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起了波澜的,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有几分小聪明。
但他就爱看她急,偏不回应。
可当目光停在她脖子时,发现……
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脖子上却多了项链。
大概是猜到了这项链的来头,他眸底危险地沉了几分。
目光交错,乔幽感觉到他视线的压迫陡然骤增,她的目光也跟着咄咄逼人。
“我第一次在张曼妮身上嗅到过‘重生’,但没有多想,今晚聚餐的时候,在你身上再嗅到‘重生’,我才起的疑心,于是,有了刚才那一番试探。”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我无比肯定,你的鼻子闻不到味道!”
陆行简整个人十足冷静,乔幽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可惜不能如愿。
那双琥珀深眸一片锐利又冰冷,不露丝毫端倪。
乔幽莞尔,笑容淡得如夜空的星光般微弱,“陆先生的秘密被揭穿了,还这般镇定,是不认咯?”
陆行简语气比她更淡,“你认为我会?”
他戛然笑了,口气重了不少,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又寡又冷,“我的确会。”wWW.ΧìǔΜЬ.CǒΜ
毫无征兆的,他突然动手摘了她脖子上的项链,一个抛物线,丢进垃圾桶。
乔幽大惊,仰看他,那一片琥珀眸底尽是一片杀气,还有更大的怒气。
她粗鲁的砸了他一拳,忍不住骂了一声,“疯子!”
“对,我的确是疯子!”陆行简也是怒了,眼底酝酿了一股风暴,“你是舍不得那破项链,还是舍不得送它的那个人?”
话落的下一秒,不管不顾地将乔幽禁锢入怀,封住她的唇,强取豪夺。
乔幽怒,关你屁事!
声音却都被男人吞走了。
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稳稳扣住她的后脑,令她只在他的掌中,在他的唇下,动弹不得。
陆行简吻的强势,有力,深入,不给半点喘息的机会。
因为他的动作,乔幽的脸被他的脸摩着,呼吸的人热气都喷在她脸上、眼睑上,而他嘴里还有酒味,全纠缠在一起……
这一吻,竟吻了很久很久。
三分钟?五分钟?甚至十分钟?
直到乔幽感觉嘴唇都有点疼了,他才缓缓将脸移开,那深邃漂亮的琥珀眸子还盯着她,里头仍有暗潮涌动。
这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吻,让乔幽的心跳还颤颤不稳,脸更是阵阵发烫,感到无地自容的她恼羞地在他的胸膛上爆捶了一记,骂了句,“王八蛋!”
这捶的力度对男人来说,却跟猫抓的没两样。
他也依旧搂着她的腰没放,脸更是凑近,额头跟乔幽相贴,戏谑轻笑,“还有力气三堂会审吗?”
这嗓音像砂纸磨过的沙哑,要命的勾人。
两人的鼻子跟嘴唇贴的那么近,乔幽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陆先生承认了?”
陆行简眼底深的不像话,喉结上下滚了滚,一开口,嗓音又沉又哑,“一般来说,有了共同的秘密,自然要上同一艘船,可我这里没有船,只有床。”
这充满蛊惑的语气,说着不正经的话,让乔幽听了耳根发烫,忽然起身想走,但下一秒又被扯了回去,陆行简将她圈在怀里。
“你流氓!”
她挣脱,反被拥的更紧。
陆行简的笑意更深,“你误会了,我表达的意思跟拴在同一根草绳上的蚱蜢差不多。”
乔幽啧了声,半眯着眸子,“这就正人君子了么?”
陆行简低笑,“不是。”
他在乔幽耳畔轻轻落下一吻,吐气如兰,“你晾了我许久了,今晚可以吗?”
乔幽被他灼人的目光烫得脊背顿僵,整个人缩了一下,果断摇头,“不可以。”
“我非要呢?”
男人的嗓音明显更沉更暗哑了。
乔幽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温柔怜惜,只觉心头无声一颤,有一瞬间失神,忍不住多盯着看了两眼。
最后,脑海中浮现的,是他跟张曼妮的订婚宴,他一脸清寒冷冽,染着怒意,用冷得像冰川的语气跟她说——‘乔幽,我让你道歉’。
乔幽回想了下当时的心情,冷呵了一声,笑,几分薄凉,“我非不给呢?”
陆行简伸手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你这是始乱终弃,嗯?”
乔幽嘴角似有似无的勾了下,斜他一眼,“你以前没这么骚。”
陆行简挑眉,还想了下,低声补了句,“为你学了点儿,不喜欢的话,你告诉我喜欢我怎样,我再去学点儿。”
这演技。
越扯越远。
“你做个人吧。”乔幽眼神嫌弃,就像看禽兽似的,嘴角的弧度几分薄凉,“我答应替你守秘密,你答应直播,这里就两清罢,没其他事,我回家了。”
“你别这么对我笑。”陆行简声音有些哑,突然把头埋进乔幽的颈窝,伸手去握她的手,乔幽却往一边偏了偏,眼神跟着他的动作,缓缓垂下来。
就算躲不开,也用很明显的态度表达了她的不喜。
陆行简沉默了几秒,漆黑的眸子动了动,低声,“这么排斥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孩子还给我?”
乔幽被他直勾勾盯着,也不避不让,笑了下,上挑的眼尾潋滟至极,“不好意思,我没这个义务。”
陆行简眸底变得危险,半晌,吐出五个字,“还是欠收拾。”
三秒后,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
和以往的吻相比,更霸道,激烈,不留任何余地。
……
整个卧室一片狼藉。
乔幽长发散乱,睫毛濡湿,侧躺在乱糟糟的床上,目光涣散,呼吸缓缓的慢下来。
陆行简端了杯水走过来,坐在床边,手从她脖子后面穿过去,扣着她的肩膀扶起,低声,“来喝点水。”
乔幽撇开脸,“滚。”
嗓子哑的厉害。
却不肯喝。
从开始求饶到结束,他都无动于衷,疯了一样,恨不得弄死她。
陆行简蹙着眉,把杯子放到床头柜,“我抱你去洗澡?”
也不管乔幽愿不愿意,指腹在她的脸颊轻蹭了几下,便将人抱进浴室。
“你好像胖了?”他忽然出声。
累瘫的女人闭着眼,心里有气,也有慌乱,不搭理他。
陆行简贴着她的背,手臂自然搭在她腰上,缓缓开口,“乔幽,我们明天去民政局登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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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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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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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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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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