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胶布找出来,我手都抽筋了。”我催促老黑。
一路捏着这条蛇,虽然它已经不怎么挣扎扭动,可我稍有松懈它就动个不停,吓得我赶紧用力捏住,到了现在已经酸痛难忍。
车上有黑胶布,我给它脑袋整个绑死,这才找了个装米的蛇皮袋丢进去。
“我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先去卖?”老黑启动小面包问。
我摸出手机示意他等等,“我打个电话看看。”
这个号码是张松柏给的,汉中本地收野货的人。
电话接通那边喂了一声。
“收货吗?”我问。
可能是我的声音比较陌生的缘故,对方愣了一下,“什么货?”
“大狗,长虫。”我说。
“那你拿来吧,知道地方吧?”他问。
我表示不清楚,他又详细讲了一下地址,记清楚地址后老黑一脚油门车子就开了出去。
这人姓邱,具体名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只知道别人都喊他老邱。
抵达老邱给的地址时我们发现这里是原公镇的一处废品收购站。
“有人吗?”我下了车问。
废品堆后头走出一个四十多岁女人看了我们一眼,“卖啥啊?都要关门了。”
“刚才打过电话的。”我说。
她疑神疑鬼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歪过头用方言喊了一声。
随后另一边路口走出一个男人向我们招手,“车子倒进来。”
老黑慢慢倒着车进去,这里头也堆了不少废铁和纸壳。
老邱关上铁门直接说道:“东西我看看。”
我把后备箱打开,一股狼的臭味扑面而来,三个蛇皮袋,蟒蛇皮、狼、五步蛇。
他打开狼的袋子看了看,“按只卖还是称重?”
“有什么不一样吗?”我问。
老邱递了根烟过来,“按只就是六百一只,按斤十五一斤。”
“六百?”我琢磨了一下,这只狼开膛破肚之后估计也就四十多斤,按斤算也是六百左右。
“那就按斤吧。”我说。
他点点头,拖出狼仔细看了看,在枪眼位置停顿了一下,随后在称上面摁了几下,“四十六斤三两,算你四十六斤,六百九。”
“这个呢?”我指指蟒蛇皮。
“要量尺寸。”老邱转身就去拿卷尺。
蟒蛇皮越大张的越值钱,宽度越宽,单米价格也就越高。这么多年我只搞到过这一张蟒蛇皮。
宽度十二寸以下的,一米是两百,十二寸到二十寸的一米三百,二十寸以上的一米五百!
我这张蛇皮,全长五米一四,只有肚子那一块的宽度勉强达到了二十寸,头尾的宽度十寸都不到,老邱给了八百块钱。
最值钱的还是五步蛇,四斤六两,这边比我老家收得还要贵一些,六百二十元一公斤,一千四。
三样东西合共进账两千八百九,我给了阮梨五百,老黑一千三百九。
这次的蟒蛇和狼都是他的功劳,要不是他及时过来帮我,我在滑坡那里抹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当然,这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心里明白就好,感情这回事,常常挂在嘴边就显得很假,恩情也是。
东西全部卖完,我们就开着车往家里赶,说实话这一趟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我最开始还认为要三五天才能回来,没想到二十四个小时就回到了家。Χiυmъ.cοΜ
第二天我出门去了药房一趟,跑了三个药房才买到我想要的东西。
季德胜蛇药片。
这东西是我所知的唯一靠谱的中成药,话说回头,大家都知道云南白药药方是绝密,不对外公开。而季德胜蛇药片同样也是。
可能因为云南白药买的人比较多,知名度高所以都晓得它是机密之一,蛇药片就相对少有人接触,不为人所知。
不过这玩意对付一般蛇毒可以,被厉害的蛇咬了最好还是去医院打血清,我买这玩意纯粹是为了以防万一,对付剧毒蛇虽然力有不逮但延迟发作时间还是可以的。
过了三天,我的右脚才好转,彻底摆脱阮梨喊我铁拐凌的外号。
这天吃完中饭,老黑坐在二楼阳台上抽烟,我走过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你觉得搞小的好还是搞大的好?”
“什么小的大的?”老黑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呃……小野兽,大野兽。不对,值钱的。”
他反应过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小的稳当,省事儿,但是……嘿嘿,来钱太慢了。”
“嗯。”我点点头,老黑和我的想法一样,也是觉得搞小兽来钱慢,没什么意思。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老黑问。
我摆摆手,“随便问问。”
说完就下了楼。
我可不是随便问问,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想法,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想搞大货,而他们都比较保守的话那将来肯定会有所分歧。
换做几个月之前,一趟赚两三千我能乐开了花,现在却不行。
拿着一千块钱,总觉得少了点。两个字:没劲。
所以我想再搞一趟大的。
“喂,老邱。”我对着电话说。
老邱哎了一声,问我什么事。
我说:“你这里吃得下多大的货?”
他明显愣了一下,“干嘛,你要打劫动物园啊?”
我笑笑,“认真的,值钱的东西,你吃得下吗?”
“那得看你拿来多值钱的了,一两万三五万我可以拿下,再高的……我要想想办法才行。”
“好的我明白了。”我挂断电话,心里已经有数了。
一两万两三万,估计也就是普通些的罕见货,所谓普通些的罕见货,就是像熊、小熊猫、还有一些名贵猴子一类的东西,极为少见的罕见货……就是跟老虎一个档次的了。
“老黑,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再去一趟!”我对着楼上喊。
老黑应了一声,急匆匆跑下楼,“什么情况?”
我咧咧嘴,“搞大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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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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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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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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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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