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田瑞,你一个当大人的,你拉什么便宜手啊,你把大郎带回来不就得了。”
“咋的,戴阿春,你这话里话外,我怎么听着你向着外人呢?”
“谁?谁向着外人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啊,你过去跟那姓霍的不是相好,怎么着,现在你还向着他的小妖种呢!”
戴阿春心里一突,疾言厉色起来,“田瑞,你少给我说没边没影儿的事,我让你拿一串铜钱罢了,你不会跟我说你没有吧?”
“啥有没有的……”
“那钱呢?你倒是拿出来啊。”
“我哪儿有钱啊?”
“你前天给人家干木工活的工钱呢。”
“那还没发呢……”田瑞的眼神变得躲躲闪闪。
戴阿春一眼就看明白了,“好啊你个田瑞,前天的工钱才到手,昨儿你就吃喝嫖赌了是不是!”
“谁吃喝嫖赌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那你昨晚一夜不回……”
说着说着,这两口子就打起来了。
沈晚娘被这一幕闹的烦闷,明明是她来找说法的,怎么就变成他们两口子打架了。
马玉兰在后面叫了下沈晚娘,“君安家的,要不算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那不行。嫂子你要有事你先回。这一码归一码,他们两口子打架是他们的事,这不能抵消了他们打我儿子的事!”
提起我儿子三个字,沈晚娘的声音自然而有力。
霍辰眼眶一酸,有些别扭的揉了揉眼睛,又生怕别人家看见,躲到了沈晚娘的胖身体之后。
戴阿春和田瑞越闹越严重,把田家的老爷子田大有都给闹出来了。
在田大有一阵怒骂之下,才勉强让他们暂时平息下来。
这田家老爷子倒是个讲道理的,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拉着田大郎过来了霍辰的跟前。
“去,给霍辰赔个不是。”
“我不!”田大郎还不乐意。
田老爷子上去就是后脑勺子一巴掌,“赶紧的,别让我废话。”
田大郎吃痛,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霍,霍辰,对不起,我以后不骂你了,也不打你了。”
“嗯。”霍辰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
“唉,小辰他娘啊,你说小孩子们不懂事打打闹闹也是常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是,田大叔说的是,要只是孩子们打打闹闹,我也不至于找上门来要银子。”沈晚娘话里有话。
“我知道,田瑞是被他娘给惯坏了,这回我会好好说说他。这一点碎铜钱你拿着,给孩子买个药膏擦擦。”
沈晚娘接下了,“田大叔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不不依不饶了,我们也先回去了。”wWW.ΧìǔΜЬ.CǒΜ
“路上慢些。”
“小辰,有空就上田爷爷家玩来。”
田大有倒是和蔼。
沈晚娘拍了拍霍辰示意。
霍辰便转身跟田老爷子挥挥手,“田爷爷,你回去吧。”
沈晚娘带着小辰等人回到家的时候,霍君安正在家门口等着。
看着他们都好生的回来了,霍君安才松了口气。
此时,马玉兰看沈晚娘的眼神是颇为佩服了,“君安啊,你是没去没看见,这你媳妇去了,给田瑞两口子好一顿收拾。”
“是吗?”霍君安皱眉。
“是啊。”狗子跟着点头,“霍婶婶把大郎他爹狠狠骂了一顿,还给小辰要了买药的钱回来呢。”
沈晚娘悠悠的颠了颠手里的铜钱,“唉,我也不是非得要这几个钱,只是希望他们长个教训,以后万万不能欺负咱家的孩子。”
霍君安这回十分赞同,“你做的很好。”
霍君安和沈晚娘情不自禁的相视一笑。
这一笑,笑进了马玉兰的眼里。
马玉兰咳嗽了两声,在后面抓住了狗子,“呵呵,那君安家的,这也不早了,我就带着狗子先回家了。”
“再进去坐一会儿啊。”
“诶,我哪儿能打扰你们一家人呢,快进去吃饭吧。”
“那嫂子明天一早还来跳操不。”
“好呀,明天我再来。”
回到了家里,猪肝已经熟透了,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吃起了早食来。
吃过早食,沈晚娘便收拾碗筷洗碗。
说起来,今天也没有什么事要做,一不用去镇上,二么,家里家外霍君安和两个孩子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说自家的庭院里一片落叶都没有,砍过的柴也整整齐齐码放在一起。
小院碎破旧,但是看着十分敞亮舒心。
只是想起今天田大郎和霍辰打架的事情。
那田大郎之前虽然对霍辰颇有意见,但还算相安无事,怎么突然就对着霍辰恶语相向了呢,言辞之间无不是厌恶她沈晚娘的。
其实小孩子们哪儿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无非都是受大人的影响罢了。
也许,是戴阿春在田大郎面前念叨过这些话,才叫田大郎给听了去。
戴阿春还给霍君安送鞋?
哼!
霍君安家里又不是没有女人,还需要她来送鞋吗?
沈晚娘想到了这里,收拾了碗筷擦干净了手,忽而掀开帘子进去,从里面木箱子里拿出了那匹布。
这匹布质地绵厚又是结实,一看就是巧手细致的人织出来的好布。
而且紫色布料,在古代时候的染料最为复杂,所以紫色的布料也更加值钱些。
这紫棠色的底儿素白色的小梅花花边十分素雅。
要是给她和小月儿各做一身衣裳可不是绰绰有余的。
那霍君安和霍辰……
也不是没办法,她可以拿着剩下的布料找街坊四邻的去换一换,总也能换得到的。
想到这里。
沈晚娘裁出来一小条布条来代替布尺,给自己测量起了三围,也把小月儿喊进来给她测量了一番。
“娘亲,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小月儿看得十分不解。
“小丫头,不是喜欢新衣裳嘛,娘啊想好了,咱们家一家四口一人做一身。”
“啊,娘,真是太好了!”小月儿又要跳起来了。
这几日又是开开心心的日子,又是香喷喷的猪肉,小月儿气色好了,人白净了,看起来水灵灵的更好看。
“嘘……”沈晚娘让她小声点,“这还没有做出来呢,你先别到处嚷嚷呀。”
“嗯嗯,等娘亲做好了,我一定要出去穿给整个清泉村的人来看。”
小月儿这么期待。
沈晚娘更加有动力了。
沈晚娘把两人需要的布料裁下来,剩下的她便拿着去街坊四邻里走了一圈。
霍家虽然穷困出了名,但是清泉村里还是有几户富庶人家,看上这样的好布料,自然也愿意换些其他花色的布料给她。
沈晚娘就是从不远处的方家,换到了十尺青灰色的布料回了来,这颜色既适合霍君安也适合小辰那家伙。
回到家里,沈晚娘就忙开了,她拿着布料和家里旧衣裳是比了又比,看了又看。
这乡下人的衣裳做的都比较简略粗糙,大概是个样子能穿就行了。
沈晚娘可不愿意这样。
但凡做任何一件事,她肯定要做得尽善尽美才行。
霍君安身高八尺,腰背结实,本身就是个衣裳架子,沈晚娘想着,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就画了起来。
他是猎户,衣裳要做成窄袖,这样比较方便他行动。
裤腰要高一点,这样方才更能显示他的大长腿。
沈晚娘越画越投入了,整个人画得兴致勃勃。
画完了。
她朝窗外一瞧,霍君安又在那扫院子了。
她想了想,张口唤道:“君安,你进来一趟。”
还是给他量一下尺寸,才更好做衣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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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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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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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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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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