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傅闻州揽着宋青柚盈盈一握的细腰,挑眉问:“你和徐家那老头说什么了?”
宋青柚侧眸看他,眼里带着笑意:“你想知道?”
“嗯。”傅闻州掌心摩挲,捏着软肉,只觉手感颇好。
宋青柚唇角勾了勾:“秘密。”
傅闻州剑眉扬起,在宋青柚腰间那只大手使坏的用了些力,宋青柚下意识躲了下,没躲开,软着嗓音:“痒,别捏了。”
傅闻州还是没松开手,但力道减了很多,又开始像刚才一样细细揉捏把玩。
“徐老爷子不好忽悠,你居然能说的动他。”傅闻州低声问:“为什么帮徐泽湛。”
宋青柚说:“他不是你朋友吗?”
“嗯?”傅闻州眯了眯眼,声音沉了些。
宋青柚回过头看他:“他是你的朋友,那也算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没什么要紧,况且这也是和徐老爷子交好的契机,日后有机会和云瑞合作,老爷子总归能看几分薄面。”
傅闻州喉结一紧,背脊挺直:“柚柚,你是因为我才去帮他的?”
宋青柚:“嗯,怎么了?”
傅闻州一把将宋青柚抱进怀里,像是要把人揉进身体,低哑着嗓音说:“柚柚,我就知道他徐泽湛算个屁值得你费心费力,果然,你是因为爱屋及乌才帮他这个忙。柚柚,你真好,我好爱你。”
宋青柚难得沉默,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她轻轻拍了拍傅闻州的背,笑容有些无可奈何:“傅闻州,你怎么连你兄弟的醋也要吃。”
傅闻州冷哼:“梁沐川也是我兄弟,他不就惦记你吗?妈的,你这么好,我不得防着点吗?”
“好好好,防着防着。”宋青柚拿他没办法,索性哄着他来。
傅闻州被哄得高兴了,嘴角咧开的弧度收不回来,趁热打铁的说:“柚柚,那我今晚可以回屋睡吗?”
宋青柚脸色一变,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不行。”
傅闻州顿时蔫了,“可是……”
“没有可是,不行就是不行。”宋青柚说的很果决。m.xiumb.com
前边开车的傅南往后视镜扫了一眼,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忍住没笑出声。
路过一家甜品店时,傅闻州忽然道:“停车。”
宋青柚问:“怎么了?”
傅闻州亲了亲宋青柚的眼睑:“在车里乖乖等我。”
说完又朝傅南道:“停路边。”
“知道了,小傅总。”前面的人恭敬回道,慢慢把车停在了路口。
宋青柚拢着披肩,乌黑的发丝如墨一般压住黛色旗袍,素白的手挡住了缓缓上升的车窗。
还好司机及时发现,按了暂停,不然这双白皙精致的手今天就得破相了。
傅闻州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目光沉冽,神情紧张:“你挡玻璃做什么?夹着手怎么办!”
宋青柚轻咳几声,卷翘的睫毛因为咳嗽沾染上了一层水雾:“看你……不想隔着玻璃。”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弧度微卷,是很漂亮的一双眼。
专注看人的时候,自带媚骨风情。
傅闻州盯着那双眼睛看的有些失神,心里又因她的话逐渐攀升起一抹愉悦感。
“那也不能用手直接挡啊,伤着怎么办?”
宋青柚把玩着腕间的珠串,眉眼沁出笑意:“不碍事。”
周围只有珠串摩挲的声音。
凉风拂面,宋青柚催他快去,等傅闻州走远后又开始轻咳。
病弱扶柳,受不得一点风寒。
宋青柚慢慢撩起眼皮:“傅南。”
车内寂静无声,宋青柚又闻到了那股令人痴醉的冷淡的烟草味,初闻清清冷冷,闻久了就觉得缠绵醉人。
她今天的运动量严重超标,这会儿得了喘息的时间,捂着胸口小声的匀气。
车内空间其实很大,和前排的傅南隔着有些远的距离。
傅南回头,只觉得自家夫人的气场太强,很难让人忽视,浑身清清冷冷的,难以接近。
也不知道小傅总用了什么法子把这多圣洁的雪莲给摘下来从冰山带入俗尘的。
宋青柚坐在那微阖着双目,浑身散发着慵懒清冷的气质,指尖漫不经心的拨动着避世珠。
宋青柚拿手帕擦拭唇角,笑意吟吟:“你们都在傅闻州身边,所以他让谁护送的云念啊?”
“咳!”
这会咳的不是宋青柚,而是傅南。
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叫傅南后背冒起冷汗。
夫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她是什么意思?
这种问题为什么要来问他啊,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说了就是背叛小傅总,可要是不说,得罪夫人估计比背叛小傅总还要严重!
傅南一番思考,左右掂量,最后沉声道:“是康叔,全名叫傅康,是少爷的得力助手,之前收复傅氏就多亏了康叔在外面和傅家那些人周旋,以前少爷在国外打黑拳时,就是康叔暗中保护。之前您父亲的死也是康叔让监狱里的人把他打死然后扔到乱葬岗的,这事跟我没关系啊夫人,都是少爷和康叔做的,我和傅北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宋青柚一句话,傅南把大招都交了。
没办法,傅南深觉以后这家估计都是夫人做主,他们小傅总也得听夫人的,所以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还不如早点投城呢。
搞不好以后夫人看在他这么诚实忠诚的份上,还能给他升升职。
傅南脑袋绕了三圈,把自己以后升官发财的事都畅想好了。
宋青柚眼皮都没抬,细白的手指折着手帕,温顺乖巧,嗓音柔弱:“原来是这样啊,康叔回来后我能见见他吗?”
傅南有些为难:“夫人,康叔只听少爷的话……反正我到时候跟他说声吧,不过康叔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很难遇着。”
“嗯,谢谢。”宋青柚轻声说。
傅南哪里敢让宋青柚道谢,急忙道:“夫人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做下属的应该做的,您说谢谢这不是折煞我们吗。”
从甜品店折返回来的傅闻州还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另外认主了,他捧着两罐五颜六色的糖果上车,挪到宋青柚身边,挨的极近,兴冲冲的说:“柚柚,这个糖我尝过了,很甜,和你一样甜。”
宋青柚打量了一下他手里的罐子:“家里不是还有吗?”
傅闻州摇头:“这个更甜,你喝完药吃一颗糖果就不苦了。”
宋青柚愣了愣,傅闻州从前就会给她买很多种糖果,多到不计其数,每一种他都会自己先尝一下,哪个最甜还不腻他就会拿来送给她。
宋青柚在梧桐公寓的家里摆放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糖果罐。
她倒也没什么收集癖,只是每次吃完总舍不得扔。
“柚柚?”
傅闻州叫她:“想什么呢?”
把宋青柚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握着手里的糖果罐,宋青柚抬眸望向他,不知道怎么忽然想问他一句话。
“傅闻州。”
“嗯?”
“如果我一直没离婚,你会怎么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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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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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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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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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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