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并没有错。而且之前我在调查正夫的事情时,也曾经拜托他帮忙过问案情——我欠他一个人情。”
“真有意思,我也想见见那位陈子昂,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办法说服我……”
“……或者说,拯救我?”
陈子昂打车回到单位门口时,正好已经是下班的点了。
回到办公室,正好遇到月宫铃奈过来找他:
“前辈,渡边真帆的手机号已经定位到了……话说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从外面回来?”
“咳,别提了。”陈子昂一肚子火,便将事情跟月宫铃奈说了。
月宫铃奈心中哂笑,嘴上却温柔说道:
“算啦,前辈。也许我们的这位领导有什么苦衷呢。”
陈子昂吃了一惊,心想铃奈怎么开始帮她说起好话了,不解问道:
“她能有什么苦衷?”
“比如说。”月宫铃奈微笑说道,“因为生了绝症所以对生活绝望才嘴臭,之所以抛下你不管是因为要去医院做手术,生还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一。”
陈子昂:………………
不愧是甜妹,说起话来就是狠毒。
被铃奈这么一说,他心中的郁闷也少了很多,便提议问道:
“今晚去我家吃晚饭吗?顺带还可以看看中期选举的辩论大会。”
“抱歉,前辈。”月宫铃奈双手合掌,露出苦笑,“父亲要带我去现场。”
“哦,我差点忘了。”陈子昂一拍脑袋。
石家在高天原的威望深厚,绝大多数议员和公务员都加入了国家精英党。像月宫家这种新晋的岛族权贵,妻子和女儿自然不可能是无党派人士,早早就跟父亲站在同一阵线上了。
中期选举今晚开始,党派议员们即将开始交锋。普通成员当然可以不来,月宫家这种级别的肯定得到场——当然,不是去看辩论大会,而是替国英党议员们站台,这也算是老传统了。
“没事。”陈子昂笑着说道,“或许今晚我还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伱呢。”
“或许吧。”月宫铃奈心不在焉地道。
下班之后,陈子昂去职工食堂买了饭菜,便准备回家去看乐子。
辩论大会,当然不是前世脱口秀那种辩论大会,而是官方根据群众投票选出“群众最关心的十个议题”,然后让两派议员们就此互相辩论。
当然,辩论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将你的观点展现给群众,从而在选民们面前刷脸刷印象,好在后续的选举里占据优势。
理论上来说,辩论大会应该是双方唇枪舌剑,观点鲜明且互不相让,引发电视机前的群众进行对社会问题进行深刻思索。
实际上,由于国英党的历史优势太大,票仓也难以动摇,因此民先党只能依靠哗众取宠来引人注目。
因此,往年的辩论大会,观众们都是笑呵呵地看民先党的“嘴炮们”瞎几把乱说,而国英党的“老爷们”一本正经地解释……说真的,比脱口秀好看多了,毕竟民先党是真的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
嗯,看来还得买点啤酒。
辩论大会持续到半夜12点才结束,所以弹药必须储备充足,酒和下酒菜都不能少。
他乘坐轻轨来到最近的车站,随后慢悠悠地走回家去。
群马区属于老市区,房屋大多都是二层小楼,相比起公寓林立的三河区,少了几分现代都市的唯利是图,多了几分小县城的宁静祥和。琇書網
就连附近的极道会社,也就做做烟酒方面的垄断生意,不会去搞什么武装械斗之类的恶性玩意——有时候遇到不良少年勒索路人,还会上去把人家赶走呢。
为了尽快赶回家里,陈子昂没有选择灯火通明的大道,而是尽量走巷子抄近道,这附近的地形他算是熟得很了。
结果就在快到利根川路的位置,忽然被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给拦下了。
这两人看着年龄不大,染发、叼烟和纹身却是一个不少,很明显就是刚入行没多久的新人,努力做出凶横的表情来,说道:
“喂!大叔,哥们手头紧,借几个钱买点烟吧!”
“好好好。”陈子昂便放下塑料袋,佯装要从口袋里掏钱,实际上是打算亮枪套给他们看。
结果还没来得及揭开衣服下摆,前方就杀出一个神秘姑娘来。
对方带着厚厚的鸭舌帽,戴着墨镜以及口罩,根本看不出任何长相特征,跳出来的瞬间就大喊道:
“住手!”
这声音倒是很有辨识度……夏紫璃?
夏紫璃的目光穿过两个青年,落在对面陈子昂的身上,顿时就吓了一跳。
她知道陈子昂不可能被这两个混混给胁迫,但她更害怕自己的“英雄”身份被对方认出来,因此下意识侧身打算逃走,嘴里说道:
“哈哈,开个玩笑,你们继续……”
结果旁边正是利根川路斜向下的河坝,也是上次和月宫铃奈一起经过,提醒她不要滚落下去的位置。
那时的月宫铃奈没有失足,现在的夏紫璃却不小心一脚踏空,整个人几乎完全失去平衡,跌跌撞撞俯冲落入了河道之中。
陈子昂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去跟这些混混们多说,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河坝,同样跃入了利根川。
冰冷刺骨的河水冲击着他的身体,陈子昂奋力地游向前方,试图去抓住还在挣扎着的夏紫璃的手臂。
终于抓住了……
然后他就看见夏紫璃踩着水,拉着他一起往岸边游去。
两人扒着河岸爬了上去,夏紫璃弯着腰喘息着,就听见陈子昂在旁边抓狂般地说道:
“你会游泳啊?!”
“抱歉。”夏紫璃将湿漉漉的口罩脱了下来,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至于墨镜和鸭舌帽,早就在落入河里的时候,就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
陈子昂看向上方,那两个混混青年也跑掉了——而且被他放在地上的两个塑料袋,装酒的那个也不见了,显然是被那俩人顺手牵羊。
真是倒霉……
“你的东西,被他们拿走了吗?”夏紫璃带着歉意说道,“我刚才在河里的时候好像看见了。”
“没事,几瓶酒而已。”陈子昂摆手说道,“算了。”
如果当场拦住那还好说,如今那两人已经跑得没影,就算动用治安厅的关系找到他们,大费周章先不说,能找到的也不过就是几个空酒瓶子——几十块钱,也不值当。
“那个。”夏紫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说有些冒昧,但是你能替我去附近的店里,买帽子、墨镜和口罩吗?”
“我如果自己去买的话,肯定会被路人认出来的,事后纪香姐还要把我骂一顿……”
陈子昂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此时的狼狈样子。
确实,没了帽子、墨镜和口罩的遮掩,这姑娘的金发、蓝眸、尖耳朵和精致面容几乎显露无疑,被认出来的风险非常高。
“我家就在附近。”陈子昂提议说道,“要不你先去我家换洗一下,别着凉了。我先给你经纪人发个消息,让她尽快过来接你?”
“去你家换洗可以,通知纪香姐就不要了吧。”夏紫璃干笑说道。
“偷跑出来的?”陈子昂挑眉问道。
“求求你了。”夏紫璃双手握拳放在胸前,露出可怜兮兮的哀求神情来,“不要像上次那样出卖我。”
陈子昂:………………
姑娘注意用词啊,怎么能叫“出卖”?我那是通知你的监护人来接你……
不过仔细一想,夏紫璃终归也是成年人,有选择待在哪里、做什么的自由,偷偷告诉她“家长”什么的确实有点欠妥。
“总之先回去吧。”陈子昂扶额说道。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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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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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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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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