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定要在贺屿宁面前争个输赢。wWW.ΧìǔΜЬ.CǒΜ
只是一想起当年分手贺屿宁二话不说删好友的举动,时欣胸口就闷闷的,不出这口气死活不舒服。
贺屿宁乖乖跟上。
二十分钟后。
灯红酒绿、音乐震天响的酒吧里,贺屿宁脸色阴沉,端着一杯柠檬水坐在卡座中,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卡座对面,时欣端着一杯长岛冰茶,越看贺屿宁脸色越幸灾乐祸,骄傲道:“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又热闹又刺激,还有很多八块腹肌的小帅哥可以随便搭讪,我经常来,老顾客了!”
当然,是骗贺屿宁的。
贺屿宁重复着:“经常来?”
“对呀对呀!”时欣尾巴翘得更高了,拿起酒杯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还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握着柠檬水的修长指尖紧了紧。
贺屿宁身材颀长,神情疏远冷漠,与酒吧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却从走进酒吧的那一刻起吸引了大半的目光,若不是他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再加上身边有时欣作伴,前来讨要联系方式的女人估计早就将卡座挤满了。
时欣自然也注意到了周边虎视眈眈的目光。
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窜了上来。
凭什么?
她承认,贺屿宁是有那么一点点色相。
但她也不差好吗!
想到这里,时欣又闷头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酒——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她多喝几口,就当着贺屿宁的面去舞池钓凯子!
“诶,光捧着杯面兑柠檬水干嘛?喝啊,记我账上,我可是白金会员,一切酒水打八折,省到就是赚到!”大半杯酒喝到肚里,时欣头脑已经有些不清醒,吹牛的话那叫一个信手拈来。
“时欣,你……”
贺屿宁终于坐不住了,自始至终沉默的他终于开口,“成年人来酒吧放松玩乐我没意见,但你酒量浅,别喝太多。”
贺屿宁讨厌吵闹的地方,从未踏足过酒吧。
这是人生第一次。
“谁说我不能喝!”在酒精的作用下,本来脾气就跟牛一样倔的时欣简直听不得这话,顿时跟贺屿宁叫板,“这才多少?塞牙缝都不够,再来一打我都能喝!”
贺屿宁无语。
话都说不清楚了,还塞牙缝?
这就是所谓的常客?
将时欣的心思看了个透透彻彻,贺屿宁一时间不知如何评价时欣的脑回路,无奈叹息一声:“你在这里等我一分钟。”
结账吧台就在距离卡座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并不远,贺屿宁提醒过时欣,起身离去,准备速去速回。
时欣在原地昏昏沉沉。
以前听周晓说长岛冰茶喝着还行,其实劲儿足得很,她还只当是随口一说,完全没放心上。
现在她知道厉害了…
“贺屿宁,贺屿宁你人呢?”时欣完全没听到贺屿宁说去结账的话,迷迷瞪瞪地看着空档卡座,撅嘴赌气,“该不会是背着我去找女人了吧,呵呵,我就知道,天底下男人全都一个样,看见美女就挪不动腿……”
“就许你找美女,不许我找帅哥?”
时欣忽然想起自己还打算去舞池邂逅帅哥气死贺屿宁,深吸一口气,摇摇晃晃的从卡座上站起身,往一群群魔乱舞的人堆里走去。
结账台处,服务员恭恭敬敬的把账单交给贺屿宁:“这位先生,今晚一共消费139元,首次来店新客优惠20元,收您119元。”
新客优惠?
怪不得时欣刚才开卡点单时躲着他,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怕露馅。
付过钱后,贺屿宁立刻返回,可刚一偏头,就看见一名吊儿郎当、染着黄毛的男青年拉着时欣胳膊不放。
“美女一个人?走,到哥哥那边喝两杯,哥哥请客!”
时欣已经醉得没力气挣脱,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拒绝道:“不了不了,我就是想去舞池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只是想装个样子气气贺屿宁,没想真的失身啊!
瞧黄毛青年这架势,一旦跟着去了,今天晚上怕是回不来了。
“想跳舞啊?跳舞讲究的就是一个开放,美女,你把外套脱了,穿少点,方便活动,哥哥带你去跳!”黄毛青年色眯眯的盯着时欣,手上力道越来越大,不顾时欣拒绝,直接将她往另一处带。
“住手!”
只听一道冰冷厉呵,时欣整个人被拥入怀里。
是熟悉的气息。
哪怕已经醉得分辨不出抱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她也瞬间感到安心,仿佛是刻入本能的反应。
黄毛青年被贺屿宁猛地一推,连连往后倒退好几步,险些摔倒,顿时气急败坏:“哟,跟老子抢女人是吧?”
“她是我的。”
贺屿宁的脸色和语气都冷得出奇,几乎能将人血液冻住。
黄毛青年想起自己已经答应兄弟们将人泡到手,若是空手而归,面子往哪搁?正打算开口回怼,却对上贺屿宁凌厉的目光,瞬间缩了缩脖子,酒也醒了大半,怂了。
贺屿宁黑着脸拉起时欣就往酒吧外走。
驱车回到家时,时欣躺在副驾驶上睡得正香。
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红扑扑的,如蝶翼般的睫毛随着清浅呼吸轻轻扇动,在月光下显得静谧又美好。
贺屿宁将车停稳,一时间没忍心叫醒她。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看着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不知多少个日夜的脸庞。
“欣欣。”
薄唇轻启,贺屿宁叫着时欣的名字,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还好,命运没有让我错过你。”
自从和时欣重逢以来,他原本枯燥如黑白画面的世界便多了色彩。
每每看着时欣,他都要拼命忍住想要将她紧紧抱住、恨不得和她融为一体的冲动,怕吓着她。
而现在,心上人就这样安静的睡在身边…
心跳越来越快,贺屿宁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扶住时欣的下巴,吻了下去。
“贺屿宁…你个狗比,为什么当初一声不吭就走了……”
时欣双目紧闭,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每每骂人的话才出口几个字,就被贺屿宁的唇堵了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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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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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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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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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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