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柚将困不困,听到动静,掀开眼睑,“怎么回来这么晚。”
傅闻州关上门,步履急促:“我把猫弄回来了。”
宋青柚没深想,困乏地闭上眼,从鼻尖溢出一声娇哼。
傅闻州眸底晦暗不明,他脱下外衣,走到窗户前把躺在藤木椅上的宋青柚抱回床上,然后在她身边蹲下,将她的鞋脱下,把那双白玉足搁在自己腿上。
一连串的动作不带停歇,神情中透露着一股急不可耐,宋青柚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
她有些困倦,便道:“傅闻州,我困了。”
傅闻州声音低的吓人:“那就睡。”
宋青柚确实困了,顾不得他抱着自己的脚想干什么,躺在床上慢慢阖上了眼。
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的脚好像碰到了什么滚烫的石头,不自觉蹙起眉,想要躲避开这个热源,可脚踝像是被藤蔓锁住,怎么都动弹不了。
宋青柚觉得脚心烧的厉害,石头又硬又烫,她被烫的脚趾蜷缩了下,不知勾到了什么,那块石头竟又变大了,更加灼人。
傅闻州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白玉一般的脚上,呼吸渐重,若有似无地闷哼着。
掌背青筋凸显,汗液黏湿,和他掌心那抹雪白柔嫩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宋青柚实在受不住了,困倦的睁眼,意识并未彻底清醒:“别弄我脚,疼。”
傅闻州嗓音哑的厉害,低声哄着:“柚柚,再忍一忍……”
宋青柚蹙着眉,又闭上眼,半梦半醒的她比平日里反应迟钝,竟真的听话忍着。
第二天宋青柚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脚心疼,还带着点麻。
她垂眸看了一眼,脚心那块颜色红的有些不正常,血丝都要从表皮渗出来,好在皮没破。
傅闻州昨晚上对她的脚做什么了?
宋青柚走路都得把重心放在另外一只脚上,出了卧室就去找傅闻州。
傅闻州正在厨房做早饭,粥粥在他脚边趴着,看到宋青柚,小猫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扑腾到她怀里。
宋青柚弯腰接住,奇怪的是,平常最喜欢跟猫咪争宠的男人今天竟然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察觉出一丝不寻常,宋青柚眯着眼叫他:“傅闻州。”琇書網
傅闻州拿着汤勺的手一抖,险些把汤勺掉在地上,转过身时,面上已经镇定:“怎么?”
宋青柚问:“你昨晚对我脚干嘛了,为什么我的脚心疼。”
傅闻州一边盛粥一边低沉着声音:“做了一下运动,活络经血的,我已经帮你擦过药了,过会儿就不疼了。”
宋青柚闻言,一颗心放下:“原来是这样,做这个对身体有好处吗?”
傅闻州喉结一滚,嗓音沙哑:“可以让人感到快乐。”
宋青柚:“?”
傅闻州把粥端过来,“你要是喜欢,可以常做。”
宋青柚摇了摇头:“算了吧,有点疼。”
不知道为什么,宋青柚觉得自己拒绝之后仿佛看到了男人眼底的火苗熄灭了。
犹豫了下,她松口:“偶尔可以。”毕竟对身体有好处。
傅闻州眼睛顿时亮了,在她眼睛上亲了一口,低声笑:“姐姐真乖。”
宋青柚总感觉他说的话听着有点别扭,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坐下来吃早饭了。
晚上,飞机在滨海落地。
刚下飞机,傅闻州就把随身携带的羽绒服给宋青柚穿上,外头冷风吹的厉害,宋青柚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还觉得冷。
傅闻州就把人揽在怀里,侧身给她挡风。
姜家的车等在机场,见人出来忙迎上去,恭敬地喊:“小傅总,宋小姐,请跟我来。”
滨海再大,也不及寸土寸金的京城,皇城脚下的顶级豪门,饶是姜家,也不敢怠慢。
傍晚时分,船身闪烁的霓虹灯五彩缤纷十分耀眼,与两岸的灯光遥相辉映,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迷人。
傅闻州是贵宾,有专门的侍应生领路。
游轮一共六层,咖啡厅,会客厅,俱乐部,休闲区,赌场,几乎每层都有,极尽奢华。
今晚来的人很多,上流圈的玩乐,来的都是各地有名的豪门贵族。
同时每一层也划分好了三六九等。
楼层越高,代表身份越高,赌注越大。
傅闻州揽着宋青柚的腰,上了顶层。
宋青柚其实不喜欢这样招摇过市,她和傅闻州的身份终究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旁人明面上不说,背地里不知道要嚼多少舌根。
更遑论现在傅庭深在京城查无此人,傅长林和秦优整日在傅氏大门哭闹。
谣言逐渐从傅庭深消失演变成傅闻州从自己叔叔手里抢女人,为了她不惜私底下处理了自己小叔,和亲人反目成仇。
两个人如今在京城圈内名声都不大好,外人都觉得他们这样是有违伦理。
舆论从来都不会在意事情的真相,只会人云亦云。
周围异样的眼神压得宋青柚喘不过气。
她轻叹一声。
今天小狗看上去挺高兴的,还是不要扫他的兴致了。
顶层很大,好几个区域划分开来,侍应生将人领进去,一路碰上不少熟人。
梁沐川也在。
他抬眼就看到傅闻州一手抱着猫咪,一手揽着宋青柚步履矜贵地朝这边走来,抬手挥了挥:“闻州,这边。”
梁沐川身旁还站着一位,一身黑色职业套裙,五官十分优越,那张脸很漂亮,但气质却冷淡干练。
如果说宋青柚是冰山上的圣洁雪莲,那梁沐川身边这位就是侵略性极强处处透着危险的罂粟。
罂粟越过梁沐川,朝傅闻州伸手:“小傅总,有失远迎。”
傅闻州眉梢上挑,斜眼看向半空中的掌心,淡淡道:“抱歉,空不出手。”
他又抱着猫又抱着宋青柚的,的确没手。
姜浔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并未感到尴尬:“家父听说您来,特意交代我让您明天一定要去姜家见他。”
傅闻州神情倨傲懒倦,不太在意地回:“再说。”
说完他低头看向宋青柚,神情和语气像是变了个人,“柚柚,冷不冷?”
船舱里开着暖气,人又多,宋青柚并不觉得冷,便摇了摇头。
姜浔视线在宋青柚身上扫了一眼,目光没什么波动:“不好意思,这里不允许女伴进来,你的位置在三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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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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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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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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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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