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跟在我身后轻轻哼了一声,“原来是这小子,这好像不是那个家伙呀?”
我看着前方人的动作微微摇头,“看起来确实不太像。那家伙生得五大三粗的,跟这不是一个样。”
老黑没了声音,我微微侧过头,嘿然一笑,“你小子白挨打了吧?”
黑暗中他的眼睛闪闪烁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人拖着野猪走的并不快,沿着村边小路绕到村后。紧接着他就走进了一家农户后门。
“是这家人?”老黑和我蹲在五六十米外。
眼看着他走进屋里,我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户人家距离周围并没太近的邻居。也难怪了,只有这样最靠近山边的偏僻独户最容易干出这种事情来,毕竟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冲进去把猪给抢回来吗?”老黑问。
我想了想,“先不要急,我们先摸过去看看再说。”
老黑嗯了一声。我又扭过头叮嘱阮梨,“你先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吧,人去太多了反而不好,待会儿如果需要你帮忙我再用头灯闪你。”
阮梨点点头,“那你们小心点,那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要大意了。”
我点点头和老黑摸着黑朝那一家人凑过去,凑得近了可以听见他的后院里似乎还有声音传来。
按道理说前两天的野猪应该也是他偷的,不知道那些野猪有没有被他给卖掉,我心里想。
我想着再凑近一步,脚下突然踩着块碎砖头,猛然一滑砖头发出哗啦的一声。
院内猛然传出狗吠声。
我心里一惊,扯了扯老黑立马就朝旁边窜去。
那狗明显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吠叫声一直冲着我们这个方向。
“他妈的还有条狗!”老黑说。
“别说话。”我努了努嘴示意他看过去。
刚刚后院门已经打开,有个人正探头探脑的朝外看,借着朦胧灯光,我发现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个子不太高。
简单看了两三遍之后,他又锁上后院门,缩了回去。
“怎么办啊这?”老黑的声音显得有些焦躁,“他那院子里有条狗,我们想进去有点麻烦啊,要不直接冲进去得了,把猪抢回来就走。”m.xiumb.com
我犹豫了一下,“不行,直接冲进去,就很难说得清了,到时候万一惹得其他村民来,这事情反倒不好办。”
“怕个卵?”老黑哼一声,“抢了猪就跑,他一个老头子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哎呀。”我摇摇头,“今晚这一只猪当然是容易抢到手,关键是前两天的呢,我是想搞明白前两天他到底偷了我们几只猪,不知道他有没有卖掉。”
“如果还在,我们这样进去抢大概是发现不了的。”
“他肯定会把今晚的猪和前两天的猪放一起呀,找到了今晚的不就找到了前两天的吗?”老黑说。
我一愣,心想说的有道理呀。
可万一如果连今天晚上的猪都没有找到呢,那岂不是连前两天的也都找不到了吗?我心中暗自嘀咕,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待会儿再摸过去看看情况。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周围一片静悄悄的。我和老黑再次摸到后院门前。就着门缝朝里面看。
屋里灯光全无,想来那人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这会儿我们走过来并没有听见狗叫,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可能那狗也跟人进了屋。
我亮起头灯沿着门缝往里照,并没有看到狗,这让我略微安心了几分。
我从旁边找来一根细细的竹枝,约摸铅笔粗细。
我拿着这根竹枝就伸进门缝当中去剔他的门栓,老式木门锁门是用门栓拴住的,我想要试试看他家这个后门能不能剔得开。
有些人家的房门会有个小活塞,就跟防盗锁似的在门内,门栓下方需要用手抵柱才能拉开门栓,但有些木门就没有这个小东西,只要没有用这个东西,轻轻的去剔,很快就能把门栓给剔开。
鼓捣了一会儿,门窗果真一点一点的被我给剔开了,直到里面传来轻轻声响,朝一旁翘去,我心里立马紧张的狂跳起来。
门被我给剔开了。
老黑双手扶着门轻轻往里推,我紧跟他的动作,用头灯死命往里照着。这个木门被我们推出四五十公分开后,老黑就朝里面挤了进去,我紧跟在他后方也进到小院里头。
我们刚到后院里就听到右手方小房间中传来了两声猪的声音,并非野猪而是家养的猪哼哼声。
我把食指放在嘴前方嘘了一声,老黑点点头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两人分开两头仔细寻找,他这小院内有柴火垛猪圈还有一些杂物放在这里。
我走到猪圈中左右一照猛然发现角落头有只黑色的野猪蹄子正露在外头。我连忙压着声音喊,“老黑过来。”
老黑的灯光朝我照了过来,随即悄悄的往我这边走。
汪汪!
就在这时突然有两声犬吠传来,吓得我嗓子眼发紧。
嘬嘬嘬……
老黑唤了两声。
那狗就怎么没声音了!
我略微平静了几分,原来这狗并不是很凶,这样就好。老黑见到狗不再狂吠,便悄悄的往我这边继续走,他来到猪圈之后,我用头灯照住野猪脚的位置。
“你看。”
“操!果然是他。”老黑三两步上前,扯开盖住野猪的稻草。
一共有三只叠在一起。
汪汪!
后方那只狗又吠了两声,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心里有些烦躁。这狗得要解决掉,不然一定会被发现的。
嘬嘬嘬……
我也换了两声,那狗不再狂吠。隐隐约约的,我看到他那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慢慢靠近过来。
嘬嘬嘬……我接着唤它,它摇了摇尾巴慢慢靠近。
见状我心中一乐,蹲下身继续唤。这狗似乎并不怎么怕生,凑过来摇着尾巴轻轻的嗅我。
我抬起手在它脑袋上摸了摸,它非但没有退后,反倒想要舔我的手。
去死吧!我心中暗想。
右手扶着它的脑袋,左手悄悄靠近它的喉咙,紧接着双手一用力就把它给死死掐住,整个人也压在了它是的身上。
将它摁在地上任它四肢狂抓,也发不出丝毫声音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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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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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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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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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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