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简单休息一下,待会我们就开始下套。”刘力凯说。
我点点头,招呼老黑和阮梨他们各自坐下休息。
“待会我们先找合适的地方下套,下完了套之后再四处走走。”刘力凯走到我身边坐下给我递了支烟。
我接过烟点上,“不是说下套吗?”
他似乎有些疑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露出恍然之色,“猴子成天跑来跑去的,下套不是主要的法子,麻醉才是。”
“白天跑来跑去?”我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猴子是昼行性动物,就是白天活动的。
与之相对应的是夜行性动物,但所谓夜行性也只是晨昏活动频繁,没多少动物是整夜在外乱窜。而昼行性动物则不同,所有鸟类、绝大多数猴子还有牛马一类的畜生,它们就是白天才出来活动吃东西,晚上就缩在一处不怎么动弹。
抓猴子我给你们讲,最理想的方案是带上二三十斤在一处猴子会出现的地方投饵,每周丢一次,连续一两个月下来就成了,这处地方猴子每天必来,而且是长时间逗留。
可以在这个诱饵点附近搭个隐蔽棚,就是供人躲藏的位置,见到了猴子就可以直接打麻醉枪或者吹管。吹管这玩意比较简单,网上都能找得到。
不过话说回头,猴子在国内现在最低也是二级保护,多数猴子都是一级保护,不要乱来,并且长期在山里投放水果耗费巨大,动静也不小,主要是弄到了也未必找得到销路,不要热血上头。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我们吃了点东西填肚子,刘力凯便开始着手布置陷阱。
我原本认为要在树林中的大树间布置,结果却不是,刘力凯非但没有挑大树下套,反倒专挑空旷位置的小树下套。
三四米高的小树,还得是枝叶稀疏的,在枝干上放好套子以及触发杆就完事,我也跟着下了一个,用根棍子进去碰了碰香蕉,没什么反应,稍稍用力把香蕉给碰掉了下来,机簧瞬间弹起,钢丝绳套瞬间收缩把棍子牢牢捆紧。
“这附近的小树上都能下。”刘力凯抬手在周围画了个圈,差不多把整个切刀梁囊括其中。
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一片地方只要看到合适的位置都能下套,猴子并不固定在哪里出现。
我跟着他下了三个套之后心里基本了解需要注意的地方,开始独自下套。
从十二点左右一直忙活到下午四点,我们只带了五十个套,全部下完,回过头来去看看一只猴子影也没见到。
“行不行啊?别白跑一趟。”老黑说。
我坐在地上扯动衣领扇风,“等等看吧,两天时间还没一半呢。”
“我是说这里都听不见猴子叫唤,该不会没猴子来吧?”他凑到我旁边说。
我热得慌,害怕和他凑在一起赶紧挪开,“来都来了,有没有都只能等着,在他们面前别说这些。”
老黑点点头,“我有数的,我就是怕扑空啊。”
“该扑空也得认,耐着点性子,安安静静坐会儿。”我说。
原本是打算下完套子就找个地方洗澡的,可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小溪距离我们远得很,走路一个来回要一个多小时。
我身上黏糊糊的难受至极,自己都能闻到一股馊味。
不多久晚饭准备好了,吃的是烂糊面,就是把面煮到稀巴烂,里头有肉丝西红柿啥的,样子不好看,吃起来还可以。
吃完之后我们包括两个女同志都嚷嚷着要去洗澡,说到最后没一个人愿意去,太远了。爬山爬了一整天,两条腿软得直打颤,还洗个屁,邋遢就邋遢点,下去的时候再说了。
我右脚还有些痛,干脆就架在石头上,人靠在石头边打盹,我们要抓的猕猴晚上都在树上睡觉,难得休息休息不用夜里到处找。
“春华!”
“春华!”
“嗯?”我被喊醒,揉了揉眼睛看向老黑,“怎么了?”Χiυmъ.cοΜ
“刚才在下边点的地方,看到灯光了。”老黑说。
“什么灯光?”我还没太清醒,没理解他的意思。
“嗨呀。”他有些焦急的在我旁边坐下,“刘力凯说可能是地老鼠。”
“地老鼠?盗墓贼?”我问。
老黑嗯了一声,“对,就是他们。”
我想了一下挥挥手,“管他们呢?他们搞他们的,我们搞我们的。我还想睡觉。”
说完我就又闭上眼睛。
老黑抓着我的手臂一扯,险些给我扯摔倒,我有些恼,“你干嘛?”
“刘力凯和刘力旋两兄弟刚才摸过去了!让我们跟上!”老黑急切的说。
我皱起眉头打了个哈欠,心里还有点不乐意不过知道不能耽误,于是从石头上跳下来让老黑带路。
此时是夜里十点,天色已经完全漆黑,尤其在树林子里面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为了不暴露,我们都没有开头灯,而是用手抓着树干往前探,摸到下一根树干才会继续前行,走了几分钟果然隐隐约约看见远些地方有灯光在照。
我扯了一把老黑,压着声音问,“刘家兄弟呢?”
“在前面吧,我也不知道,他们刚才就摸过去了。”老黑小声说。
我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往前摸了二十米左右,已经能清晰看见头灯光芒以及挖土的声音。于是拉了老黑一把,示意他停下别动。
不得不说刘家兄弟摸黑的本事真是厉害,我仔细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响动,还是偶然间闪过的一道黑影让我发现了他们俩的位置,他们已经摸到那亮着头灯的人身后。
这是要做什么?
我有些发愣,难不成是要把这帮人给杀了?
我心里暗自嘀咕,我们两波人之间又没什么利益冲突,搞不明白刘家兄弟要过来做什么。
正想着,就看见刘力凯猛然从黑暗中跃出,一把捂住了那人的嘴巴向后放倒,那人惊慌之间呜呜叫唤,正在挖土挖得挺深的洞里立即就没了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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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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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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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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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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