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用的是蟹堡王快餐店维持美味蟹堡的秘法烹饪者的满满的爱。
“好像就连食物里满满的爱我都没怎么放啊……”沈韵看着勉强做出来的菜,下定决心自己坚决不要洗碗了。
“当初我们为什么不买个洗碗机?”沈韵躺在了沙发上,把手背搁在额头上,试图替额头散热,“就算开了抽油烟机也好热,糟糕,头发上也都是油的气味……”
在她抱怨的时候,赤司却已经凑了过来,闻了闻她的头发。
“做的什么炸物吗?”如果是任何一个人,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其他人,赤司也不会靠那么近。
何况是这种油味。
魔法仙妻是不存在于三次元世界的。
存在三次元世界的只有会这么认为的丈夫罢了。
沈韵抬起手推开了他的脸,自己都觉得很嫌弃:“不要闻了,难闻死了。”
“这就是爱的味道吧。”非但没有收敛,他甚至开始说起这种让沈韵感觉恋爱好恶心的话了,“我来洗碗吧。”
“不不,算了,毕竟是我请客……”
“我开心极了。”赤司坐到了沈韵的身边,柔软的沙发让人整个都陷了进去,仿佛施加了什么封印魔法,让人根本不想离开沙发了,“小韵会愿意向我寻求帮助,我好开心。”
“拜托了,不要说这种话……”沈韵把手从额头上放了下来,“感觉蛮恶心的。”
“这就是七年之痒吗?”赤司侧过身坐在了沙发上,观察着沈韵的脸,“说实话,我们认识也不止七年了,早就过了那种时间吧。”
“初中的时候就过了七年之痒这种事情了。”沈韵叹了口气,“七年之痒连青春叛逆期一起过完了……等等,你故意的吗?”
“比我想想中的竞争还要激烈。”赤司说,“我要行使青梅竹马的优先权把所有的可能旗帜都拔掉。”
“怎么突然变得娇纵又蛮横了……”
“悠久新剧情一推出就大获好评的人气角色……”赤司真的思考了几秒钟,“我还蛮喜欢的。”
“喂喂喂,不要随便行使BOSS爱好破坏剧情和角色平衡性哦。”沈韵赶紧追加补丁,虽然知道赤司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但是他也真的不怕因此造成的损失,反正最后要负责道歉的也肯定不是他,出来道歉的最多到部长一职就结束了,毕竟有权有势的大资本家是不会那么轻易倒下的。
“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情。”赤司伸出了手,“要不要我敲一敲肩膀?”
沈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不必了。”她很想说请把你在这种地方准备浪费的时间折换成钱给我,但是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回答。
毕竟能用钱解决的答案,可是赤司最想要的回复了。
她终于提到了正确的话题。
“吃饭吧。”
屋内除了两人别无其他,刀剑付丧神们也没有找任何理由就不见了踪影。
屋外太阳落下,天空也转向了夜晚。
整座城市的居民住宅纷纷亮起了光。
住宅里的人们,正常的按时坐在了餐桌上,吃起了晚餐。
“只有两个人的晚餐是不是太冷清了呢。”为了打破吃饭时的安静,沈韵努力提起了不重要的话题,“这样感觉有点奇怪……明明家里不止我们两个人……”
“人类的话只有我们两个吧。”赤司却回答,“何况,下班时间强迫部下和自己一起吃饭的上司,绝对是烂上司。”
沈韵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她失算了。“你是对的。”
考虑到下班后还要面对领导……这等压力,光是想想就窒息了,一旦亲身体验,那绝对是人内心要爆炸的程度。
简直就等于下班后大半夜还要被老板家的有钱傻儿子叫出门去堵银行提款机提款一样。有的观众看到了傻儿子视金钱如粪土,有的观众却看到了大半夜的社畜还要被叫出家门去陪老板家的傻儿子过家家。
“我想一下就窒息了。”
“你不是还在念书吗?”赤司端起了饭碗,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难道学校里被教授压迫了吗?”
