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对,就是那个人,我以前去找我叔有事,见过那人两回,是镇里二把手。”
“真的假的?”老黑一瞪眼,“就那美女的爸爸,镇里老二?”
阮梨哼了一声,撅着嘴不说话。
我一想到陈玉兰爸爸就想到他昨晚说的那番话,心里顿时没了聊下去的欲望,什么来头关我屁事,我又不贪图你一星半点。
“那还是前几年了,现在说不定已经进市里面了。”周正说。
我嗯嗯啊啊的应付了几句,一推老黑,“家里的狗要喂了。”
老黑疑惑的看着我,“你下午不是喂了鸡骨架?”
我翻了个白眼,这时阮梨开了口,“某人想撤退了,呆子。”
老黑嚯嚯的发愣,我咧咧嘴往他嘴里塞了根烟,而后向周正告别,“这两天有点忙,我先回了。”
他略微迟疑后起身,“我送你们。”
回到家里洗完澡我就躺下睡觉,昨晚没休息好,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第二天大清早我就喊上老黑,继续去白果村,那里之前撒的饵还有效,再去看看,省得又被人偷了,总不能依靠胡兴国,毕竟人家好心帮忙看看,依赖人家就不厚道了。
赶到白果村时天上忽然下起了雨,来都来了我们干脆穿上雨衣出发。
第一座山头一无所获,可能是这两天我们搞得太多了,一连走了好几个山头,只找到了一只狐狸,当我们来到第七个山头时,树林与荒坡交界的位置忽然传出来一阵动静。
“人?”老黑压着声音问我。
这大白天的确实不像是野兽,除非是岩羊一类的动物才可能白天活动。
“小声点,过去看看。”我摸出手枪悄悄打开保险。
说实话我是有些忌惮,对前天晚上那只熊心有余悸,生怕树丛里再冲出来一只黑大个。m.xiumb.com
我跟老黑逐渐靠近,那动静时不时的还是会响一下,我已经基本肯定这不是人,没哪个人傻到这样。
凑得近了,就能看见地上有些许血迹,除此以外还有拖行的痕迹,血迹已经凝固,是下雨之前就留下的。
我们来到一处矮树丛前,动静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我向右侧指了指,示意老黑去往那边,我们两个人左右包抄。
因为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并不敢冒然钻进树丛里去,找了段枯树枝轻轻敲了一下,里头顿时传出一阵吐气声,有点类似猫的那种警告声。
老黑见是这种动静顿时放松不少,“什么东西?”
“小心点。”我说。
我们话音刚落,树丛中传出些许低微的呜呜声,声音很是低沉,但显得有气无力。
“怕个鸟。”老黑说着就往里头闯,我握紧手枪瞄准那里面,要是情况不对随时准备开枪。
他整个人钻进去,当即就咦了一声,“春华,是猫?”
我愣了一下,“什么猫?”
哪个猫能发出那么低沉的呜呜声?
我也钻了进去,看到这只东西的时候顿时激动起来,“别打,抓活的!”
整体黄褐色,全身布满着碗口大的黑色斑纹,它的脑袋并不算大,可爪子却异常的大,见我们两个人围过来,连忙大张着嘴巴发出警告声,两颗犬齿长得吓人,我觉得有我小拇指那么长。
“这是什么东西?”老黑说着就在身后摸绳子。
“云豹。”我说。
它正在啃食一只狐狸尸体,整只狐狸肚子和脊背几乎被啃食干净,八成是中了毒。
一只小鸡崽肚子里藏的毒并不是很多,毒死一只狐狸几乎已达极限,这只云豹吃了狐狸,被毒素影响站立不稳,看上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它不仅大张着嘴巴,一双眼睛同样大睁着,瞳孔散得很大,抬起爪子虚挠一下自己就翻倒了。
“小心点别被咬了。”我提醒老黑。
他嗯了一声,缓缓绕到云豹身后。云豹叫豹,其实也就大个些的土狗那么大,我配合着老黑在它面前吸引注意。
老黑看准之后一把就掐住了它的脖子。云豹当即发出粗重的吐气声奋力挣扎,不过它现在本就是病秧子似的,被限制住脑袋之后更加不可能掀起风浪。
老黑抓住它脖颈的同时整个人压住它,让它后腿无法扑腾,我接过绳子开始捆它的前爪。
它的脚腕很粗,几乎跟我手腕一样粗,用绳子捆住双爪后,我给绳子在它身后绕了一圈,随后一只只的把它后腿也捆住。
嘴巴相对容易捆,搞根木棍从犬齿后方穿过让它咬住,然后再从木棍后方捆紧就行,憋不死它的同时能紧紧限制住它的嘴巴张合。
“先把这东西搞出去。”我说。
云豹不同于狐狸,这是一级保护动物,不得不小心对待。
我脱下雨衣,让老黑裹住云豹,我们当即就下了山。
回到车里第一时间我就给老邱打电话,“云豹吃得下不?”
“云豹?”他有些吃惊,“死的活的?”
“活的,刚抓住。”我说,“要的话我现在给你送来,你要吃不下就跟我说送哪里去合适。”
他迟疑了十多秒钟,“你拿过来吧,见了面再谈。”
我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远在老家的王园长,附带信息:这东西值什么价?
去往老邱那边的路上,王园长就回了短信,“成年公的,活体三万,死的一万,单皮八千。你哪来的?”
我没急着回他短信。
见到老邱之后,他很熟练的关上铁门,“东西呢?进屋说。”
我和老黑一起把云豹抬进他屋里,见到云豹的瞬间,我能清晰看见老邱脸上的激动之色。
“开个价吧。”我说。
老邱点点头,“整只活的给我,一万五怎么样?”
我勾起嘴角,心想幸好先问了王园长,要不然还真给你唬住了。
“这东西活的可不多,一万五低了点吧?”我轻轻摇头。
老邱眉头皱起,想了想一咬牙,“两万!”
“你这诚意够不够?”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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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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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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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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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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