“打牌。”
一提打牌,那顾白可就不困了,应了声好,麻溜地去找牌。
颜少钦家他轻车熟路,几个人在客厅里直接打起了牌,赌注也大。
时间一点一点消逝,傅闻州心不在焉的玩牌,期间不停看向手机,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打开看一下,每一次都失望的重新关上,到最后,他从原来的气愤,到憋屈,再到忐忑。
到一点的时候,宋青柚还是一条消息都没,傅闻州坐立难安,有些打不下去了。
徐泽湛看出来了,故意催他:“轮到你了,赶紧打。”
傅闻州烦躁地打出一张。
顾白惊喜的大叫:“哈哈!我通吃!抱一丝啊抱一丝”
徐泽湛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很淡,稍纵即逝。
快到顾白没能捕捉到。
傅闻湛再次看向时间,已经一点十分了,这回他是真坐不住了,单手抱起枕头站起身:“我走了。”
“你去哪儿啊?”顾白急道:“我这好不容易赢点儿,你怎么就走了,你走了谁给我喂牌啊。”
傅闻州烦不胜烦:“我还能去哪儿,我他妈回家。”
顾白这会牌运正好,哪舍得让傅闻州走:“你见过离家出走走三小时的吗?傅闻州,你怎么谈了对象之后这么怂,能不能硬气点儿,你今晚回去你就不配做我顾白的朋友!”
傅闻州冷淡一笑:“那正好,绝交吧。”
愣在原地的顾白看着傅闻州走出门口,不由摸了摸鼻子:“……不是,他怎么来真的啊。”
徐泽湛伸手捏住他的下颚把他脑袋转了回来:“我们也走吧。”
“哦。”牌打不起来了,顾白的困劲又来了,乖乖跟在徐泽湛身后。
颜少钦双手环抱,发出一声嗤笑。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认识这么几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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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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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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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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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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