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事儿王刺史已经让何教授来办了,但是他心里也犯嘀咕,万一真的出事了也不太好,所以就悄悄联系这次主监考的王大人,别看他俩都姓王,王刺史可比不上这位王大人出身大家。

  王大人知道这件事情也非常紧张,能确定不是他身边的人做的,但是现在要看看是不是其他监考之人犯了错,这位王大人为人最为端庄,他说自己没有,王刺史就已经信了七八分,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妻族的那位族兄,这位韦大人天生好色,王刺史也怕这位妻兄,在女色上栽了个跟头。

  可是后来一查,韦大人也没有问题,这把韦大人气个够呛,“这是到底是哪一个鳖孙干出来的事情?”话一说出口,韦大人也觉得自己说话不太妥当,就悄悄的拉了拉王刺史的衣袖,让他抚耳过来,“妹婿,你信我,我自打来了这地儿,我连一个女人的手指头都没摸过,连酒都没喝上一口,昨儿揭榜之后我才去放心大胆的睡一觉。我来之前,大哥特意叮嘱我,绝对不能犯错。”

  听完这话,王刺史也不怀疑他了,这位亲兄虽然有点疲惫,但是精神极好,不像是在女色上连轴转好长时间的样子。

  最后监考大人这边查了半天,自打要出卷到考试,他们都没有接触过任何外人,卷子上有几题都是陛下亲命的,除了这边,其他的院试也有同样的考题,只有在最后出卷子的时候才把它请出来,是为了杜绝舞弊的现象。

  自查完了之后,这几位大人更生气了,一看就是这边的学子不老实,考不上发发牢骚也就算了,还要打朝廷官员的面子,觉得是自己怀才不遇,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刺史也不多说了,给这几位大人一一鞠躬行礼,他们也没有过度连累王刺史。人家对自己这些人也比较客气,出了有什么事情先告诉他们,让自查一遍,万一真出了篓子,那比大庭广众之下让人发现要好的很多。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王刺史都不能让静坐的学子一直存在,所以把结果迅速让身边的心腹告诉了何教授。如果何教授不能解决这事儿,就别怪他下手无情了,就算他也是出身名家,学生都管不了,那还有什么脸面当教授一职?ωωω.χΙυΜЬ.Cǒm

  何教授再怎么头大,也要一一布置安排,还训导去劝诫学生,先让一些心智不坚的赶紧离开,人数控制的越少越好。稍微有动摇,但还不离开的就去通知他家中人,一定要告诉他家里的人,这个学子现在做这些事情危害是什么。软的不行来硬的,有的家里人直接将学子打晕扛了回去,如果知道自家子弟出来干这个事情,狠着心也要把腿打折,年轻人思想不坚定,风一吹就跟着别人的想法跑。

  最后,何教授从府衙中出来就看到只有七八个学子。教授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各个训导他们做的不错。至于剩下的这几个刺头,那还不是简单的事情,他们现在已经没有拥趸了。

  何教授也不跟他们废话,也表明自己已经去府衙查看过他们的卷子,这活一出,剩下的七八人眼睛瞪得贼圆,看着何教授,希望他给这些人一个答复。

  “有的人字迹潦草,甚至都有涂改的痕迹,还没有避讳。有的人后面的算术题空着是一片又一片。还有的人墨义题都能写的狗屁不通。有的人在第一轮的时候,卷子就被筛出。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认为中榜的之人是舞弊,而你们是真才实学。若尔等的文章也能登榜秀才,那这天下可真是没有能人所用了。也别说有的人出身较低,反而能登榜,我也去看了,字迹清楚逻辑恰当,题目也答的不错。你们若是真有脸面想将自己的卷子对比,人家的瞅一瞅,那我也不怕丢人。”何教授说完之后,扫眼看过去,这几人都已经低下了头。府学的学子最后科考结束考不过,平常人家在私塾读书的学子,的确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何教授自己都不怕丢人,更何况这些人呢?

  何教授既然敢这么说,是真的已经看到了这些人的试卷,有的人回想起来之后脸色涨白,的确他后面很多算术题都没有写,他不觉得有人能算的出来,没有想到那些贫寒摆摊人家教出来的学子能算得出来。

  “若是还有什么疑问都来告诉我,现在没有疑问,以后就不准再闹,鉴于尔等闹事产生的不良影响,三年之内不得进行科考,尔等还有何意见?”何教授这次也发了狠,他知道若是这件事情自己处理不当的话,也会连累到自己。这次一是给自己个教训,让以后多监督府学的学子,二给这些学子一个教训,得不到的就闹事,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市井泼妇的伎俩?

  这些学子最后起身恭敬的给教授和训导行了一个礼,然后相互依扶着回去了,脸有的煞白,有的通红,还有的铁青。

  因为他们心中所想,何教授并不是在意,真通过这一次改变性子,那也好,若是改变不来,那也就算了吧。

  王刺史知道之后,也没有别的什么话好说,这何教授也算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看似处罚很轻,实则还是挺重的,也让那些科举在后面上榜的秀才,平息一下心中不愤的气火,毕竟最后走的那几人三年之内错过两次科举,等他们下一次再去考试的时候,有的人都已经稳打稳胜成了举人了,更不会在意原先的这些人,也算是给这些被污蔑的秀才有了交代。也警醒一开始早走的学子让他们以后不要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了。

  王刺史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何教授没拉下来,不过这事无关大小,只要不连累到他就行。他现在不在乎这些学子,在乎的是京郊农场,基本上会在年中的时候选定江南一处建造,就不知道选哪里了。如果选在这里,那他一定要争取主动权。

  颜韶来找楚白的时候,夫妻二人正在屋子里下棋,下的可不是五子棋,是正儿八经的围棋,楚白借着原生的记忆,自己在回顾的同时,也在教秦柳晨下棋,两个臭棋篓子碰到一起,肯定是一会悔棋,一会还在质疑这个规则对不对。

  所以就在楚白愣神转头的那一瞬,秦柳晨两手一扒,拉整个棋面乱了,“我马上就要赢你了,你怎么又耍赖?”

  秦柳晨可不管,反正棋面乱了,她就坐在那里收拾棋子,“你跟我一个新手下,你赢我还这么骄傲,我都很怀疑你教我的对不对!再说了,谁耍赖?这局平了。你先去会客去吧!”

  说着起身就把楚白往外推,她才不要跟这个人接着下棋了呢,这个东西没有意思。

  颜韶来的时候正碰上楚白两夫妻打闹,这场景是颜韶没有想过的,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场,楚白看出来他的尴尬,然后摸摸头笑了笑,直接就请他到书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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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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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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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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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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