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血缘关系,同时脑子也有坑的大儿子除外,就连她的小儿子,都不站在她那边呢。
“她会消灭她身边所有她怀疑的人,哪怕只有一点儿,除非你能让她长命百岁,她再恨你,也会留下你,哪怕你是个残废。”
她真的累了,之前的伤本就没完全恢复。
“小哥,你来。”
迎她进来的年轻侍卫应了一声。
“阿言你要做什么?”
“就是想让她交代更多呗,比如,为什么要害齐三公子,还有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是她做的。小哥,你先让她断一只腿吧,不说或者说谎再断另一只,然后到手指。”
“毒妇!你这个毒妇!”
很快她就受不了疼痛。
“我说,我说——”
“我还以为能一直硬气下去,没想到那么快。”
“老夫人派人想要砍了你的腿,那些人并没有回去,老夫人估计他们被你身边的丫鬟收拾了。”
“那些是什么人?”
“是老夫人养的死士。”
“她养了多少死士?”
对方不说,苏言裳一声令下:“给我打。”
打服了,就说了。
“我真的不知道,但总有几十个。”
苏言裳看了眼齐云苍——几十个是二十还是八十,你自己想去。
“那些谣言呢?”
“谣言是老夫人安排的,说只要你被凌辱的谣言起,一定会被国公府休了,而且没有人会帮你,除了她。”
苏言裳看向齐云苍,意味深长,然后凑到他身边低声道:“世子,你看到了吧,这些就是证据,她不会再说了,因为她一定有把柄在老太婆手里,比如她亲人的命脉。老太婆用人无信任,只会如此控制人。”
齐云苍是不想接受的,但这就是事实。他娘曾经教过他正义,为何自己又做那些暗黑之事。
“有些事,想要知道真相是很简单的,把人抓起来问就可以了,齐世子心软得一塌糊涂。”
苏言裳让铃铛收拾好了女管家,让人看不出刚被教训过,女管家心里冷笑,心想:以为将她收拾干净,就看不出痕迹了?她脸上还火辣辣的,巴掌印应该不浅。
铃铛将一瓶特制的药膏涂在她脸上,女管家脸上竟然不疼了,脸上的肿竟然很快就消了。
不得不说,苏大夫的医术是真正好。
医术真好的苏大夫临走前看了她一眼,拿出一颗药。铃铛将药塞入了她的嘴。
“你这是给我吃了什么?”
,苏言裳用不回头的背影,送她上了镇北侯府的马车。
女管家苦笑,这回就算她肿成猪头,也不敢说自己被苏大夫欺负了。
回到山上的庵堂,齐云苍忍不住问:“刚刚那人,是宋琛的人?”
就是小木屋里头,帮着苏言裳揍人的男子。
气氛很紧张,苏言裳能明显感到。
“是宋公子的人,那女人也是宋公子派人抓的,她武功不错,我是不可能抓得了的。”
“我可以帮你。”
“嗯,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帮我,只是你不帮,我也没办法。”
齐云苍语塞。他不是没有脾气的,这女人,真是一次次挑战他。她若是开口,他难道会不帮她吗?难道她不向宋琛开口,宋琛那个混蛋会帮她吗?
“齐云苍,羡哥现在还是你弟弟,你知道死老太婆对他不利,就能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吗?你还记得你在二婶面前说过,要护着他的吗?”
“我会护着他。”
“不,你护不住,这次你没护住,上一次也没护住!”
“如今你知道是谁还害他,还要帮着死老太婆,我不治她,因为她一直躺床上,也许羡哥能够安全一点。如今看来,也不一定,她竟然有那么多死士。”
“我保证——”
“我爹曾经也向我娘保证过。”
这是她记忆中的,真正的苏言裳的记忆的。
“你说你喜欢我,可是如今她想断了我的腿,她毁了我的名声说我被玷污,害得我被国公夫人休了,你都没有为我出头,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某天,有那么一瞬间,苏言裳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忘记易凌风,给一个机会自己和齐云苍的,但是现在觉得不必了,男人都想要太多,她也没有那么好的命,遇不上一个好男人。
“阿言——你等我。”
苏言裳不置可否。齐云苍此刻没有表情,但她似乎能看到他的痛苦,他的挣扎,再定睛看,哪里是痛苦,还是没有表情,她不懂啊。
她摸不透齐云苍的心思,似乎在乎她,又更在乎其他东西,但她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对他本也没有期待,所以并没有难过。
她只要看着易老夫人痛苦就好。
“世子,你回去吧,别在这儿添乱了。”
齐云苍一噎,以免自己生气做出无法挽回之事,又到山里打猎去了。
他没打算回京城,阿言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何况还是过春节。
齐云愈知道这是苏老板为了查出幕后真凶,设的一个套,但君天湘不知道,她知道了庵堂的地点就跑了去,到了城门,被家中的侍卫追上,说让她等鲁王妃,于是就和鲁王妃一同去了信国公府的庵堂。
路上,她们遇到了易老夫人派出去的马车,镇北侯府的马车看车徽就知道,鲁王妃还在疑惑,这条路实在是荒凉,一路上他们都没见到任何一辆马车,镇北侯府的马车居然在这里出现。
庵堂里,老尼没有吃到好吃的,气得够呛,清茶淡饭的让她怎么过年,难怪国公夫人不喜,是个没有眼色的。
她踢开苏言裳的房间门,发现竟然没人。
她又到后山了,这回将地点选在更远的位置。
不能靠庵堂太近,若是烤肉被那老尼闻到,又来抢可怎么办?
