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也被大家视为扫把星,被村长赶到这里来住。后来村里人就陆陆续续得了怪病,村长说我们这是被山神诅咒了。”
他们只要一出门就会被大家用异样的目光看待,时间久了就不敢再出门。
听到这一直沉默的姜柠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都知道是怪病,为什么不去医院检查?”
小年妈妈冷哼一声,话语间都是对生活的无奈。
“想去,那也要有钱啊!”
“难道那位老板难道就没给任何补偿?”
提起这个小年爷爷气得流下眼泪。
“他丢下三十万就跑了,后来连他人影都找不到。”
“这些年来,和我一起下矿的人死的死,病的病,大家都自顾不暇这事也就忘了。”
活着的只剩下他了。
小年爷爷不敢死,他怕自己到了九泉之下会被乡亲们埋怨,他无颜去见他们。
来这之前大家就知道姜建华所做的事有多恶毒。
亲眼见了小年一家的悲剧后,姜柠心中的怒火越发磅礴燃烧。
“爷爷,您能告诉我们矿区的地址吗?我想去看看,我不相信那地方会闹鬼!”
当姜柠提出自己要去事情发生的地点看望时,小年爷爷惊讶得连哭都忘记了。
“小娃娃,你真要去啊?那地方阴气重荒僻得很,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别去了。”
“爷爷你放心我身旁还有三位男士呢,他们阳气重,没准女鬼喜欢上了舍不得下手呢。”
姜柠幽默的话语惹得老人家哈哈大笑。
但她身后那三位可就不满意了。
谁他妈稀罕女鬼喜欢?
小年爷爷终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行,今晚六点就要开始祭祀,到时候你们一起去吧。”
“谢谢爷爷。”
**
傍晚,残阳笼罩着整座村庄,如血一般的颜色绚丽夺目。
他们见到了村长。
男人看上去约莫六十岁出头的模样,身材矮小顶多一米六的样子。
面容又黑又皱,像被海风吹干了的椰子皮。
唯独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里透着精光,一看便是个耍小聪明的人。
小年说他姓“王”大家都叫他“王村长”,担任村长这职务已经二十年了。
村里人都很尊敬他,当年村子里出现怪病后,是他一直在资助大家的生活,不然这村庄早灭亡了。
“小年,这几位是你在城里认识的朋友吗?”
小年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被村长看出点什么来,心虚地介绍他们几人道:
“是,是啊村长。这位姜小姐是我的同学,这两位是我们餐厅的老板,这位是姜小姐的哥哥。”
夏沉凌善交际、说话好听长得又帅气,确实比较像做生意的人。
至于笑眯眯的三爷,小年说他是姜柠的哥哥。
为什么小年会有这样的误会呢?
一是因为她看三爷对姜柠的态度好似不一般。
二是觉得他们年龄差太大,不可能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于是自主带入了兄妹的角色。
本来姜柠和三爷目前也是隐婚阶段,她没有解释。
席亦言也很配合的摸了摸姜柠的头,当真像哥哥对妹妹那样语气宠溺。
“这次答应陪你出来同学家玩,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后学习知道吗?”
姜柠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你占我便宜就算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督促我学习,要命啊!】
剩下一个冷冰冰的陈封,一身腱子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
王村长心生怀疑。
不过他也是老人精了,面上还是摆出了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
“来者是客,既然你们是小年的朋友,那就是我们小不点村的贵客。”
“村庄简陋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几位的,正巧晚上有山祭,几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参加。”
姜柠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装作天真无知的少女高兴的拽着哥哥的胳膊直撒娇。
“欧耶,那太好了!我只在历史书上和电视里见过祭祀,哥哥咱们就留下来玩一晚上吧,明天再回去。”
感受到小姑娘白嫩的小手抓住自己的胳膊时,席亦言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了。
她娇娇软软的叫他“哥哥”,那声音简直像是刚出谷的黄鹂鸟一般动听。
这小家伙,难道她不知道不能随便叫男人“哥哥”吗?
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演戏给那老头看,席三爷还是可耻的想歪了。
“嗯,就依你吧。”
谁让你叫我“哥哥”呢。
小年:“……”
呜呜,三爷真的好宠姜柠小姐啊,他们真的不是一对吗?
夏沉凌则是吃醋了。
阿言什么时候也能对他这么温柔就好了。
**
十几年了,村里还是第一次来客人,村民们都好奇地频频朝他们看来。
看得出来他们很好奇想要上前搭话,但因为外貌原因自卑的不敢上前。
村长倒是很大方地让自家婆娘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桌好饭好菜。
蒜苗炒腊肉、蘑菇炖小鸡、清炒时蔬、一碟咸菜、一碗凉拌黄瓜。
对这几位生来就不差钱的主来说这饭菜简直难以下咽,但对小年他们一家来说这可是他们过年才有的顶级待遇。
“来,极为贵客……多谢你们对小年的照顾,我敬你们一杯。”
村长亲自端起酒杯给他们敬酒。
夏沉凌看了一眼桌上的白酒,出于礼貌还是端起来抿了一口。
“咳咳,村长大伯你客气了。小年是我店里面最努力上进的员工,大家都很喜欢她。”
夏少天生演员,装老板也装得很像。
轮到陈封时他也二话不多说的喝了。
三爷刚想抬起酒杯就被一双渴望的大眼睛盯着,他勾起薄唇笑了笑,伸手在姜柠额头上轻敲一记。
“不行,这酒可是白酒,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喝。”
少女当即委屈得撅起红唇,双手抱胸不去看他。
“不喝就不喝嘛,小气鬼喝凉水!”
席亦言对上村长炙热的目光,致歉道:“我这妹妹从小就刁蛮惯了,让您见笑。”
“没事没事,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面对村长的恭维,席亦言没再说话。
当他把酒碗送到唇边时,刁蛮的妹妹突然抬手打翻了他的酒水,抬起白皙的下巴傲娇十足的笑道:
“你不让我喝,那你也喝不成,哼!”
酒水洒了一地,三爷自然无法再喝。
他生气地瞪了一眼姜柠,小姑娘却像是牛犊子一样顶了回去。ωωω.χΙυΜЬ.Cǒm
“你干嘛?信不信我回家告状,让爸爸妈妈抽你一顿。”
这得意的语气,活脱脱一个被父母惯坏了的小霸王。
村长:“……”
卧槽,那可是老子珍藏多年的药啊!
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任性,要是我女儿早被老子打了!
对视半天,还是哥哥率先败下阵来。
“对不起啊村长大伯,你也看到了……我这小妹不让我喝酒,我还是不喝了。”
村长不好当众强求他继续喝,只能作罢。
“没事,那吃菜吧……吃菜也是一样的呵呵。”
转身瞬间,那双细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一个计划在心中渐渐成形。
酒过三巡,所谓的“山祭”也开始了。
村民们自发穿上具有民族特色的衣服,带上面具,手里举着火把带着水果、猪头、香烛纸张朝着山上前行。
走在最前面的是村里唯一的“神婆”
她已经九十岁了,白发苍苍,手里杵着一根拐杖,边走边唱。
低沉而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呼啸的风声宛如狼嚎鬼哭一般,听得人头皮直发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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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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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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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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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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