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不偏不倚的砸中一个正在和人打架的胖子头上,那人还没什么反应,他旁边的两个穿黑衣服的男子立马就瞪了过来,二话不说,抄起塑料板凳就朝我们这边扔。
我一把将阮梨拦在身后,抬手挡住飞来的一个塑料凳子。
这时其中一个矮瘦些的男子已经紧跟着冲了来,飞起一脚踢就向我的面门。
我连忙抽手后退,躲开了他这一脚,喝了酒也顾不得那么多,抡起拳头朝他头上就砸。
老黑那边和我的情况相差不大,跟另一个男的纠缠在了一起,和我打架的这个黑衣男子个头不如我,大概四十岁左右剃着个小平头,一脸精悍模样。
我挨了他两下拳头,打在脸上胀呼呼的疼,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肚子上还有脸颊处都挨了我的打。
一来二去,他似乎升起了火气,摸出把小刀就朝我划来。
我看到他掏出刀子立马慌了神,今天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家伙,谁能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本身的事情还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他的小刀挥的舞舞生风,我一时间找不到东西抵挡,只能边退边躲。
别听网上那些说的什么空手夺白刃。对方手里拿着匕首,除非是趁其不备搞偷袭,正面打架,你想要抢人家的匕首是很难很难的,光靠自己在脑子里意淫是行不通的,稍有不慎就被划上两三道,划在肌肉上还是小事,一旦滑到了什么要害的地方,这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退着退着,我就撞到了身后的绿化带上,一不小心整个人摔进了绿化带中,这男人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拿着匕首就扑了过来。
我在绿化带中打滚,脸上身上被小树枝划的火辣辣的痛,但我现在管不得那么多,不过这家伙冲进绿化带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绿化的小树绊住了脚,紧跟着我摔了下来。
我趁着这个机会,忙抓住他持刀的手不肯放松,深知要是再让他失去束缚,现在这种情况吃亏的只能是我。
他见右手被我牢牢的抓住,便想用左手来握刀,我眼疾手快一般打中他左手臂弯处。打得他左手一抖,连忙缩了回去。
趁机我右手手腕一拧,把他的手别了过来,抢过匕首就朝稍远些的绿化带丢了过去,虽然喝了点酒,但我基本的理智还在,刀子不管是在我手里还是在他手里都不是好事。
打架问题不大,真要出了事儿,不是我想看到的,我虽然常年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对于犯法的事,或者说除了偷猎以外犯法的事,我是十分忌讳的。
说句惹人笑的话,除了偷猎以外其他犯法的事我一概不干,是个守法的好公民。
没了匕首,他在我手上完全沾不到光。我常年在山上跑,体力也远非同龄人可比,尤其是这么个体格比我小的家伙,我扭着他的手臂把他压在身下,摁在花圃里捶他脑袋。
三两下之后我便停了手,暂且先退出绿化带盯着他看。他从绿化带中慢慢爬起身,怒气冲冲的盯着我,似乎还想再打。
我无意与他纠缠,往后瞥了一眼,发现老黑那边也是占着上风的。
咦!
阮梨呢?
我一愣,心头立马揪了起来,怎么没有看见阮梨?
我慌忙寻找,这时身后那个家伙又扑了上来,勾着我的背想用手勒住我脖子。我趁势弯腰一个过肩摔将他翻倒在地,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两拳,痛得他呲牙咧嘴的抱着肚子在地上扭来扭去。
“阮梨!”我大喊一声。
这时我听见稍远些的地方似乎有女人的叫喊声,我快步走了过去,发现两个女人正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可不正是阮梨吗?
她跟另一个女人相互扯着头发,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女人双手扯住阮梨的头发,而阮梨的左手正在拼命的朝她脸上砸。
“你没事吧?”我说着就跑了过去,想要拉开她们。Χiυmъ.cοΜ
这时远处飞来一个啤酒瓶砸在我腰上,痛的一批。
我扭过头看去,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快步冲了过来,手中还提着个铁板凳,就是那种三条腿的圆板凳,凳面是木头的,腿是铁管的那种,照着我头就砸了下来。
我连忙抬手去挡,板凳砸在我的手臂上,痛的我双手颤抖,连忙闪开。
这种凳子与那塑料板凳完全不同,多挨两下我觉得我的手会断掉,可他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抡着凳子又砸,我一躲再躲,很快就撞到了墙壁上已是无处可躲。
这时他一脚朝我的腰间蹬,我抬腿伸手去挡他的脚,而他却立马收了脚,高高抬起的凳子已是即将落下。
我心里一凉,这下只能硬扛过去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远处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我身前的这个家伙板凳还没砸下来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心中大惊,眼神凌厉的盯着老黑,却发现他手中并没有拿着枪。
那这一枪是谁打的?
我慌乱的看上地上的男人,他正在惨叫着,抱住手臂中枪的地方,是他的肩膀。
这一枪也让在场所有的人慌了神,都纷纷看向左侧远处。
“阮梨快走!”我喊道。
阮梨气呼呼的踢了那个女人一脚,随后快步向右侧跑去。
我无意与他们继续纠缠,“老黑撤了!”
老黑一把推开和他纠缠的那个男人连忙向我这边跑来,烧烤店老板哎哎的叫了两声,我没有搭理他,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钱?
我们三跑到路口又往回看了一眼,那辆车似乎有些熟悉,黑色的越野车。
车上的玻璃已经高高升起,完全看不清车内情况。
这家伙是谁?我心里惊慌不已,刚才虽然他一枪是帮我解了围,但我心中有种预感,他是冲着我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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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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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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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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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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