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两人中间还隔了一点距离,压迫感依旧十足。
白厉不喜欢这种感觉,微微皱了皱眉:“我找宋青柚。”
傅闻州嗓音沉冷,眼尾眯起:“不是跟你说了她搬家了吗,你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
白厉眉头皱的更深,语气没什么温度:“昨天我们见过面,她说她没有搬家。”
宋青柚在听到那声“是你的厉哥哥”时就已经穿好鞋站了起来,走到傅闻州身边,将人拉开,“厉哥哥,你怎么来了?”
白厉冷眼看了一下傅闻州,视线越过他,眼神柔和很多:“朋友给了很多冬枣,你不是爱吃吗,我给你送两箱过来。”
宋青柚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放了两个箱子,“谢谢厉哥……”
“嗤。”傅闻州冷笑了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目光有些凉薄的冷:“她只吃临海那边的冬枣,而且得是现摘的,像你这种冷藏过的,口感差,不甜,她吃了只会肚子不舒服。白厉,送人东西之前不如先做做功课。”
白厉一怔,抿唇看向宋青柚,眸光里有歉意:“我不知道你吃了会肚子不舒服,我把这些搬回去。”
宋青柚有些尴尬,她确实只能吃现摘的。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好意。
“你别听他的,我没这么娇气。”宋青柚轻咳了声:“外面太冷了,先进来坐吧。”ωωω.χΙυΜЬ.Cǒm
白厉掌心微紧,“我等会要去我爸那儿,就不进去了。枣子……我带走了。”
他抱起两箱冬枣,沉声说:“下次我给你带临海的枣子。”
说完没等宋青柚开口,就转身离开。
宋青柚楞了楞,回眸:“傅闻州,你吃了枪子吗。”
她是真心实意的好奇。
傅闻州像是藏起獠牙的狼崽子,微眯着眸盯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临海的枣子只有在上个月之前才好吃,他下次给你也带不了。”
宋青柚缓缓抬眸,忽而问他:“你昨晚在哪儿。”
傅闻州眼神一暗,喉结滚了滚,转过身往里走:“在家。”
“在家?”宋青柚眼皮微掀:“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叫白厉的。”
她音色淡淡,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你跟踪我。”
傅闻州脚步一顿,侧脸的轮廓分明利落,眉宇间掺了些微沉的气息,转身后狼崽子又变乖了,“姐姐,我只是想去接你。”
宋青柚轻飘飘地睨他一眼,“我跟宋常一起去的,你接我什么?傅闻州,你找借口还能再拙劣一点吗?”
傅闻州眉眼压下来,眼底的情绪在这一刻猛烈翻涌,却又像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半晌,他哂笑了声:“你是因为我对白厉态度不好,所以才质问我的吗。”
宋青柚微微蹙眉,这都哪儿跟哪儿?
怎么又和白厉扯上了关系。
她脸色有些冷:“傅闻州,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抓着别人不放,我是在问你跟踪我做什么,你跟我扯白厉干嘛。”
“你昨晚十一点才回家。”小狗嗓音沉的快要滴水,语气里有些委屈:“我一直在等你,没有等到难道我连去找我老婆的权利都没有吗。”
宋青柚被他那句一直在等你弄的怔了下,一时竟没察觉他话里还有老婆两个字。
她抿了抿唇,轻声解释:“我吃完饭都九点多了,路上再堵会车,到家11点不是很正常吗。”
傅闻州眼眸如墨,“不许再叫他哥哥。”
宋青柚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有些好笑道:“傅闻州,我从小就叫他厉哥哥,这只是一个称呼,你怎么连这个醋也要吃啊。”
怪不得昨晚缠着她喊哥哥,原来是因为这……
傅闻州冷哼了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我!就!要!吃!”
宋青柚:“……”
她小声嘟囔:“幼稚。”
傅闻州立马缠了过来,爹系抱地把她托起来,这个高度他唇正好压上她的锁骨。
傅闻州惩罚般地在她皙白的锁骨上啃了一口,嗓音又哑又沉,透着浓厚的占有欲:“姐姐,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所以,你只能选择我。”
宋青柚指腹捏向他耳垂,忽然开口:“傅闻州,打个耳洞吧。”
傅闻州攥住她的手腕,在上面亲了下:“好。”
夜里,傅闻州坐在椅子上,宋青柚则坐在他腿上,手上拿着钉枪,帮他打耳洞。
“疼吗?”宋青柚轻声问。
傅闻州低笑了声:“疼,所以柚柚能不能亲亲我。”
他还有心思调侃,宋青柚就知道他是不疼了,将钉枪放在桌子上,从抽屉里取出一枚耳钉。
耳钉的款式很特别,是一颗深蓝方钻,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像是深海的颜色。
宋青柚小心翼翼地给他戴上:“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也是她送给我唯一的东西。”
傅闻州喉结滚了滚,哑声问:“怎么想起来给我打耳洞。”
宋青柚睨向他:“因为你耳朵漂亮。”
她只是突然觉得,那枚她珍藏二十多年的耳钉,如果戴在傅闻州的耳朵上,应该会很好看。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傅闻州原本就长得妖孽一般,蓝色耳钉将他五官衬的更加深邃夺目,禁欲和野性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青柚忍不住抚上男人眉眼。
傅闻州低声笑,性感而魅惑:“只是因为漂亮?”
宋青柚沉默一瞬,“不然呢?”
傅闻州冷哼:“说句好听的,我再考虑要不要戴。”
宋青柚挑眉,从他身上下来,收起钉枪:“不想戴就还给我。”
傅闻州脸色一黑,长臂揽住她的腰将人抱回腿上,大掌桎梏住她后颈,压着声音说:“你就会欺负我。”
宋青柚拍了拍他的脸:“不许拿下来,听到了吗。”
傅闻州眉眼深沉地看她。
“说话。”
“听到了。”傅闻州鼻尖抵在她唇上:“姐姐,我什么都依你,那你可以不叫白厉哥哥吗。”
宋青柚有些无语,不知道他怎么又把话题绕到白厉身上。
她无奈道:“你老跟他过不去做什么。”
傅闻州咬住她唇珠,“我不喜欢。”
宋青柚:“……”
她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素手掐住傅闻州脖颈,嗔道:“霸道。”
傅闻州才不管这些,指腹缠绵地在她唇上摩挲,直到那瓣唇红了,肿了,才满意地俯身亲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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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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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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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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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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