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茫然,眨巴了下眼睛。
完球,卖惨失败了。
这口子也不长也不深,除了有一丢丢刺痛感,其实也没什么值得矫情的了。
但他的豁然起身离去,还是让她心底略微有些失望的。
玻璃心有点破碎的痕迹了。
好在她自我的修复能力还算不错,这也是因为家庭环境的缘故,在她奶奶和哥哥姐姐的强大压力下,培训出来的特殊能力。
在自我消化得差不多时,霍砚迟去而复返,重新坐在了办公椅上。
手里还多了一片创口贴。
“手伸过来。”他音色低沉,语调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来,淡淡的。
秦蔓乖乖把手伸过去,因为恍惚,还伸错手指了,在被他睇了一眼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受伤的食指伸过去。
“家里没云南白药,只有创口贴。”
他将创口贴撕开,对准她那条口子贴上。
秦蔓笑眯眯,“没事,创口贴就够了,反正也不深,过两天就好了。”
霍砚迟把手中多余的东西丢进垃圾桶内,暗沉的眸子里凝着一道芒静静投射在她娇俏又精致的脸蛋上。xǐυmь.℃òm
虽不施粉黛,却依旧像个洋娃娃。
“厨房的东西,以后别再碰了。”
“好的。”
秦蔓很领情,“老公真好。”
大约是除了柳婧如,以及她姥爷姥姥外,对她最好的人了。
霍砚迟收回视线,神色如常,“没别的事了,就回去睡觉。”
“那你呢?”
“我还有事……”
话还未说完,秦蔓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还顺势坐在他的腿上,贴着创口贴的手指轻轻划过他蹙在一起的眉,娇滴滴的惹人怜,“你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霍砚迟一愣,喉结本能的滚了一圈。
他轻掀眼皮,灼灼的看着她。
心情却有一丝很难言喻的雀跃。
原来,她是在哄他。
见他就这样看着自己,也不动,眼底和面上的情绪让人很难判断喜怒。
“我困了,想你抱着睡。”
要说,前面霍砚迟还能端着,冷着脸,以示自己对她早上收到霍慕川礼物时表露出来的开心,以及晚上和别的男人介绍自己时,用‘老哥’这样的扎心字眼的表现很不满意,甚至很生气。
现在胸腔里的怒火和郁闷,却已经被她这句软绵绵的话轻易化解了。
最后一丝不虞,也消失殆尽了。
他手掌搂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才注意到她身上有一股清新却又不甜腻的自然香气。
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他紧绷着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了下来,拖着她的双腿,将她打横抱起,起身时,身下的椅子因贯力,撞在了后面的玻璃上。
秦蔓心惊了下,对上他眼睛时,忽然读出了一些别的情愫出来,她嗫喏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霍砚迟没理会她,迈着大长腿进入主卧。
秦蔓被他放在床上,刚想往被子里钻,小腿被拽住,一抹黑影覆上,唇间的呼吸被尽数夺去。
她呜咽的反抗,手腕被紧紧桎梏在两侧。
他的吻来得汹涌澎湃,不讲任何道理,只管掠夺。
情迷意乱之时,她恍惚间听到男人咬着她的耳垂,沉声引诱,“叫哥哥。”
秦蔓傻眼了。
这是什么变,态啊,她咬牙,眼尾泛红,以为自己听错了,糯声道,“老公。”
“这会知道是老公了?”霍砚迟微微抬头望她,轻喘着。
秦蔓茫然,完全没反应过来,意识就被一个巨大的冲击力,冲散了。
她心里苦唧唧。
果然,心疼男人,倒霉一晚上。
————
不负所望,第二天秦蔓下不来床了。
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夏莉喊她起床。
她在床上挣扎了下,腰间的一阵酸痛,让她差点没骂娘,但把霍砚迟那禽兽骂了个狗血淋头。
夏莉在楼下足足等了三四十分钟才看到她从楼上下来。
见她神色恹恹,精神不济的样子,她笑着打趣,“你这是……纵裕过度?”
秦蔓本能的抬手,但忽然想起可能是昨晚那头禽兽还残留一丝人性的缘故,知道她这几天都要见人,还要录节目,所以,并没有在衣服裹不住的地方留下痕迹。
这点,她真是谢谢他八辈祖宗了。
让她不至于尴尬,更不用费尽心思去遮痕迹。
她打了个哈欠,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豆浆,答非所问,“你怎么过来了?”
夏莉跟过去,坐在她对面。
“赵姨,加一份……”秦蔓扬声。
“不用,我吃过了。”她制止,“我过来两件事,第一问问你昨天和林延合计得怎么样,选的哪首歌。”
“挺好,《归晓》,今天再顺一遍就差不多了。”秦蔓一边吃,一边说,“他还看上了我那首新歌的词。”
夏莉诧异,“然后呢?他要买你这首歌的版权?”
“没有,他说帮我编曲。”
“你之前的demo他听了吗?”
“还没,到时候有空给他听听,再完善吧。”
“那挺好,有他的编曲,你这歌稳了啊。算起来,这就是你和林延合作的第二首歌了,等曲子出来了,可以趁着这个节目的热度,营销一番。”
秦蔓没有反对,反正她也打算,这首歌要是顺利的话,她等个人赛的时候演唱。
“还有一件事呢?”
“你们第一期已经录完了,听节目组那边的意思是,应该会在月初左右会正式开播,大概是你们要录第四期的时候。”
“你要不要把你微博认证一下,改个名字,跟着节目组一起宣传,吸下粉。”
夏莉一脸纠结,“但这事有利有弊,等第一期播出后,有人拿你的歌和桑悦的歌对比起来,涉及抄袭后,我怕她的粉丝会发疯……”
不知道她的微博,还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可要是有了微博,就不一样了,评论区很容易就陷入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
想着秦蔓这不争不抢,又娇气玻璃心的性子,她又怕她承受不住那些恶评。
秦蔓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等节目组那边开始宣传了再弄吧,不着急。”
她很宽心,“我这歌的发行时间,比桑悦那首歌早两年呢,就算她粉丝心瞎眼瞎,但总有不瞎的,比如……路人,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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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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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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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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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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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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