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还没有想的特别清楚,但是长子已经回话了,“一是事发突然,没有好好筹划过,在行动的过程中肯定会有所遗漏,二是儿子没有抓住好的时机,一击致命。”
跟着长子这么说,王刺史欣慰的点点头。至于尾巴,他已经替儿子扫干净了,颜家不会查到,就算是查到,也没有证据。跪了一夜,能想到这些也算是不错了,年轻人肯定做事情做不了那么干净利落,还是需要接着磨练,那就让颜韶这个磨刀石给他儿子磨一磨吧。
韦氏这个女人不怎么聪明,但是幸好生出来的长子像自己,万一长子像韦氏,蠢而不自知的话,他就要考虑培养一下其他的儿子了。
王然浙把这件事情总结下来,不怨旁人,只怨自己心太软,没有抓住好时机,他倒也不会去怨救人的楚三郎,因为当时看到那种场景的时候,连他都想着,闯下大祸后要救人,只是没有想得全面些。
常老爷子这边虽然已经半瘫在床上,但是以往身子骨不错,病情还没有恶化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也不影响他的行动能力,下命令迅速的让人去做。
首先是三个不孝孙子,他们愿不愿意改,以后怎么样,常老爷子都不想看到他们联合族中的族老一起把这三个人,逐出家族。至于他们三人欠下的赌资,让赌场的人去找这三个人,要是打是伤还是是残他都不管。
其次就是三个人诱赌其他家族的子弟,他逼着让自己长子带着其他两个儿子去上门赔罪。子不教父之过,既然儿子犯下了毒瘾,那做父亲的一定要上门认罚。并且因为这件事情所欠下的赌债常家来还。
随后又写下了一名告辞信,让人交给府学的教授,大体意思就是说自家管理不严,后代子孙出现如此大的问题,没有脸面再在府学任职,特请辞去训导一职。又推荐了一个他非常看好的夫子。
做完这些常老爷子真正瘫在了床上,亲手把看着长大的三个孙子逐出家门,生死由命,他心里也是痛的,可是再痛他也是要做的,否则这三个人就要拖着整个常家,还有跟常家有关的亲朋好友下水。而且他不能把这三个孙子送去官府,否则常家后辈一大半的人都不能科举,还要连累出嫁的姑娘们。
所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与其忍痛,要解决问题,还不如直接把他们三个全部逐出家门。
“去,去派人再给咱们家的姻亲送个信,尤其是楚家,昨天二郎带着姑娘回来,正好看到这个场景,不能让人家为难,常家以后的未来还要指望着这些姻亲帮忙。”常老爷子躺在床上缓了好久,嘱咐自己的老妻让他一定要派人把这件事情好好办了。
他自知自己的身子不中用了,常家又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只有靠姻亲帮忙才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这天楚家上午才收到了颜家送来的谢礼,傍晚的时候就接到了常家的赔礼。
当常氏知道最后爷爷的处理结果之后,闷着头在屋自己屋里哭了好长时间。她以后该怎么回娘家?给她撑腰的嫡亲哥哥已经不在了,她在楚家又过成这个样子,以后几十年该怎么办呢?
楚二郎本想过来安慰一下她,但是在屋外听的常氏这么哭,也觉得心情不愉,甩拂袖离去。
楚白和秦柳晨这边看着颜家送来的礼物,都已经震惊到了,他们没有想到原来有钱的是真有钱呀,这么多好东西。
有书籍,布料,银钱,药材和首饰等等。简直就要把他们两个现在住的屋子都堆的满满当当的了。
“知道三弟妹这边忙,嫂子我特意过来帮忙,母亲也说了,这东西多,特意让我把后面的一间屋子给腾了出来,给你们屋做库房用。”宋氏领了个婆子笑盈盈的进来了。
公爹和婆婆发话了,颜家送来的所有的东西都归三郎小两口子用,不会属于公中,宋氏虽然对这些好东西眼馋,但是她也是知分寸的,毕竟人家是给三郎的。再说了,有常家那件事情在前面摆着,心里就没有一股气堵在那里。
这次也带着个人过来跟三弟妹一起收拾,而且只是帮忙而已,一点插手的想法都没有。秦柳晨对宋氏这种安分守己的人,还是比较心满意足的,好东西摆在眼前,大家都喜欢,但是能守得住,也是不容易了。
而且她跟楚白也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人,这么些东西一直放在屋里,肯定浪费,尤其是像一些布料。颜家送挑礼物的人很用心,都是他们这些人能用得上的东西,不会出现逾制的情况,秦柳晨也会担心一些的布料会出现问题,毕竟能存放多几十年的好布料,那肯定是上上之选,不会出现在这里面。还有一些山珍海味,这些东西,秦柳晨觉得可以尝一尝这个年代的美味了
归置归置,到时候该做衣裳的做衣裳,该下肚的下肚,该孝敬老人的孝敬老人。
宋氏这次过来帮忙收拾东西,果真是开了眼界了,她也在往心里记,以后给碧娘选好东西要怎么选。
或许今天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楚家唯一一个还处在伤心的人,只有常氏了。
等这一天过去,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回归平静。楚家四人还是一同去府学,不过楚白那天露的一手医术,除了楚家人有惊讶有怀疑之外,其他的同窗也是震惊了很多,他们都没有想到,在屋子里面闷不作声的楚白,还有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大家都知道了,颜郎君能从鬼门关里回来,更多要靠的就是楚白当时稳定住病情,毕竟当时马场的大夫都觉颜韶必死无疑。
可最后呢,这人竟然救了过来,听说后面养好了之后,也就是腿上会留一些小疤,大男人腿上留疤又怎么样,又不是在脸上。
“果然俗话说的对,会咬人的狗不叫,楚三郎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也是深藏不露的人。”其中有一个学子嘴快说了这句话,旁边的一个人拍了他一巴掌,“楚三郎是会咬人的狗,那咱们是什么?啥都不会,只会汪汪叫的狗吗?”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不仅把救人的人骂了进去,还把所有人都给带了下去。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学子也觉得自己刚刚嘴快打的比方不太对,就嘿嘿直笑不敢说话了。
虽然大家跟楚三郎平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不过这些话也让楚白知道了,主要是因为有张旻这个中间传话的人。张旻当然也佩服楚白能有这么好的医术,楚白也是用搪塞楚家人的话来告诉张旻,张旻自然是深信不疑。www.xiumb.com
“不过我也没有厉害到那种程度,主要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里也想着试一把,看看能不能成的心理,你们可不要把我传得神乎其神,让人感觉我什么病都能治似的,到时候再搬来一个病人,让我来治,岂不是抓瞎!”楚白半开玩笑的这样说,也是想通过张旻的这张嘴告诉府学的其他同窗,千万不要把他当做成神医,他只是一个半吊子,而且还是靠作弊完成的半吊子。
显然,这话说出去大家都不信,连各个医馆的大夫,私底下都在说楚白的针灸技艺非常高超,还知道了楚白当时扎的那几个穴位,仔细研究一番,确实有深度。
楚·半吊子·白:不知哪一位高人能把神医或者是针灸技艺高超的这些称呼给他拿下去,这帽子太大,他带不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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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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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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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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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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