“说来也没有。”沈韵思考了一下,“可能是我的同班同学们都是业内的继承人的缘故?教授们还不如他们知道的多……”这就很尴尬了,或者说,尴尬到家了。
唯一一个能够和学生们聊起来的专业讲师,还是竹内多闻这一位。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其他的教授知道的都要多。就算辞职后没过多久又重新回来复职了,可照样有着超然的地位。
“学校里的学阀可真可怕。”沈韵也吃了一口自己炸的虾,“有点冷掉了,快点吃吧,不然冷透了就不好吃了。”
“怎么会呢?”赤司放下了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真情实感的赞美着料理的美味,“这顿饭实在是太出色了。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料理。”
沈韵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真心的吗?”
“真心的。”
“是什么扭曲了你的认知?”
“这不是扭曲。”赤司说道,“是我从心中做出的判断。”
“哦,”沈韵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端起了番茄蛋汤的汤碗,喝了口汤后,她才说了下去,“之前,有人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赤司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虽然知道汤里面盐感觉放少了,但是有番茄和蛋花的调味,他觉得这反而成了独有风味的美味。这道美味的秘法就是爱。
这个味道就是家的味道。
“这个世界可能快要毁灭了。”
赤司依然很平静的喝着汤,他甚至笑出了声。
“抱歉。”他笑得很开心,“我居然一点也不惊讶,这可真是太了不起的惯性了。”
“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比不过那位女神大人到家里拜访。”赤司端着汤碗,说着玩笑,“那世界毁灭之后,能去女神那边应聘就职吗?”他觉得这还挺有趣的。这可能是非常不错的经历吧。
沈韵觉得赤司的心态实在是太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塌下来也要面不改色”的实力吗?实在是太强了。日本顶级财阀能有这种继承人,资本家的世界起码还能再续个五十年。
“有什么前因吗?”赤司依然在笑,心里却在疯狂计算着诺亚方舟停在什么地方,要在方舟上带什么东西更好,除了双方的父母之外,还要不要带其他人上船呢?赤司在思考着类似的内容,甚至很冷静的列了一张清单,上面除了船以及与之相关的东西,他毫不犹豫地列出又划走了许多个名字。
到最后,他列了一张最低限度的清单。
“……很奇怪,告诉我这件事情安原,是从昴流那边得知的。”沈韵轻轻晃动着汤里的碗,“而昴流……”看到了赤司疑惑地神情,沈韵解释了一下,“就是那位皇一门的继承人,很有名的阴阳师家族,如果只念姓氏,就会把他和北都混起来了。”
“这样啊。”赤司微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是他啊。”
以前花钱雇佣过的阴阳师。
花了钱也没什么好结果,让他彻底放弃了找人类协作的想法。转而投向了非常好用的刀剑付丧神的唤醒研究上了。
指不定哪天还能找到类似付丧神分灵的增殖办法呢。
——倘若能够顺利做到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用来实现智能机器人量贩化的新世界。
“小征,你是不在想什么资本家才能想出来的糟糕玩意?”
“怎么会呢?”赤司反问,“那些灵能力者实在是垃圾股券。只可以拿来偏偏傻瓜暴发户。”他自己以前也被骗了,“骗过一次就不会再被骗第二次了。”
“倒也没到这种程度。”沈韵斟酌着用词,“只是很多时候面对的是……”
“是哦。”赤司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嘛。”对冷血的资本家来说,花出去的钱没能得到回报,反而遭到了近乎于暴发户被骗钱一样的结局,这花钱换回来的体验感觉贼差不说,甚至感觉到精神上的羞辱,如此沉淀出来的就是现在的这个结果。
“虾要冷掉了,快点吃吧。”赤司劝着沈韵多吃一点,“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稍微调查一下吧。”沈韵思考着这样的事情,“希望,不要……太麻烦就好了。”
“我们不是有Scepter4吗?羽张先生非常可靠,而且还欠我的债。”赤司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我也到了收利息的时候了。”
沈韵想到了赤司借给对方的名刀,“那好像不是你的东西哦。”
“在我死之后会归还的。”赤司打了个哈欠,“这就是我的东西了。”Χiυmъ.cοΜ
“当初的合约是这么说的吗?”
“百分百控股的公司也不是一开始就收购了全部股份的。”赤司露出了一个奇妙的笑容。
沈韵看着他的微笑,思考着这究竟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得逞后展露的恶作剧般的笑容,还是不知餍足的资本家血腥的笑容呢?
