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柚忙了一天,晚上又陪宋常看房,这会放松下来感觉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她转身看向傅闻州,却见他一双眼紧紧锁住自己,黑色的瞳孔倒映出自己清瘦的身影。
宋青柚以为他是有话要说,便耐心等了等,过了几秒后看他还没开口的意思,不由疑惑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傅闻州猛地把她拥进怀里,嗓音沉哑,“柚柚,你刚刚心疼我了是不是。”
他力道颇重,说话的语气有些委屈和隐藏的愉悦,贴在她腰身的皮肤发烫,很快就蔓延到了耳廓。
明明在床上什么下流话都敢说,却总是在令人意外的地方展现纯情。
极致的矛盾在他身上却格外性感并充满诱惑力。
宋青柚凑上去咬在他唇角,轻笑了声,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两个人靠的很近,几乎肌肤相贴,傅闻州的变化她几乎一下就能感受的到。
察觉出不对后,宋青柚毫不留情的把人往外一推,警惕地盯着他:“你昨晚说了,一个月一次,你想反悔?”
傅闻州面露一丝尴尬,他的身体对宋青柚没有一点抵抗能力,闷声说:“我知道,我又没做什么。”
宋青柚才不会相信他,“我去洗澡,别跟过来。”xǐυmь.℃òm
傅闻州刚打算上前的脚步一顿,依依不舍的说:“我都说了我不弄你,我们一起洗吧。”
宋青柚:“不行。”
傅闻州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上楼的背影:“你昨晚不是还很欲求不满的嘛,怎么今天又翻脸不认人了啊。”
宋青柚回眸瞪他一眼:“你少说几句话是会死吗。”
傅闻州被训了,臊眉耷眼地不敢说话。
又想起早上宋青柚让自己剪头发的事,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立即就让助理预约发型师。
宋青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傅闻州坐姿懒散地靠在床上,手上翻着她随手搁在桌子上的医书。
她擦着头发问:“你看的懂吗。”
傅闻州很诚实:“看不懂。”
宋青柚:“……那你在看什么?”
傅闻州坐直身体,长臂一伸,一把将宋青柚拉进怀里,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搓揉她细白柔嫩的手心软肉。
“柚柚,我明天要去海外出差。”傅闻州低声说。
宋青柚怔了怔,过了五秒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怎么突然出差了。”
傅闻州的唇压在她后颈上作乱:“有个项目要谈,大概一周左右。”
一个星期,时间不算很长。
宋青柚“嗯”了一声,“几点钟的飞机?”
傅闻州眉眼流露几分欣喜:“你要送我嘛!”
宋青柚瞥他一眼,“我只是问问。”
“……哦。”小狗尾巴耷拉下去:“十点钟。”
宋青柚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淡笑道:“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小狗尾巴又支棱起来:“你说的,不许反悔。”
“嗯。”
话音刚落,宋青柚便被压倒在床,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今夜无风无雨,格外宁静。
次日一早,阳光刺穿薄雾,宋青柚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抬眸时,便看到面前放大的一张脸,被吓的不轻,剧烈的咳起来。
傅闻州脸色一变,不停地给她顺着呼吸,“怎么样?舒服点没?”
宋青柚咳了几声便止住,目光再次落在对方身上。
她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并且有加快的趋势。
男人额前随意剪出了几缕碎发,耳边黑发利落干脆,到了发梢却延长少许,层次分明,发尾的长度正好遮住了他后颈处的大片纹身,若隐若现反而变得更加充满神秘。
这样张扬不羁的发型配上那双浓墨重彩又凌厉深邃的五官,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与危险。
是一张轻易就能让人为之疯狂的脸。
宋青柚看失了神,生出一丝悔意。
她不该让他去剪狼尾的。
太能蛊惑人心。
不然为什么她的心跳的这样快?
傅闻州只当她脸红是因为难受,心脏揪成一团,声音很沉:“没事的柚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宋青柚目光飘忽,不知所云的点头,捂着越来越快的心脏艰难起身去浴室洗漱。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宋青柚回头看了三次。
最后她“砰”地一下关上门,看向镜中的自己,耳朵早已红透。
傅闻州发现宋青柚这一早上总是有意避开自己,吃饭时都坐的离他很远,在宋青柚又一次回避他的视线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个发型不好看?可是这不是你让我剪的吗……”
话音到最后,变得有些委屈可怜,仿佛在控诉。
宋青柚内心慌成一团,表面不动泰山:“没,很好看。”
傅闻州显然很不相信:“真的?”
宋青柚点头:“真的。”
傅闻州眯着眼:“那你为什么躲我?”
“……”宋青柚沉默几秒,非常淡定的开口:“因为美色误人。”
傅闻州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嘴角立即咧开,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着嘚瑟:“柚柚,你不能只爱我这张脸,其实我别的方面也不错,比如床上。”
宋青柚:“……”
她早就知道不该说实话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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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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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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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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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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