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深从未觉得照片上那两个人如此刺眼过。
傅闻州后颈处纹的女人,别人或许不认识,但傅庭深却记得清楚。
他和宋青柚离婚当天,宋青柚后肩那颗红痣上面布满了吻痕,不难想象男人欺负她的时候有多激烈,而只有占有欲强的人,才会在这些地方,打上自己的烙印。
此生挚爱?
那自己和宋青柚的三年婚姻算什么?
傅庭深脸色铁青,面目狰狞可怕。
他决不允许自己被这样耍着玩,一想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睡过了,他就觉得无比恶心!
林袅袅端着咖啡敲了敲门,见很久没人应,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庭深,我给你泡了咖啡。”
自从上次她在婚礼上流产,之后又被爆出跪在地上学狗,傅长林和秦优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三令五申让傅庭深把她赶出家门。
要不是傅庭深还念着当初那点情谊,愿意让她没名没分地守在这栋别墅,她早就无家可归了。
所以林袅袅现在对傅庭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就连傅庭深出去找女人,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傅太太这个名号还在。
林袅袅走近,把咖啡放在桌上,余光瞥见他手机上的照片,脸色顿时一变。
这当众接吻的人是傅闻州?
那他怀里的女人……
林袅袅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她变成如今这样全都拜宋青柚所赐!
林袅袅放软语调,身体主动朝傅庭深贴了过去。
然而刚一贴近,傅庭深就猛然避开,嫌恶地皱眉:“我不是说了我工作的时候别进来吗。”
林袅袅眨了眨眼睛,像是受尽了委屈:“庭深,我只是担心你工作太晚,没别的意思。而且我们是夫妻,你不用这么躲着我。”
以往傅庭深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只有心疼,可如今,他只觉得心烦和厌恶。
傅庭深眉心深拧:“还有别的事吗?”
这就赶她走了,林袅袅狠狠咬了咬牙,眼睛看向那张照片,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个人好像宋青柚呀,这个照片看上去不像现在的,那她岂不是在和你离婚之前就和你侄子搞在了一起?这……这不是悖德吗?”
傅庭深脸色顿时冷下来,掌心用力,似乎要把手机捏碎。
林袅袅知道自己戳中他痛处了,却还嫌戳的不够:“以前宋青柚跟你结婚时,装的跟不食烟火的仙女一样,原来每天半夜都去找傅闻州啊,看来她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老公看,在傅家三年也不过是虚与委蛇,庭深,她一直都在利用你。”
“砰”地一声,傅庭深骤然将手机摔在地上。
离婚前一晚宋青柚风轻云淡威胁自己要财产的模样再度浮现在眼前,往日种种,傅庭深此刻终于明白自己不过就是宋青柚手里的一颗棋子,利用完了就被随意丢弃。
而她,从始至终也没有爱过自己。
怪不得……
怪不得三年来他多次带林袅袅回家,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上床,她始终无动于衷……
风雪声嘈杂,傅庭深的脸在灯光下愈发的阴狠。
-
翌日醒来,宋青柚睁开眼看到自己的手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双手不干净了。
她抿了抿唇,从床上下来,脚还未沾地,腰腹一热,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捞过去,撞入温热的怀抱。
傅闻州牢牢抱住她,像只大型犬一样埋在主人肩膀上撒娇:“姐姐,天晴了,多睡会。”
宋青柚想抬手拍开他,胳膊又酸的很,无奈地说:“你不用去上班了?”
傅闻州眼皮微掀,嗓音沙哑:“我是老板,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宋青柚懒得搭理他,拉开他的手,往床尾爬。
傅闻州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脚踝,那双足跟白玉似的,白嫩的脚趾泛着粉,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有时候傅闻州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他的柚柚身上每一处都这么漂亮,仿佛合他心意长得一样。
他指腹在她瓷白的脚背上摩挲,掌心触感细腻柔滑,眼神愈发深沉,舍不得松开。
宋青柚见他目光痴迷的盯着自己的脚,心里有些别扭,挣扎了下想缩回来。
傅闻州不肯,竟是俯身在她足尖落下一个吻,姿态虔诚。
宋青柚脚底发麻,她忍着心中的悸动,用力收回脚,耳垂攀上一抹红:“你、你怎么还亲……亲这里。”
他不嫌脏的吗?
傅闻州低低笑了声,翻过身压在她上面,嗓音又低又哑:“柚柚身上哪一处我没亲过?嗯?”
宋青柚这下不光耳朵红了,脸也红了,又羞又恼:“流氓!”
傅闻州在她唇上亲了口,懒倦地说:“我还可以更流氓一点。”
宋青柚僵了僵,抬眸:“你刚刚亲我了?”
“嗯。”傅闻州低头还想亲。
被宋青柚捂住嘴巴。
女孩声音湿湿软软,带着刚起床的娇。
“你刚刚亲我的脚了!”
傅闻州楞了下噗嗤一声笑出来,玩世不恭的调侃:“姐姐是嫌我还是嫌自己啊。”
宋青柚瞪圆了眼睛,“我嫌你!”
说完就推开傅闻州,起身下床。
傅闻州望着她的背影,忍俊不禁。
他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多生动可爱。
宋青柚没待一会,傅闻州就像条黏人的小狗又黏了上来,粥粥挥起爪抗议,被傅闻州拎到一边,“她是我的,你靠这么近干嘛。”m.xiumb.com
粥粥打又打不过,气的在原地绕圈。
宋青柚揉了揉眉心:“你每天这样不务正业,就不怕傅庭深趁机而入?”
傅闻州把玩着宋青柚的长发,凑近闻了闻,语气懒倦轻狂:“我的东西,他拿不走。”
宋青柚怔了怔。
傅闻州低下头埋入她长发中,从身后抱着她不肯撒手:“柚柚,别看了。”
宋青柚叹了声气,要是被他这么缠一天,那她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转身看向他:“上班去。”
傅闻州:“?”
宋青柚轻抬眼睑:“去不去。”
“……”傅闻州咬牙,认命道:“知道了,我去。”
他不舍的亲了她一下:“乖乖在家等我,哪都不许去。”
宋青柚轻笑了声:“你真霸道。”
傅闻州冷哼了声,又抱着她啃了一遍才肯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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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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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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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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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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