可无论如何,怎么看,都是赤司征十郎本身。
(这下糟了。)
沈韵思考着恋爱可真是绝对麻烦的一件事情,怪不得女王的总管大人总是让自己好好考虑结婚对象的事情,可上哪儿才能找到一个能够带来健康的继承人,又可以在这之后快速去死,给自己留个强宣称的结婚对象呢?这样符合全部条件的结婚的对象,真的是理想化到了极点。女王倒是也曾经换位思考一番,仔细想想,倘若在其他的男人眼中,自己可真是那完美的结婚对象了。
想要寻找理想化的结婚对象,万万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理想结婚对象。
(看来真的有比世界毁灭更糟糕的急迫事情发生了。)
吃过晚饭后,收拾完厨余垃圾后,沈韵看到赤司已经挽起袖口,洗起了碗。
“不带手套就用洗洁精会伤到手的。”
“我是男人,”赤司洗着碗碟,“不用靠手的细嫩吃饭。”
“什么啊。”
沈韵发现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忍不住东拉西扯。
“还是该买个洗碗机,不然也太麻烦了。”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赤司把冲洗干净的碟子放到了一边,“对我来说,这是和女友能够一起渡过的悠闲又快乐的时光。”
(真的有比世界毁灭更重要的事情在发生。)
沈韵对这个世界低声说了一句抱歉,只要此刻的世界尚未被毁灭,那么就先让她渡过这段悠闲和快乐的时光吧。
在女友家的客房留宿后的赤司躺在了客房的床上,思考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睡到主卧去。
在睡着前,又回忆了下自己该联系的人,他就陷入了梦中。
梦中,他见到了灾难片中必然会出现的东京塔。
(我人在京都的话,起码要放大版的天空树才比较合适吧。)
当过绿之王的赤司甚至兴致缺缺的点评这有趣的梦境了。
然后,他见到了自己挥舞着巨大的剑砍向了沈韵的画面。两个人在东京塔上战斗,身下的是熊熊燃烧的东京,繁华的都市已经变成了陷入火海的大片废墟。
没有丝毫的迷惑,赤司再度展露了微笑。
比起二十几岁的年轻有为资本家,他现在更像是十四岁时候的少年。
“姑且不论我为什么要和小韵打架……”赤司笑出了声,“这个世界毁灭也没关系,我才不会对小韵动手的。”
“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垃圾。”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极度危险充满了偏见和偏颇的结论。
这一切都消失了。
在没有光和声音的黑暗空间里,甚至连自己本身都看不到的空间里,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赤司征十郎的腰。
他低头看去,那双手自身散发着“能够看清”的这个事实。
那是一双粘连着腐烂的皮肤和肌肉,露出了森森白骨的手。
“你是真心的吗?”
“还用问吗?”赤司非常平静地给出了答复,“世界毁灭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把这种麻烦的事情压给一个人。人类文明衰退还是灭亡都和这个星球本身也毫无关系吧。”他又变回了冷血无情的资本家的姿态,“这个世界可不是宇宙汤这回事,早就被证实是假的了。”
“那你又如何得知现在所知的又是真的呢?”
“知识是不断更迭进步的,承认错误,再去向正确的知识迈开步伐就好了。”
“呵。”
手放开了赤司的腰,双手往他的腰后一推。
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没有回头。
没有回头,就没有变成盐柱,将灾难般的画面抛之身后,曾经的绿之王,在世界和青梅竹马的恋人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毕竟前者只是个可能性之一,未来是不确定的。
更何况,人类自己作死作到死的未来那可是多不胜数。
赤司征十郎毫无压力的起了床,继续做着在千百万年后可能会被地球遗忘进历史垃圾桶的资本家该干的事情。
比起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灾难般的未来,还是为今天上班的财团员工们提供今日份的工资更重要一点。
但是在这之前,要先做早饭。
今天的赤司征十郎,依然过着和平的生活。
甚至在沈韵早上起床后,和她说:“早饭我准备好了。”
沈韵比了个道谢的手势,然后赶紧去刷牙洗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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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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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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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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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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