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了口气没搭理他,这家伙就是纯纯的发情公狗,毫无脑子可言。
“好了好了,我们抓紧时间出发吧,赶在天黑之前回到这里来。”陈玉兰推开毕洞庭,拿了瓶水出来喝。
这个天星亮村只有几户人家,走到头之后就剩下一条小小的山路还能继续走下去。
我刚准备动身,陈玉兰忽然喊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问她。
“你等一下,我这里还有瓶水给你。”她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拒绝道:“我这里还有水,不用。”
不过她却并没有因为我拒绝就停下手里动作,硬是把水塞给了我,“前面的路就拜托你了。”
我捏了捏水瓶,忽然觉得这趟来的倒也没那么后悔。
“干嘛?拜托他什么?”毕洞庭大声问。
我随手从农户家菜园地边抽了根小竹竿,径直往山里走去,实在是不想听这个二百五说话。
但这家伙跟狗皮膏药似的,不但追到我身后,还变本加厉起来,“你家农村的?”
“你怎么知道陈玉兰要来拍照片?”
“我劝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没读过高中吧?”
“你这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跟你说话呢,不知道回答的吗?!”他急了。
“你可真有礼貌。”我冷冷的讥讽道。
他沉默了半晌,显然被我气的不轻。
随着离村子越来越远,小路也愈发狭窄,路边杂草逐渐浓密,路上会动的东西也开始多了起来。
毕洞庭一直跟在我身后,偶尔路边草叶上有几只小虫,他都会大惊小怪,大惊小怪就算了,还一个劲的叫陈玉兰别怕。
反正我是没听见陈玉兰叫喊,只有他一个人咋咋呼呼,可能是在尽可能地刷存在感吧。
这时我发现前边一米多点距离外有条小小的蓝色尾巴,顿时计上心头。我特意放轻脚步走到这玩意旁边,用竹竿轻轻碰了一下,“哎呀!蛇!”
“啊!!哪里有蛇?!”毕洞庭吓得大惊小怪,在听到这只蓝尾石龙子的动静之后更是吓得直往后躲。
陈玉兰和那个女孩也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毕洞庭同样跟她们缩在一起,“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看着他的怂样咳嗽一声,“不好意思我看错了,那不是蛇。”
毕洞庭惊讶的看着我,陈玉兰则有些意外,“真的吗?”
我耸耸肩,“真的。”
“我就说嘛,这肯定不是蛇!”毕洞庭用力在路边跺了几脚,“要是蛇这家伙早吓跑了。”
我听着他的话冷冷一笑,懒得跟他做口舌之争。
这人我已经看透了,小心眼加胆小鬼还好色。
这个南天门确实不是张松柏所说的那个南天门,因为这边的山满是树林,不同于那边的山顶都是荒坡。
“程路遥,你说我们拍南天门山到底行不行啊?这里看过去好像也不是很行。”陈玉兰对另一个女孩说。
我把这个女孩的名字记在心里,有点像她的声音,比较中性。
走着走着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风开始变大,刮的是西南风,西南方向的做很多,远远看去还有种雾蒙蒙的感觉,估计傍晚时间雨就要下过来。
“我们快点。”我说。
陈玉兰满头大汗,“爬山好累,我们都走不动了,稍微慢一点吧。”
“不行,除非你想做落汤鸡。”我指着西南方向。
“这天会下雨?”毕洞庭一脸不屑,指着尚在天上的太阳,“你看看这太阳有多大。”
我没搭理他,而是走到陈玉兰面前,“你要信我就加快速度。”
她艰难的点点头,而后看了一眼程路遥,“那好吧,我们快点。”
“你别听他瞎说,这天不会下雨的,现在太阳这么大,走急了会中暑的!”毕洞庭紧张兮兮的在陈玉兰旁边嚷嚷个不停。
话我已经说过,听不听是她们的事。
我提着竹竿左右敲打,慢慢加快步伐。
说实话从天星亮村到前面那座高山,换做我跟老黑最多一个半小时就能走到,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但才走了一半左右。
在我的催促下,我们整体速度加快了一个档次,四十分钟时间赶到了山脚下。
这个山头高度五六百米,海拔就不清楚了,可能已经上千。
原本我还以为到傍晚才会下雨,没想到四点半的时候雨点就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甚至有痛感。
“快把雨衣穿上!”陈玉兰掏出透明雨衣披上。
我包里也有雨衣,不过是跟衣服一样穿在身上的。
“赶紧爬,这雨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停,运气好的话我们应该能看到彩虹。”我说。
“啊!”陈玉兰惊叫一声,“真的会有彩虹吗?那可太好了!”
“别听他吹牛,这天都完全阴下来了,这雨不会停了,我们还是回去等明天再来吧。”毕洞庭说道。
这家伙有意跟我唱反调,我是懒得搭理他。陈玉兰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奋力往山上爬。
途中休息的时候,程路遥蹲在我旁边,悄悄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这女孩搞什么鬼。
“你怎么知道雨快要停了,这还大风大雨的呢!”她说。
我依旧是指了指西南方向,“你看天啊。”
她朝西南方向看了一会儿,“这怎么看?”
“没看见西南方向远处很亮吗?”我说。
她哦了一声,点点头莫名奇妙嘿嘿嘿的跑走了。
陈玉兰意外的看着我们,“你们说啥呢?这么起劲。”
“这小子准没安好心!”毕洞庭说。
我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权当他在放屁。
爬到山顶时五点四十,雨是小了很多,却没有停,彩虹也没出现,不过随着雨势渐歇,从高处向下看不少矮山白雾缭绕,别有一番意境。
“我拍好了,我们赶紧下山吧,明天再取别处拍了。”陈玉兰匆匆收起相机,催促我们下山。
我点点头,开始向山下走。
这山比较陡,加之阴雨天气树林里光线很暗,我倒是没问题,为了照顾身后的人而刻意放慢了点速度。
突然不知道谁尖叫一声,紧接着一声闷响,随即毕洞庭的惊呼声也响起,不等我回头看情况,脚下一阵猛烈撞击传来,我整个人瞬间向后仰倒。m.xiumb.com
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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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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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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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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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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