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总—统多次在公开场合高调宣称:英勇的政—府军已经消灭了境内的恐怖组织。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其实不过是把地盘都抢过来了而已。
恐怖组织就是从贫民窟里打出来的,打游击、钻树林,挖地道,都可谓是看家本领,稍不留神他们就会起死回生。
当然,这般吹嘘是为了国际影响,平息俄军撤兵带来的负面影响,理所应当。
但说给外人听的谎话,自己是不能信的,至少军队不能放松。
25师已经在战场上漂泊了三个月,第五兵团也被拆分到各个战区、疲于奔命。
这两支最能打的部队都已经人困马乏,必须休养生息,短期内无力再战。
那么在这个时候,就不能再招惹叛军,甚至要勉励安抚,否则战场形势很有可能急转直下。
所以,耶尔穆克盆地决不能碰,因为一旦打起来,德拉市的叛军肯定会参战。
到时候前线杀红了眼,可不是统帅部能够叫停的。
但东古塔不同,那里的叛军不仅收容了境内的恐怖组织,还和境外的恐怖组织有所勾结,而且经常在首都大马士革搞事情。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不如趁着反恐战役的浪潮还未退却,一口气吃掉他们,永绝后患。
这些道理辛胜自然明白,只是眉头依旧紧锁,叹声说道:
“你可能没有仔细看战报吧?东古塔的敌情太复杂了。”
“自由人组织和拉赫曼军团这些叛军虽然勾结了境外的阵线联盟,但所提出的政见还是有很多人拥护的。”
“如果采取强硬手段,怕是会血流成河啊……”
倪秋摇头说道:
“将军应该清楚,他们的政见不过是幌子而已。”
“比如,自由人组织提出的无政—府和法律至上,本身就违背了拉赫曼军团的资本主—义,可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呢?这是我们可以在舆论上攻击的观点。”
“将军应该知道,如果错过了反恐的浪潮,再想动手就更难了。”
辛胜点了点头:“有道理,继续说!”
倪秋也不吝啬,侃侃而谈。
“南部叛军的背后势力都是漂亮国,但其实得到的援助非常有限。”
“尤其是在我们收复巴尔米拉之后,漂亮国已经把赌注转向了东北部的库尔德武装,大概是想和土耳其派系互相照应吧。”
“东古塔早就已经是弃子了,不要白不要。”
辛胜起身问道:“说具体点,该怎么打。”
倪秋沉思道:
“怀柔策略吧,毕竟离首都太近了,还有几万人的无辜百姓。”
“敌军兵力不足一个旅,所以我们无需动用主力,但也不能派军纪败坏的民兵组织,最好是首都的防卫部队。”
“这场战役的难度不在于攻城略地,而是收拢人心。必须要有一个漂亮的收尾,否则就会起连锁反应,令叛军抱成一团。”
不知不觉,倪秋好像又筹谋了一场大的战役。
虽然规模无法和“大黎明”行动相比,但意义同样深远。
辛胜不禁感概:“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你能当我的作战参谋。不如你别组建蓝孔雀了,来当我的作战处长吧。”
“千万别,我可不想和叶夫根尼一样,他回国的时候都已经秃顶了……”
“哈哈,作战处长是很辛苦,但我觉得你是不想和民兵组织打交道吧?”
倪秋不置可否,笑着默认。
这些民兵组织中,只有巴勒斯坦的民兵作战英勇、不畏生死,黎巴嫩民兵和伊朗卫队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最要命的是他们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军纪涣散。
劫掠平民、枪—杀俘虏、战场抗命,简直和土匪没什么区别。
指挥这样的部队,制定再好的策略也是无用。
反恐战争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大刀阔斧、无需计较细节。
但是对付叛军属于政见之争,就是要注重细节,至少不能留下任何口实。
所以在倪秋看来,盟军统帅部可以取消了,把民兵组织全都改为警—察部队。如果他们不思悔改,触犯国法,直接驱逐出境。
虽然这么做有点卸磨杀驴的嫌疑,却也是必然结果。
如今叙利亚有几十万军队,内战平息之后,难道不会裁军吗?
战争早就过了拼人数的时代,而是要追求精兵化、科技化和信息化,25师在战场上横行无忌,靠的就是这些。
辛胜默默地走到窗前,叹声说道:
“有些话我也只能和你说说了……”
“前不久,我的哥哥(总—统)问我,要不要取消统帅部,我的回答是否定,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安置那些民兵组织。”
“虽然他们犯下了很多错,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战争还没有结束,岂能大动干戈?”
倪秋点头说道:“我能理解,但将军也需要知道,有些事情早晚都要做的,需要尽早筹谋。”
“你不反对吗?统帅部要是解散了,你的蓝孔雀也必然不复存在。”
“我为什么要反对?”倪秋摊手笑道:“我又没打算赖在叙利亚一辈子,等到时机成熟,不需要将军开口,我会自行离开的。”
辛胜摇头苦笑:“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你能留在叙利亚一辈子。”
“那将军可要多准备点钱,我很贵的……”
“哈哈,你这个财迷。”
辛胜很喜欢这种玩笑,揽着倪秋的肩膀说道:“一起吃晚饭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想喝两杯。”
“算了吧,你的酒量太差了。”
“少废话,我一杯你两杯,不醉不休。”
“那你也不是对手……”
“很嚣张嘛,那就我一杯你三杯?”
“别啊,我们适可而止。”
两人半推半就,勾肩搭背的去往干部食堂,过往的军官们倍感诧异,却也见怪不怪。
辛胜私下里是很和善的,甚至有些孩子气,但能勾起这一面的人却屈指可数,必须是真正信赖的人。
比如哈桑、帕瑟,还有牺牲的老将军等等。
如今算是多了倪秋一个。
但随行的副官和秘书都知道,他们这种平等的关系由来已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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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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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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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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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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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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