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被打中?!
我知道他现在的目标肯定是我,不过铳不在他手里我也不怕他,哪怕被他夺了去也没什么可惊慌的,我不可能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装填弹药。
我见他高高扬起手臂,看样子是想用拳头来砸我,于是我顾不得铳管滚烫,直接架了上去,顺带着垫步左移,准备用右腿蹬他。
但他却忽然收回手臂猛的从我身旁窜过,想跑!
我就势一脚踹向他腰间,一下子给我自己蹬得后退了两步,他也没落得好,被我一脚踹得三两下扑倒在地上。
这还能让你跑了?!
趁着他扑倒在地的机会,我抓着铳充当棍子兜头就砸,可能是砸到了刚才匕首的伤口,他痛叫一声赶忙向后躲。
“小心啊!”陈玉兰惊声提醒。
我丢掉铳,抓着匕首向他靠近,姓唐的半靠在地上,伸出只手作遮挡,“放我一马,什么都好说。”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我暗暗咬牙,一脚就踹在他膝盖上,痛的他抱住膝盖蜷成一团。
趁他无力反抗之际,我赶忙压在了他身上,右臂压着他的脖颈,限制他的动作,“快,把绳子给我。”
程路遥已经解开了捆住毕洞庭的绳子,闻言立马丢给我。
拿到绳子之后我当即在姓唐的脖子上绕了两圈,而后从后背捆住他左臂,接着是右手。
用绳子捆住他双手的同时拉住脖颈,这样他就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除非把他自己给勒死,这还不算完,我拿过程路遥自己的绳子,又把他双脚给限制住,让他步子迈不大。www.xiumb.com
这种猎户,甭管他打猎的手艺如何,在山上逃窜绝对是把好手,不给捆结实了真不行。
三段绳子都是姓唐的自己带来的,陈玉兰的那一段我给他拴在了腰上,牵牛似的拉在手里。
“别太绝。”他说。
我盯着他看,没回答他。
侵害别人的时候不提别太绝这三个字,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知道说了,这种事情我是很讨厌的。
我虽然也干犯法的事,但我从来不会主动把算盘打到人身上,搞野兽和搞人我分得清。
过了一会儿,毕洞庭有了点反应,挣扎着爬起身,看到我拉着姓唐的愣了愣没说话。
“我们走吧。”我说。
陈玉兰点点头,程路遥嗯了一声,傻逼没说话。
我让姓唐的走在最前面,我手里牵着绳子,同时捡了根木棍抵在他腰上。
走到火烧店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镇上漆黑一片鬼都没一个,只有派出所亮着日光灯。
“你进去说吧。”我看着陈玉兰。
她点点头,带着程路遥走了进去。
派出所里有个警察正在打瞌睡,还是我们闹出的动静惊醒了他,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之后他又给我们都做了笔录。
临走时,警察说了这样一句话:强奸这事情很难定,可以判故意伤害和非法持有枪支。
姓唐的怎么判我才不关心,我只想要把他给甩掉,好带着陈玉兰回去。
说实话我当时对什么罪名也不懂,把人和铳交到警察手里准没他好果子吃就对了。
当天晚上我们还是等到陈玉兰喊来他那个刘叔才回到汉中,因为火烧店没有住宿的地方。
考虑到已经凌晨,我就没有回家,而是在距离家里不远的旅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吃了点馄饨后我就顺带着在上次打电话的小卖部买了包烟。
“小伙子啊,昨天有人打电话来。”老板娘突然说。
我皱了一下眉头,“什么?”
“就你上次说领养猫那个人嘛,昨天特意打电话过来了。”老板娘把烟递给我,“他说最近有人在找你。”
这么快就找来了?
我眉头紧锁,心里顿时有些烦躁,“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是从江西过来的,还说了一句什么我忘了。”老板娘笑着摸了一下头发,“瞧我这记性,呵呵。”
我点点头,点上根烟往回走。
江西过来的?
姓吴的不是在黄山被抓的吗?
难道是杨胜建那帮人?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老杨那帮人有胆子从江西找到汉中来?况且这单生意还是姓吴的牵头的,没道理传到他耳朵里去,哪怕是在里头招供了也不会传到外界来,除非事情完全尘埃落定彻头彻尾的登上报纸,但显然现在还没有完全被查清楚。
魏老板那边打来的电话……能找到他这里的只有警方的线索,难道是江西的警察跨省办案?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事情很是诡异,不管哪条线索都感觉不太顺。
回到家里,只有阮梨一个人在家,见到我回来她轻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李老黑呢?”我问。
她过了一会儿才不咸不淡的说:“早上出去了。”
大清早的出去做什么?我挠了挠头给他打电话,他正在外头吃东西,说马上回来。
随后我就去洗了个澡,衣服到现在还是有点潮湿的。
九点半,老黑兴冲冲的赶了回来,见到我他立马露出猥琐笑容,“城里女人怎么样?”
我翻了个白眼,“出息!”
“门关上,上二楼说话。”我说。
他们有点意外,不过还是跟着我上了二楼,我把最新的消息跟他们说了之后。阮梨一个劲冷笑。
“你笑什么?”老黑问她。
“看看!”阮梨语气不善,“我早就说了,用座机打电话,肯定会被找到的,要是那老板娘嘴巴大一点,我们现在住哪里都被摸清了。”
我想了想,她说的这种情况还真不是没可能,但是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况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怎么应对才是重中之重。
“行啦。”老黑叼着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怎么解决?”
“我是想说,现在主要问题是搞不清楚到底什么人找我们。”我说。
“江西来的。”阮梨双手插在胸前,“应该是那个杨什么?”
老杨?
“你为什么这么想?”我问。
“你觉得警察跨省这么容易?”阮梨说,“而且如果是警察来找你,那你觉得他们是怎么得到你的消息的?”
“姓吴的?”老黑挑了挑眉。
“对啊。”阮梨接着说,“如果是警察,那只可能是通过老吴的嘴,可是老吴供出你来。不会供老杨出来?”
我越听越迷糊了,“你说明白点。”
她撇撇嘴,“我的意思是,老吴被抓就是因为有人点了他的炮,这个人只可能是当时在江西一起行动的人。”
“哪怕他们是通过其他人点炮,老吴能供出来的也只有老杨和买老虎的老板,这是上下游,因为我们的消息他老吴不清楚!”
“那老杨都被抓了,剩下还会找我们的不就剩下警察了吗?”老黑眉头紧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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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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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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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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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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