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脏吧？”
“连我自己都觉得脏。”
“就算柠柠你要是想离婚的话我……”
也不会放你走的！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又听到了姜柠的心声。
她说的是……以后会好好……爱他？
两行眼泪无声滑落，席亦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哭过，被自己的生母当做工具卖了也不曾。
“谁说你脏？我当乞丐的时候猪圈都睡过。”
“要说脏，我也没比你干净到哪去！”
“所以你不脏，你永远是我心目中那个温柔优雅，人生得意的席三爷！”
【席亦言可能都不知道，他给我一颗馒头的时候有多帅，那一刻甚至我以为是谪仙降临了。】
姜柠也不管席老在不在场，一把扑倒他怀里抱住他，踮起脚尖亲吻他的下巴。
这一吻，满是心疼。
“柠柠~”
男人的声音几近嘶哑，席亦言想过无数种后果，唯独没想过姜柠会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他的过去。琇書蛧
他甚至想过，她要是嫌弃自己想离婚的话，他就让她输了官司连条裤衩子都不剩。
每天就这样光着也好，他会给她买全世界最漂亮的锁链把她锁在房间里。
就连鱼蛋也不准见她，姜柠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姜柠：你要锁着我可以，但是能不能给件衣服~羞羞。）
书房的灯光晦暗不明，站在门口紧紧拥抱的小两口仿佛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干扰。
那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相爱，直到世界的尽头！
席老哽咽不成语，三儿少年时所经历的一切苦难，源自于他这个父亲疏忽。
是他对不起三儿，更没有资格求他原谅。
好在上天终于开眼，把姜柠那小丫头送到了三儿的身旁，否则……这孩子恐怕一辈子也难以打开心结。
席老甚是欣慰的看了一眼亲密相处的他们，无声无息的带着他那一堆“刑具”退出书房。
把空间留给年轻人就好。
席老走后，席亦言毫不客气地一脚把门踹上，屋子里的灯影更暗淡了几分。
人还在门外的席老：“……”
臭小子，关门不会轻点啊！
**
翌日，春风吹动素白色的窗帘，金色的阳光洒进室内。
原木地板上散落着男人的西装、领带、覆盖着一条红色吊带裙，黑与红，极致纠缠。
就如同床上的两人一般，共赴一场欲望沉沦。
“别，不，不要了……”
少女娇滴滴的声音在清晨响起，惹得某人刚平息的血液再次沸腾。
席亦言强而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指腹用力按压，瓷白的肌肤窝陷。
留下一串青紫的痕迹。
“乖，最后一次。”
“骗子！”
这句话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姜柠要是再相信的话，她就是猪！
席亦言撑起上半身，用力在她水润勾人的唇瓣上嘬了一口。
“这次是真的，我以人格担保。”
“呵呵……”
你还有人格这东西？
从昨晚闹到清晨，从早上折腾到下午三点，姜柠下楼时都是他抱着的。
“混蛋，幸好今天放假，负责你让我怎么去学校？”
席亦言态度良好地给她道歉，“对不起老婆，实在是因为你太美了我没忍住。”
“哼，今晚你不许再闹我了，否则我明天起不来就会骂你！”
席律师嘴上答应得很好，并且做下保证高考前都不再动她。
实则内心想的是：得问夏沉凌多要点那种药膏……以后总用得上。
吃饭时姜柠的手酸得连筷子都拿不稳，见状鱼蛋吓得“哇”的一声哭了。
姜柠膛圆了美目，连忙问他怎么了？
谁料小家伙伤心欲绝的捧着她的手一边哭一边说道：“妈妈你是不是要死了呜呜？”
姜柠：“……”
谢谢，我芳龄才18！
席亦言也差点吓得把嘴里的咖啡全吐了出来，脸色阴沉沉的不见半点笑容。
“你瞎说什么呢？你妈妈活得好好的。”
鱼蛋含着眼泪，声音哽咽着说：“我见过一个老爷爷就是这样，他的手和脚经常不受控制的震动。”
“就连喝粥都会漏，身体僵硬无法直立行走，结果没过多久他就是了。”
“我刚才看到妈妈站在楼梯上时腿很僵硬，刚才喝粥也漏了，手也拿不住筷子……”
“妈妈你千万不能死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还答应过要给我生个妹妹呢。”
孩童天真的话语在耳边回荡，声声殷切的呼唤喊得姜柠脑瓜子疼。
她双腿直不起来，是因为昨晚运动量过大。
喝粥会漏，那是因为嘴巴疼。
至于手抖……握了一晚上热铁能不抖吗？
【千错万错都是席亦言的错，鱼蛋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怕我死了没办法给他生个妹妹。】
【小鱼蛋你的愿望要推迟几年咯，你爸和我还没动真格呢，不可能有妹妹！】
按照她的计划，怎么的也得大学毕业再考虑生个女儿来玩玩。
想到这，她狠狠刮了一眼某人。
自知有错的席律师已经考虑要不出差几天躲躲算了？
“鱼蛋你放心，我比你爸年轻了9岁，就是他死了我都不会死！”
“噗嗤！”
席亦言没忍住，那口咖啡到底还是喷了出来。
“姜柠你是懂得怎么安慰人的！”
**
席亦言虽然被勒令在家休息三天其实也没闲着。
这三天里他要搞定给鱼蛋换学校的事，还要辅导姜柠写作业，白天有时也要打开电脑主持远程会议。
三天后，医院失火，姜知意生死不明的消息传来，席亦言不得不又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姜柠窝在他怀里看英文词典，听到这，少女脸上明显闪过几分讥诮。
“除了千家，没人敢这样干。”
直接烧医院，让她想想到底是谁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除了千城，再无左右。
席亦言抽过她手里的词典，掰正姜柠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不论如何，你还有我。”
“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和鱼蛋都安排两个保镖，除了学校和家，你尽量少去别的地方。”
“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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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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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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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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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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