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亲族之外,还有其他的人也纷纷上,秦大郎和秦二郎是属于没有人通知来的,最早的那一批,因为他们也时常关注着放榜的消息,一看到自家妹夫中了,也不管第几,先跑来贺喜。
楚家瞬间热闹了起来,尤其是在楚家放鞭炮的时候,这种热闹的场景达到了鼎盛。
宋氏在外面与楚大郎一同招呼着来人,她是大嫂也是长媳,这种撑门面上的事情,她一定要支愣起来,商陌华就在后面忙着,盯着厨房里边的人做东西的,还尤其是煮茶和上茶可不能含糊,买回来的瓜果点心,赶紧装盘送到前厅去。
倒是楚白和秦柳晨这对夫妇最清闲,莫名的被大嫂推回来,换一身体面的衣裳。换完之后,楚白莫名的笑起来,“我感觉这几天的道德经算是白念。若不是你掐我那一下,我可能直接昏过去了,这怎么就中到前十了呢?”说起来自己都感觉到很玄幻。
这可能就是信息差的问题,若是他们两个没有出游,那楚白就会从颜韶那边得知,其实他的诗点题点的没有错,若是点错了,也没有关系,毕竟今年主要是看算术题。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像理科这种,答案丁是丁卯是卯,没有办法通过考官的主观意识去判定,这答案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
“这还不简单,今天过后你偷着去榜上看一看你的卷子就贴在那呢。”其实秦柳晨也很疑惑,但是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前十名的卷子可是随着名单贴在了榜后,以供众人观赏。这也是为了打消有的人觉得,为什么这人能中头名?为什么此人能上榜?标准答案或者是说,前十名的答案放在那,可以一较高下。
楚白想了想,这话没问题,若是自己没有考前时,还会心里打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既然自己的卷子会张贴在外面,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现在都心里惶恐的,这比当年拿到录取通知书还要不可思议。”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但还是会被这样这种考试拿捏住心情,看来范仲淹的那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境界实在是太高了,自己这种凡夫俗子不知道何时能练到如此地步。
夫妻两个人坐在屋子里,还没有多说特别长的话,就被过来请人的王嬷嬷给打断,原来是要让楚白出去见人,也请秦柳晨去楚王氏那边,有些女客也要上门。
三人来到这边的时候,就看到楚王氏在一旁拉着四郎的手叮嘱,“待会儿就跟着你几个哥哥,若是有人问你问题,能答的尽量答的好,若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你要诚实的说,就怕不懂装懂明白。”
而楚姨娘在一旁给四郎整理衣服,这可是她儿子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见客,上一次大郎和二郎考中的时候,四郎还小连去私塾都没有上过,所以就没有见客,她这一次能不紧张吗?
“母亲,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给咱家丢脸。”说着楚四郎对着楚王氏躬身行礼。嘱咐好之后,楚王氏和楚姨娘就这么看着楚白,拉着楚四郎的手去外厅见客。
自己是一家主母,她一共生有三个儿子,而四郎虽不是她亲自生的,也是在她准许之后让楚姨娘生下来的,不外乎就是让自己的孩子以后多个臂力。
一家子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楚王氏也不是一个阴损的人,既然愿意让妾室生下孩子,也会尽量的为他做打算。四郎现在还在外面的私塾读书,过两年一定要进府学的,现在见见一些先生夫子的,一定会对他以后有好处。
楚姨娘也是非常感谢主母为自己儿子做打算,如果是个小气的主母,肯定会把妾氏的儿子,要么捧杀,要么往废里面养。
跟楚姨娘相处了这么多年,楚王氏也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所以只是拍拍楚姨娘的手,表示自己明白她想什么。
外厅见客的地方,楚白见了有这么多人来了之后,头皮顿时有点发麻,他的社恐药又犯了。但是现在不允许他临阵脱逃,毕竟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孩,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跟众人问好。
“哈哈哈,楚老兄这么闷不作声的,一口气培养了三位年轻秀才,韩某佩服。”
坐在楚父身旁的这位先生姓韩,也是府学中的一位夫子,“可不是,这么一看,你这分明就是面上谦虚罢了,你瞅瞅咱们这些家里面有谁像你这么教子有方。”另一位姓张的先生也在旁边附和。
从旁人的角度看,这个事情的确如此,楚父虽然已经考中举人,但是在仕途一向并不是特别的有优势,所以当时也只谋了一个府学夫子的身份教书罢了,而现在,一口气四个儿子,除了最小的那一个小孩儿之外,剩下的三个儿子都考中了秀才,而且年纪轻轻,还有两个是廪生。若是有一个儿子,还能说一下天资聪慧这种事情,但现在谁不去感叹一下他教子有方!
在其他人的吹捧中,楚父有点飘飘欲然的感觉,只不过多年的谨慎让他迅速找回了理智,反而还在谦虚并且同样夸着其他人家的子嗣。
伸手也将最小的四郎招到前面,其实他看到三郎领着四郎过来的时候,也明白妻子的用意,现在家中子孙如此争气,四郎也不能拖了家里的后腿,一定是要送去府学读书的,还不如现在跟府学的几位先生打好基础。
楚大郎作为长子,这一次拉着楚白跟亲族同辈的人交谈。楚大郎从好几年前就憋着一口气,哪些说他弟弟是病秧子的,书呆子的,这会儿要好好看看,这是书呆子还是病秧子?
若是楚大郎知道打脸这个词,就明白这哪是显摆,这明明就是疯狂打脸的现场。对于这种场景,楚二郎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当时大哥第一次科考没有成功的时候,就拉着自己,下一次哥俩一同考上,让这些人在笑话咱们家!
虽说同一个家族都是荣辱与共,但是也分内外亲疏,有的人家血缘与自家比较远,都已经出了五服了,只是一个姓罢了,却特别爱管旁人家的闲事。也不怨楚大郎愿意显摆,这些人只要听到有热闹凑,甭管好事坏事,一股脑的往前凑,这算是撞到楚大郎的枪口上了,还以为能从楚家顺点吃的喝的,没想到被楚大郎疯狂打脸。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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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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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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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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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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