那老尼不见苏言裳,却见床上的被褥比她的厚实得多。其实她的棉被也差不到哪儿去,毕竟是国公府的家庵,但也会比俗世间清苦,被褥定然不可能像国公府主子用的那么好。
而齐云苍带来给苏言裳的棉被,定然是质量最上乘的。
那老尼趁苏言裳不在,将她的棉被抱到了自己的床上,但没有将自己那床拿过去给她,想要棉被,就伺候好她再说吧。
鲁王妃的马车停在了庵堂的门口。
这地方,一年四季都不会有几个人来,除了国公府的下人来添香火,今日来了个镇北侯府的下人,如今来的是——
首先跳下马车的是君天湘。她气势汹汹地跨过门槛。
鲁王妃下了马车,老尼迎出来,看到这气度,她不敢不迎啊!
“苏言裳在哪儿,快叫她出来!”君天湘厉声道。ωωω.χΙυΜЬ.Cǒm
老尼心想,这是那小妮子的仇人,可以让她见。
她刚刚看了脚印,知道她们定是去了后山。
这里不如寒水寺人那么多香客,将山上的路都踏得平整,这里成条的路都很小,这两日还下了雪,路就更不好走了,于是鲁王妃就在庵堂里等着,君天湘和自己的丫鬟跑去了后山。
老尼想与其说上话,问其来历,对方却是不理睬。
“阿言!”
“天湘,你来啦!”
“你猜我是如何找到你的?我故意很凶,一副与你有仇的样子,那老尼很激动地让我进来了,我猜啊,若是她知道我们是手帕交,定然不会告诉我你在哪儿。”
“天湘厉害啊,一眼就看出孰善孰恶。”
“当然了,恶主怎能出善仆?”
“我们在这烤鸡,今儿出来的时候,在城门口买了两只鸡,还有野兔。”
野兔自然是齐云苍打回来的,之前还没吃完。
“阿言,有你的。”
“你怎么来了?”
“哦,不仅我来了,我母妃也来了。”
“鲁王妃?”
“我母妃去信国公府找她的义女,说要接回府上过年,信国公夫人碍于压力,没了办法,就告诉我们家庵的地址了呗。其实不用她告知,我也可以让小桃去问齐二爷。”
如今周小桃是不喊着要取消婚约了,而是见到齐二爷就追着问今日要不要打猎之类,弄得有正经事要做的齐二爷都有些头疼了。
不过,苏言裳出事后,她也消停了,天天就盼着人能快些醒过来,也没了去打猎的兴趣。
“义女?”苏言裳一想就明白了,心中感动。
鲁王妃亲自来了,苏言裳当然不能留在这烧烤了,于是跟着君天湘回了庵堂。
“鲁王妃。”
“孩子,你没事吧?你的事我听说了,走,现在就和我回鲁王府,这个年,在我们鲁王府过。”
“王妃,我们到我屋里头说去。”
王妃?来人是鲁王妃?老尼有些兴奋,她庵小,来不了大人物,就连国公府的主子都不会亲自过来,世子夫人,哼,算是来这里的唯一主子,但算什么主子啊,她都不承认。
但鲁王妃就不一样了,不过,她和苏言裳不应该是对立的吗?为何二人那么和颜悦色,等等——
老尼看向刚刚怒发冲冠的君天湘,和苏氏也是很要好的样子。
几人走进苏言裳住的房屋,又小又逼仄,还没有椅子,刚进去,苏言裳就后悔了,说道:“我们还是到大堂去吧,这儿实在是——”
外头烧烤的地方太冷,君天湘年轻还不要紧,她担心会冻坏鲁王妃,毕竟她们长期在南方居住,习惯了温暖。
鲁王妃和君天湘看到这样的房间,两个人那个气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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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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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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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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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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