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月亮高悬,这场极致的性/爱才结束。

  宋青柚醒来时,发现才晚上八点,她翻身下床,浴室的冷光灯下,她换了一身墨色旗袍。

  肌肤赛雪,身段妖娆。

  最为绝色的莫过于那双眼睛,勾魂摄魄。

  手机被随手搁在梳妆台上,开了免提。

  “宋青柚!”对方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

  宋青柚纤细的玉指轻轻扫过一排口红,指尖轻点,挑了只淡雅的粉。

  语气轻飘飘地:“你是?”

  洛明宇面色难看,声音明显压着火气:“你装什么装?你把我哥弄死了!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们洛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宋青柚确实是忘了这么号人物,提起宋远,她才恍然想起他还有个弟弟,叫洛明宇。

  只是一直鲜少露面,前几年因为在国内犯了事拿着宋远给的钱跑去了国外逍遥。

  “是,我们洛家是对你不怎么好,但那又怎么样?是没给你饭吃还是没给你衣服穿?不就是挨几下打吗?又没要你的命?你竟然就找人在监狱里动手,把我哥杀了!还监狱暴乱,这种鬼话只有你自己信吧!是你对不对,是你杀了你爸!”

  宋青柚安安静静的听对方骂完。

  捕捉到重要信息。

  她捂唇轻咳了几声,微眯起眸,嗓音清冷:“你说宋远死了?”

  洛明宇声音发冷:“别装了宋青柚,除了你还有谁?哦,对了,还有你那条忠实的狗!”

  想到傅闻州,洛明宇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条疯狗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说不准就是他干的。

  他昨晚接到监狱打来的电话时,连夜从国外飞回来,结果得到一句尸体被扔在了乱葬岗,他带着人去找了整整一天,那边到处都是无人认领的骸骨,哪里能找到他哥的踪迹,而且那一片到处都有野狗出没,估计早就被野狗啃食了。

  洛明宇去了宋氏后才得知在京城内发生的一切。

  他做梦都没想到平日里温软娴静的少女狠起来竟然这样得心应手,一招致命。

  宋青柚语气不悦:“宋远的事与我无关,和傅闻州也没关系,如果你继续乱吠,我不介意让你的下场变得和宋远一样。”

  电话挂断,洛明宇低低骂了一句,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宋青柚搁下手机,下楼去找傅闻州。

  找了一圈没在客厅找到他,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人。

  傅闻州正在打电话,见宋青柚进来便走上前将人抱起来,然后走到椅子上坐下,把她放在自己腿上。

  这是他最近很喜欢的一个姿势。

  面对面肌肤相贴的感觉令他着迷。

  “先挂了。”傅闻州朝着手机懒散地说了声,随即挂断电话,俯身亲了亲宋青柚:“怎么不多睡会儿?”

  宋青柚眼皮微掀,抬眸望着眼前的男人。

  像是不经意说了一句:“宋远好像死了。”

  傅闻州神情散漫,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捏宋青柚的腰线,在腰窝上面流连,薄唇轻轻抿起,慢条斯理的开口。

  “是吗?居然死了?那还真是不凑巧。”

  “不凑巧什么?”宋青柚眯着眼问。

  傅闻州懒散地撩了下眼尾:“死的时间不太凑巧,没赶上一个好的黄道吉日,有点可惜。”

  宋青柚:“……”

  她还是头回听说死也要选个好日子的。

  想了想,她还是问道:“宋远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傅闻州手中的动作停了下,语气听起来颇为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柚柚你说什么呢?”

  宋青柚闻言一怔,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那宋远为什么会突然死了?

  除了傅闻州还能是谁干的?

  她看向傅闻州,把从洛明宇那听来的宋远死时惨状说给傅闻州听。

  说完仔细观察傅闻州的神色。

  男人神态自若,仿若真的不知情一般,听完她那些用词血腥的字眼,只是稍稍皱了皱眉。

  “太残忍了,以后姐姐还是少听这些东西,对耳朵不太友好。”

  宋青柚这回是真疑惑了:“真不是你?”

  以她对傅闻州的了解,这事是真像他干的。

  倒不是她想责怪他,把宋远的死伪装成监狱暴乱起不了什么风浪,也不会有人追究。

  只是她不想他手上因为自己沾血。

  宋远死不足惜,但傅闻州没必要因为这样一个人沉沦。

  傅闻州神色严肃,那双黑沉的眼珠子直直地锁住宋青柚。

  宋青柚在那双眼睛里好似看到了几分——受伤?

  还没等她细想,傅闻州就哀怨地开口,低沉的嗓音像是被雨水砸湿:“姐姐,我信佛,不杀生。”

  宋青柚听到他说信佛,倏然想起曾经她昏迷不醒时,男人为了她去荒山里找神佛的事,心中顿时一片柔软。

  对上傅闻州那双受伤的眼睛,她心里一阵愧疚:“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只是洛明宇跟我说宋远死于监狱暴乱的时候我觉得的确有点蹊跷……算了,不是你就好,乖。”

  她伸手揉了揉傅闻州的发窝,像撸狗似的,动作带着宠溺。

  傅闻州把下巴搁在宋青柚肩膀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被撸的心花怒放:“嗯,宋远死了就死了吧,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宋青柚:“这倒也是,不过尸首好像都没有找到。”ωωω.χΙυΜЬ.Cǒm

  傅闻州哼道:“当然找不到了,乱葬岗里那么多野狗……”

  “傅闻州!”宋青柚唰地一下从他身上起来,一声怒喝:“还敢说不是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宋远的尸体被扔在乱葬岗这件事!我只说了监狱暴乱,你是怎么知道他被扔在乱葬岗遭野狗啃食的?你跟我撒谎是吧!”

  傻眼的傅闻州:“…………”

  城市套路多,他要回农村。

  傅闻州心虚地不敢看她,干笑两声说:“你说了吧……”

  宋青柚冷笑:“我没说。”

  “你说了。”傅闻州肯定道。

  宋青柚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你再说一句!”

  傅闻州立马怂了,先前装出来的淡定不复存在,狗腿地抱住宋青柚的腰,抬起眼看她:“我错了,柚柚,我看到监狱里你和他见面的监控视频,他那样说你,我很生气,所以……”

  他没敢再说下去,事情做完了才解释都是徒劳,傅闻州只能企盼宋青柚别生气,或者少生点气。

  气多了对她的身体不好。

  他瞒着她也是怕她动怒,但宋远必须死,就算再给傅闻州一次机会,他照样会选择解决宋远。

  只不过他会做的再周全一些,顺便把那个挑事的洛明宇一道解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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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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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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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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